食色性也。
千萍郡主可以安心睡觉之后。精神状态好了许多。她胃口一向很好,吃饱了饭,皮肤也变得更加白净细腻。
她原本就美的令人窒息,现在更是叫人挪不开眼睛。
许尘并非圣贤,也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偶尔也会心猿意马。
只是他极重承诺。
他曾和梅思暖约定,此生只爱她一人,只宠她一人。
况且,梅思暖就像熟透的水蜜桃,极为甜美诱人,足以将许尘的心填满。尤其她精通《仙合四十九式》,根本就是个小妖精,让许尘欲罢不能,对她更爱十分。
许鱼娘的要求让许尘很为难。他迟迟不肯松口。
许鱼娘叹了口气,轻声喊道:“思暖,你出来吧。”
只见梅思暖红着一张脸,俏生生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许尘是真不知道她藏在屏风后面,他俩刚刚才缠绵过……
他诧异道:“你怎么在这儿?”
梅思暖老老实实站在了许鱼娘的身后。冲许尘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许鱼娘很无奈,她一个乡野渔妇出身,能住在这四季青院之中,享受荣华富贵,已觉惶恐。
大多数状况下她都唯唯诺诺,只求一家人能平平安安的,从未提出过什么要求来,更不愿做什么掌管一家事务的老佛爷。
这段日子里,家里的大小事务都由郑氏执掌。郑氏也乐得当这个管家,一天天指挥的一群下人提溜转,把家中打理的井井有条。
但越是这样,千萍郡主在家中的位置就越是变得边缘化。
郑氏的私心很重,她是巴不得梅思暖能够独得恩宠的。摸透了千萍郡主的懦弱性子之后,郑氏的胆子也肥了,偶尔也敢对千萍郡主横挑鼻子竖挑眼,说些埋汰人的话了……
许鱼娘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知道这个家里,愿意为千萍郡主说话的也只有她自己了。
郑氏是个老狐狸,和她说道理只会被她打太极。
于是许鱼娘就找到了梅思暖。
在她看来梅思暖是个明事理的极好的媳妇,和郑氏完全不是一路人。
让梅思暖藏在屏风后面,就是想让她看到许尘的真心。
许鱼娘道:“我之前已经和思暖说过这事了。思暖和我的意见是相一致的。”
“啊?”这让许尘很意外。
梅思暖扭扭捏捏说道:“相公,我知道你的心意。但若是你一直冷落千萍郡主,外人只会说我不明事理,独霸恩宠。况且……况且……”
话说的一半,她脸色愈发羞红,却是说不下去了。
许鱼娘起了身,拉了梅思暖的手,说道:“思暖,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心里摆在第一位的好媳妇,是尘儿的正妻,更是这个家的当家人。你的位置,谁都无法取代……你们夫妻俩在这里说话吧。我就不参合的。你可得把他给调教好了。这关乎到许家的脸面。”
许鱼娘又瞪了许尘一眼,出了厢房。
梅思暖送了许鱼娘出门,见她离去,关了门,一扭头就钻到了许尘的怀里,把他扑倒在靠椅上,顺势坐上了他的大腿。
许尘把她抱在怀里,表情严肃,洋装生气问道:“你什么情况啊?别给我添乱啊。”
梅思暖亲了他一口,撅着嘴,娇滴滴地说道:“还不是因为你……人家的身体根本就吃不消了,再这样下去,我的骨头架子都要散掉了。”
许尘老脸一红,咳嗽两声,掩饰尴尬。
梅思暖呲着小虎牙,笑得贼兮兮的,从袖子里抽出那本《仙合四十九式》,在许尘眼前晃一晃,一双红唇凑到许尘耳边,软软糯糯,神神秘秘地问道:“相公,后面的九式,你不想试试吗?”
许尘惊得瞠目结舌,差点后仰倒地。
后面那九式,实在是……不可多言。
他咽了口唾沫,有些惊慌失措,一巴掌拍在梅思暖的屁股上,哆哆嗦嗦说道:“你……你这丫头,现在胆子倒大,我看你是玩疯了。”
说实在的,许尘觉得这本《仙合四十九式》有些可怕。
梅思暖与他独处时的形象和她平日里简直判若两人,而且气质多变,时而似天使,时而似魔鬼,各种诱惑,各种奇异的体验……让许尘的一颗心紧紧拴在她身上。
梅思暖搂了他的脖子,磨蹭鼻尖,与他四目相对。她美的令人窒息的眸子里烧着炽热的火。她的语气轻佻,舌吐兰香,半是嗔怪,半是调侃地问道:“难道,相公你不想享受一下齐人之乐吗?”
……
许尘男子汉大丈夫,被逼无奈,最终妥协。
不过,恩宠千萍郡主的事要等到他从万妖海回来了。
他和千萍郡主毫无感情基础,而且千萍情窦未开,与她行鱼水之欢,只怕得做足了思想工作。
许尘现在急着往万妖海赶,根本就没有这个耐心。
他便把调教千萍郡主的任务交给了梅思暖。
如此一来,他反倒有些期待了。
……
两个月没见千眼毒鸩鸟,这家伙又长肥了一大圈,背宽的跟门板似的。
还是傻乎乎的,一见许尘戴上六耳羊角面具,立刻把脑袋凑了过来,在许尘身上蹭来蹭去。
许尘带着王百事爬上了千眼毒鸩鸟的后背,再次告别家人,准备离去。
正欲起飞,千萍郡主突然跑了过来。
她似乎是鼓足了勇气,小心翼翼地靠近,双手捧着一张折叠好的画纸,规规矩矩举过头顶,呈给许尘。
许尘接过画纸,纳闷道:“这是什么?”
千萍郡主怯怯答道:“是我娘的画像,十年前她去了万妖海,她说让我在家里等她。可她一直都没有回来。公子如果有时间的话,能否帮我打听一下她的消息?”
许尘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据他所知,千萍郡主的娘名叫沈秀,早已死在万妖海了,后来潇洒王被处死,他的骨灰也被洒在万妖海,算是和沈秀合葬。
没想到千萍竟然不知道这件事。
许尘打开信纸看了一眼,上面画着一位女子,画风很幼稚,像五岁孩童的简笔画。那女子长发披肩,背着一柄长剑,眉毛弯弯,笑颜如花。
千萍郡主见许尘脸色很不好看,有些害怕,慌忙摆了摆手,说道:“没关系的,公子你忙,不用理会的。”
许尘看了过去,千萍郡主美丽动人的眸子里是挥之不去的自卑,她永远在示弱,永远在逃避,甚至从来不敢和许尘对视。
郑氏把她拉了回去,埋怨道:“公子要出门办事,郡主不要添乱。”
千萍郡主惶恐的连连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添乱,不添乱……”
郑氏见她唯唯诺诺,眼中隐现快意,说道:“郡主,我告诉你,其实你娘已经……”
许尘听到这话,神色陡然一变,甩手一巴掌,凌空打在了郑氏的脸上。
“啪……”
清脆的耳光响彻整个院落。
郑氏被打的飞出三丈远,重重砸在花坛上,磕的满嘴是血,人直接昏死了过去。
这一幕吓得家里人一阵尖叫,全都傻了眼。梅思寒扑了过去,抱着郑氏,哇哇大哭。许鱼娘、俏儿、梅思暖则是急忙前去救治。
许尘面沉如水,慢条斯理地说道:“以后谁再敢乱嚼舌根,说了不该说的话,我就把他做成人彘。不清楚人彘是什么的,可以请教一下王护卫和马护卫。”
他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杀气腾腾,看的一群家丁一个个低下头去。
最终把目光停留在王冕和马素身上。
这话主要是说给他俩听的。
沈秀已死的事,绝对是他俩告诉郑氏的。
这一个月来,王冕、马素见许尘性格随和,从来不摆王爷的架子。渐渐的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经常口无遮拦,说一些越界的话。
许尘平日里乐呵呵的,并不计较。但这不代表他是个好好先生。
听许尘提起“人彘”这个词,二人猛然惊醒。
许尘心肠毒辣,他们早有耳闻。
梅家被灭后,许尘为了泄愤,砍去梅宜年的四肢,割其鼻,拔其舌,挖其眼,穿其耳,将其装入水缸,送与雷家饲养,称之为人彘……
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
他们被派来当护卫的时候,彭太后特意提及过此事,让他们处事小心,勿要触怒许尘。
如今见许尘杀意腾腾。两人自知有错,低着头不敢说话。
千萍郡主见郑氏突然挨了打,紧张的手足无措。
却听许尘轻声唤道:“千萍。”
她的眼睛猛然睁大,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许尘呼喊她的名字,循声望去,只见许尘正小心翼翼的把那张画纸折好,放入乾坤戒中。
他刚毅、英俊的脸庞被月光照亮,一半被树影覆盖,一半被银华遍染。
他微微偏头,朝她看来。
声音温柔,却极为认真地说道:“你放心吧,我会打听你娘的消息的,我认识万妖海的一位大妖王,这事不麻烦。”
千萍郡主的心脏如同被巨锤凿击,猛地抽动了一下。
许尘的话让她觉得安心,就如她每次看到桃帖上的话时一样安心。
她的嘴巴瘪了起来,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是咬牙强忍,不敢让泪水流下。
她诚惶诚恐,又感恩戴德,连胜道:“谢……谢谢公子,谢谢公子。”
许尘一拍千眼毒鸩鸟,傻鸟立刻振翅高飞,眨眼间便飞入天际。
他的声音从云端传来:“以后不要叫我公子了,叫我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