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糖宝说道:“你试一试,能不能像【玄冰鳞甲】那样,把我全身都包起来,搞一个【墨冰战甲】。”
糖宝与他心意相通,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四十米大砍刀瞬间雾化,又轻飘飘包裹许尘的身体,很快就在他周身形成了一层薄薄的墨冰。
把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包裹其中。
只露出了眼耳口鼻。
许尘拿铜镜一照。
镜中的自己如在墨中蘸过,黑乎乎一片,就跟戴头套的恐怖分子似的。
这造型太夸张了,能把人给吓死。
许尘怕梅思暖看见,赶紧逃回了地窖,又问糖宝:“能不能变成透明的颜色?这黑色也太难看了。”
糖宝道:“不行,墨冰形态只能是黑色,变不成其他颜色。”
许尘很无语。
他测试了【墨冰战甲】的防御力。
以【黑罡燕翅斩】打在自己身上,连个印子都没留下,而且许尘未感受到任何压力,所有的力量都被糖宝给吸收了。
这【墨冰战甲】的防御能力,比起【四象金甲圣镯】要高出数倍。
许尘如今的防御能力极为逆天。
【玄冰鳞甲】有三成伤害减免;
【脏移】可以使内脏自动错位躲避攻击;
【千手灵犀指】正面百分百接暗器;
【九不摧】近战身体末梢不可摧毁。
再搭配上【墨冰战甲】、【四象金甲圣镯】、【飞鱼】。
一般的攻击根本就伤不了他。
许尘问道:“除了坚韧和延展,还有其他能力么?上次咱们战霍雨轩的时候,可是使出过极寒气息的。”
糖宝回复道:“极寒气息我已经完全掌握了,不过我的身体实在是太小了,外放的气息很有限。只有潜入人体,在人体内部爆发,才能有杀伤力。”
许尘指了指梅宫,道:“就拿他试试。”
糖宝便分化出一部分身体,化作雾气钻入梅宫体内。
它问道:“是杀死他,还是只种下‘冰蚀’?”
许尘一脸好奇:“先种下冰蚀让我瞧瞧。”
糖宝便只释放了极微弱的极寒气息,寄生在梅宫的血肉之中。
只见梅宫脸上的血色如潮水褪去,又被一层冰晶覆盖,他立刻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像一只狗伸着舌头呼吸,口中吐出的全是白雾。
他惊恐万分,只觉得的血管之中,就好像有千万根冰锥在来回穿梭,剧烈的痛楚和极寒的麻木交织在一起,让他生不如死。
他低声嘶吼:“好冷啊,好冷啊,救救我,救救我,我好难受……”
喊着喊着,变成了哀求之声:“杀了我,杀了我,谁来杀了我……”
梅宫五官扭曲,七窍流血,那形象叫人不寒而栗,许尘微微皱眉,命令道:“杀了他吧。”
糖宝立刻毫无保留地释放了极寒气息。
顿时,整个地窖的温度都降至了冰点。
梅宫瞬间变成了冰雕,周身响起一连串的冰碎之声。
蛛网般的裂痕四处蔓延。
旋即,整个身子轰然崩塌,哗啦啦,化为了齑粉。
这种情形跟霍雨轩死亡时是一模一样。
许尘又一次被这威力震撼到了。
极寒气息的杀伤力比起鸩毒、绿鬼都要大得多。只要在体内爆发,几乎是必死无疑。
唯一遗憾的就是,糖宝的身体太小了,只能钻入人体内“定点爆破”。
无法像梅玉书施展【蓝晶髓火】那样,挥一挥手就蓝焰滔天。
许尘问道:“如何才能让你长大点呢?”
糖宝有些欢快地叫道:“喝血,每天都喝你的血。慢慢的就长大了。”
许尘立刻划开自己的手臂,给了它一碗血喝。糖宝喝过血之后,打着饱嗝,回【膝仓】休息了。
许尘清理了梅宫的尸体。叫来梅思暖、郑氏以及萱萱,四人一起跳入绿蝉湖,游到了瀑布处,通过内侧的石门,进入了暗河之中。
邱管事就在暗河内接应。
许尘让糖宝分化出十分之一的身体,留在梅思暖身上保护她,命令邱管事把她们带去溶洞。
他自己原路返回家中。
这一晚,许尘彻夜未眠。
一些计策在他脑海之中成型。
……
第二天(九月初六),一男一女来到了阳雾山的山底,找到了负责接待外宾的梅宜风。
这二人正是霍寻夫妇。
梅宜风把二人迎进待客堂,落座斟茶,朗声笑道:“霍寻长老,你这是来结清尾款的吧。”
霍家从梅家买走了价值二百多万两纹银的丹药和药材。
已经结清了一百万两,还欠一百万两未结清。
霍寻点点头,把一个小袋子丢给了梅宜风。
梅宜风打开一看,里面竟然只有二十万两,他有些诧异:“霍寻长老,怎么只有二十万两?”
霍寻喝了一口茶水,淡淡道:“宜风长老,你给的价钱,也太高了呀。我就打个六折,二百万两的价钱,我出一百二十两。正合适。”
梅宜风微微一愣,哪有这么做生意的?还能自己打折的?这简直是把他当泥捏了。
他眉头一沉,冷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觉得我梅家好欺负?”
一旁的张氏陪笑道:“宜风长老误会了,我们只是想卖个情报给您。这个情报价值一百三十五万两。正好可以抵上这次的货款,以及我们欠羊生公子的钱。”
梅宜风有些茫然,皱眉道:“什么情报价值这么多钱?”
张氏微微欠身,朝着梅宜风凑近了一些,神神秘秘地说道:“我告诉你,其实,这次丹诗大赛的诗魁,并非梅玉书,而是他身边的璃奴,羊生公子。”
梅宜风万万没想到张氏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面色大变,手一抖,茶杯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场面很尴尬,这种反应完全是不打自招了。
梅宜风知道自己坏了事,却还是梗着脖子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呢?”
张氏笑盈盈盯着梅宜风看,连连摇头:“我的话是什么意思,宜风长老心知肚明。你们这移花接木的手段用的倒是精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二人应该是吃了太素同心丹……”
这就说到点上了。
梅宜风一张脸青青紫紫,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梅玉书舞弊的事情若是传了出去,梅家要跟着身败名裂。
他心思急转,反咬一口道:“谁都知道你们和羊生有仇,这诬陷报复的手段也太低端了吧?”
张氏不屑地笑了笑,说道:“只要我将这件事公之于众,真相便会自己浮出水面。悠悠众口,便会将这阳雾山啐平。宜风长老要不要试试?”
梅宜风心中乱成一团麻,霍家最擅长造谣生事,先前就玩过类似的手段。
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这将给梅家带来巨大的麻烦。
更何况,这次人家说的是真的。
他擦了一把冷汗,问道:“你们到底想如何?”
张氏眼中有了喜色,又从袖袋中拿出八十万两的丹票,放在桌子上,回道:“很简单,我们要羊生的人头。只要他的人头送来。货款我们一分钱都不会少。这件事我们也烂到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