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尘愣了愣,对方说话口吻三分俏皮、七分娇怒,竟是个女子。
他皱眉道:“什么厉虎面具?老子没听说过。”
屋角之人颐指气使地骂道:“瞎了你的狗眼,天师府厉虎卫的身份面具都认不出来。”
天师府的人?许尘倒吸了一口凉气。
天师府地位超然,是大奉国最森严的机构,负责研究异骨、培养灵童、改进军械、指导战争。相当于前世的国防部。
府内尽是惊才绝艳之辈。
有些资格较老的大学士,就是圣上见到了也要行弟子之礼。
御史台监察百官,却管不了天师府。
许尘拽起宋程,将他揽在怀中,横刀在他脖颈下,将他牢牢控制在手里。仰头问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来此有何贵干?”
“我的名字你没资格知道。”
对方仰着下巴,像一只骄傲的孔雀,“我是来要人的,你把宋程放了。”
许尘皱了眉头,问道:“你和宋程有什么关系?”
“宋麟已分入厉虎卫,拜在我师傅门下,我奉命来接宋麟家眷去京城,若是我眼看着宋程被杀,回去后必受责罚。所以,宋程的命我保了,识相的话,就把人放了,免得动起手来,一不小心把你打死了。”
“宋麟分到了厉虎卫?”这可不太妙,许尘脸色一沉,有些后悔,早该把宋程杀了的。
屋顶的人给他的压力很大。他不敢露怯,叱问道,“好大的口气,袭杀朝廷命官乃是死罪,你天师府还能凌驾于大奉律法之上?”
对方点点头,理所当然般回道:“我师父身为‘不律’,自然是凌驾于律法之上的。你就是告到圣上面前,我师父一句话,还是得放人。况且,你妹妹又没死,不过是伤了一条腿,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话把许尘冷下来火气又挑了起来,对方提起俏儿的口吻,就像在说一只路边野狗。
这让他怒火中烧,他咬咬牙根,眼中带着嘲讽的笑意,冷冷道:“既然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下来,让我把你的腿打断,我立刻放了宋程。”
“大胆,你算什么东西?”
对方没想到许尘会这么说话,气的胸口上下起伏,忽地伸出一掌朝着院内凌空一抓,只听“嘎嘎吱吱”一阵脆响,院内假山好似被巨力挤压,扭曲龟裂,窸窸窣窣化为齑粉,随风飘散,一瞬间就没了踪影。
许尘看的目瞪口呆,这他娘的是什么招式?也太恐怖了吧。
屋顶那人得意地拍了拍手:“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要杀你跟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许尘眼睛微眯:又是这种话,这天下的人都把我当泥捏了。
他心思百转,计上心来。冷目怒视,面露不屑:“相似的话,我已经听过两次了。我告诉你,我妹妹在我眼里比山重,比天高,她的一根小指头,比这世界上最珍稀的宝石都要值钱。”
“宋程伤了我妹妹,我就要他用命来还,这事没得商量。有种就让你师傅找圣上求情,我倒要看看,是你师父大,还是圣上大。”
这话有点扣帽子的意味。
房上的人暴跳如雷:“大胆,我师父也是你能妄言的?”
却见许尘突然挥起了手中的刀,朝宋程脑袋砍了过去。她连忙五指一张,对许尘凌空抓去,口中爆喝:“囚指。”
四周的空气突然凝实起来,朝着许尘挤压过去。
这和刚刚捏碎假山的是同一招。
不过下手是有分寸的,并没有对准许尘的要害,仅仅是对准了他挥刀的右臂。
她很自信,这一击要将许尘的右臂碾成齑粉。
她手指成拳,招式刚刚使出,五指之上忽的传来一股巨力,短而急促,无可抵挡,震得手指翻向手背。
一股剧痛传来,眼看五根指头都要被震断,她身上金光四起,一些奇怪的符箓从她手臂中钻出,交织成一层金色网套,把她的五指罩在其中。那股反震之力被符箓尽数抵挡,将她的五指保了下来。
另一边,许尘一刀砍出,刀势稍稍受阻,却没受到太大的影响,一刀砍尽,惨叫声响,宋程的一只右手被他砍了下来。
他迅速将刀换手,右臂自然垂下,做出一副伤重模样,一脸痛楚,跪倒在地。却是左手持刀将宋程揽在怀中,刀刃架在他的右肩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