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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大哥，我老板是来服装厂进货的。”
等几人笑完，高启强走上前，用本地话和人交谈起来。
只是对面的人并不给面子，不耐烦地挥手赶人：“小屁孩，赶紧带人走，跟他们说，这里的货全部有人要了。”
“老板。”高启强抿着嘴看过来。
高加林抬手道：“阿强，他们的话我听到了，也听得懂，你让开，我跟他们说。”
高加林穿过两人，走到最前面的黄毛身前：“这附近的厂外都是这种情况？”
黄毛歪着脑袋，自认潇洒地一甩长发，拽拽道：“怎么，小白脸有意见？”
高加林点点头：“也好，趁着我这几天在，帮你们处理好这种事，省得回去了再找我回来。”
不等马栓、高启强以及黄毛那批人明白是什么意思，高加林已经动手了。
他一把扯过黄毛的头发，狠狠往地上一拽，砰的一声，让两边人看得一哆嗦，陈珍更是差点发出尖叫，好在及时捂住了嘴。
不管是黄毛摔在地上的声音，还是留在高加林手上的那丛毛发，都让人牙齿发酸，替黄毛感到疼痛。
“啊，我草，死人啊，没看见我被打了，给我打，往死里……呕……”
黄毛一边捂着渗血的头皮惨嚎，一边爬起叫嚣，只是还不等他说完话，就被高加林一脚踢在肚子上。
呕——
空气中一股酸味弥漫，众人看去，只见黄毛蹿缩在地上，一弓一弓地噗噗直往外呕东西。
“打，打，给老大报仇。”
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蹲地的起身，抽烟地吐烟头，甩酒瓶的干脆直接扔酒瓶过来。
高加林侧头躲过，一路往前，见一个扇一巴掌，只听啪啪啪几声，全部人倒地。
等马栓跑到一边拿好砖头、高启强做好跑路准备的时候，一架已经打完。
“你，你没事吧。”陈珍第一时间跑上前，拉着高加林的衣服上下观察。
“我没事，衣服都没脏。”高加林笑笑，又看向地上，“起来，带我们去其他厂子看看。”
这会，高加林也不急进服装厂了，反而打算去把周边情况理一下。
否则等他离开京海，现在的马栓和高启强怕是无法应对复杂的情况。
就这样，高加林一路带人打过去，没有一个人能挨他两巴掌的。
打完一伙，他就带上一伙继续找下面的。
直到最后遇上一些人，这些带路的混混当中，竟然有人率先熬熬叫着冲上去。
“好了，收工，把人都叫回来。”
这了这个时候，高加林知道这一片已经被他打服了，至少在短期内是这样。
“叫马哥，强哥。”
“马哥。”
“强哥。”
高加林眼神横扫，语气平淡，可无人敢反抗，反抗的，刚才牙齿早被打掉好几颗了。
这些人放声大吼，生怕喊小了被抓出来一顿暴打。
“我不管你们以前是跟哪个老板吃饭的，从今天开始，我们的货不能短缺，我的话讲完，没反对的就散了吧。”
现场几百号人没一个敢跑，直到高加林不耐烦的挥手，才有人跑开。
随后，其他人见高加林不计较，于是一哄而散。
等人走光，高加林回头看身边的马栓和高启强。
不知是紧张还是走了一路累了，两人不停的擦汗水。
反倒是李李，除了一开始担心他的安危，发现他确实没受伤，后来就一脸淡定地跟着，让高加林满意地点头。
“怎么，紧张？”
马栓和高启强相视一眼，然后抓着脑袋嘿嘿笑起来。
今天的事，让两人感到不可思议，他们虽然一路跟着没动手，可紧张的情绪一直伴随，现在腿脚发软，隐隐有抽筋的感觉。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强者夺走弱者的东西，马栓，预考的时候有人比你强，所有你落榜了，高考同样一样，强者上大学，弱者回家种地或者复读再考；阿强，你呢，摆个鱼摊，要躲在最脏的水沟旁，还要给人交保护费。”
两人不说话，陈珍想着离家以后的种种遭遇，不禁深有同感，她要不是被高加林救了，现在不定有多悲惨。
高加林继续道：“当然，如果你们怕了，或者不适应外面的世界，也可以选择退出。”
“加林，我出来的时候，就和爸妈说了，说要赚大钱回去，给他们盖新房的，我不想一次又一次地让他们失望，我留在这里，哪里也不去，况且我们只是为了进货，不是为了欺负别人。”
马栓用力点头，仿佛在说服自己，旁边的高启强也连连点头道：“对，老板，我们做正经生意，不怕人。”
高加林笑笑，两人还是幼稚啊。
这时代，想做大做强，你不欺负人，照样有人找你事，因为你抢了别人的蛋糕。
不过有些事，高加林也明白，说教是没有用的，需要人亲身体会。
至于在这个过程中，接受不了这等残酷的事实，想要中途下车的，高加林也不会阻止。
马栓虽然有他需要的忠厚，高启强有未来的潜力。
可这个世界大了，人才并不稀缺。
临时下车，不是他高加林的损失，而是下车人的损失。
若干年后，看着他和身边汇聚的人身临巅峰，估计那些临时下车的人，连肠子都要悔青。
“老板，那些人又回来了？”
高加林眼睛微眯，离开的人重新回来他自然看到了。
不过他并不紧张，反而借此考校起高启强：“阿强，你觉得他们回来干什么？”
高启强还没回答，旁边的马栓打量四周，略显紧张道：“加林，这些人是不是联合起来准备报仇的？”
高加林微微摇头，马栓果然不适合江湖这碗饭。
高启强起先也有点紧张，虽然自己老板神勇，一路干翻所有人。
不过之前一次性对付的最多才十几二十人，现在重新汇聚过来的将近有一百人。
老板再能打，难道能同时打赢一百人不成？
不过瞧见自家老板摇头，神色也不见紧张。
他压下紧张的情绪，仔细观察片刻后有了发现：“老板，我看他们应该不是来报仇的。”
高加林饶有兴趣地问道：“何以见得？”
“因为他们手上没拿家伙，就连一块砖头，一根棍子都没拿。”
“那你觉得他们是来做什么的？”
一问一答简短快速，几乎不让高启强有思考的余地。
直到听了最后一句话，高启强才面色古怪地想了一会道：“老板，我想他们是过来认老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