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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通吃一把。”
庄家大吼一声，很快把牌分好。
高加林也不看，随意把牌翻过来。
“两点。”
“这下应该没了。”
看高加林的点数，围观的人纷纷叹息，那神色仿佛自己输了钱。
“快快，你们快点翻牌。”
庄家也很高兴，开心地催促其他两家。
“有叫的吗，草，老子也两点。”
“对呀，叫什么叫。”
“好好，不催了，不催了。”
看最后翻出来的一点，庄家使劲憋笑，桌上最大两点，他随便开个点数就能通杀。
“哈哈，开……”
话未说完，笑容卡在脸上。
“我草，竟然是憋十，庄家通赔。”
围观的哗然，羡慕起押注的人。
“快赔钱。”
下注的拍打桌面大笑催促。
“我的钱都在这里，你们凑点。”
“我也都拿出来了。”
“三儿你呢，兜里摸摸看。”
就这样，合伙坐庄的几个人东拼西凑总算把赌金给赔付齐。
“不做了，今晚走霉运。”
庄家把牌九狠狠一砸，掉头就走。
一行人一共五个，连串跟在后面。
等出了门来到巷子，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大哥，我们就这样算了？让那个小白脸赢光我们所有钱？”
“是啊大哥，这一把可输了我们几个月工资。”
“听那小子口音，不是我们西安这边的。”
“草，我们竟然被个外地佬赢光了裤兜，明天肯定被人笑死。”
“大哥，我们等在这里，把那外地佬揍一顿，把钱拿回来。”
刚才坐庄的，也是被人叫大哥的迟疑道：“这是光头强的场子，他有言在先，不能在他的地盘抢客人赢来的钱，我们那样做，就是坏了他规矩，只怕光头强要找我们麻烦。”
“光头强做的是我们本地熟人生意，外地佬这种散客，今天来了明天走，他难道还会为难我们？再说了，他不爽就不爽呗，西安场子这么多，我们有钱还怕没地方赌？”
“行，干了，我们在这里等着。”大哥指派道，“三儿，你进去看着那小子，别让那小子翻墙走了，也看看那小子接下来是输是赢，妈的，最好不要把我们的钱输给其他人了，不然待会要他好看。”
“好的，大哥。”
三儿说罢，重新走进场子。
一行人在外商量，以为声音隔着吵闹的场子传不到里面，哪里会想到所有的话被高加林听在耳中。
高加林不屑地扯起嘴角，随后把注意力回转。
“来来来，谁上，老子还没压过瘾，老赵，你平时不是抢着坐庄吗，今天怎么不上？”
见庄家位置空出来迟迟没人上去顶，其他人纷纷找起熟人来。
叫老赵的摆摆手：“别推我，今晚的局不好接。”
说完看向没离开的高加林。
其他人自然懂他的意思，又互相抬举了几人，见还是没人顶上，纷纷把目光投向场子老板。
“强哥，需要你派人上场了。”
“行，我来顶上，小兄弟没意见吧？”
“你随意。”
高加林点点头，像这些开场的，很少有亲自下场坐庄的，平时只在庄家那边抽水。
当然，没人坐庄的时候，为了热场，他们也必须顶上。
否则客人就走光了。
“来来来，买定离手。”
光头强，人如其名，矮矮壮壮，皮肤黝黑，剃着大光头。
七月的天，人员汇聚，热得很，他干脆把汗衫一脱，打起了赤膊。
肚皮上一道长长的刀疤展露出来，一股凶悍气息扑面而来。
不过他的样子，这里的人可能见多了，一个个也不惊奇。
在他话说完，纷纷朝桌上下起注来。
这一次，高加林身前的顺门也有人抛钱上来。
其他人下完后，一起看向高加林。
“桌上的钱我没动，你们数一下，全下了。”高加林淡淡道。
“这是八百吧，竟然全都下了。”
“两百变四百，四百变八百，可不就是八百吗？”
“我没看他把赢来的钱揣兜里，看那厚厚一叠，应该不会错了。”
哪怕围观的人有心理准备，还是被高加林的大手笔给惊呆了。
新来的里手刚想伸手去数钱，光头强拦住。
“不用数了，兄弟豪气啊。”
高加林看过去：“接不接？”
“接，再番两倍我都接的下。”
高加林点点头，示意开始。
骰子走起，出来两点。
高加林第一个翻牌，六点摆在桌上。
其他人也纷纷亮牌，然后把目光投向庄家。
第一把庄家输了，赔付800+的赌资。
第二把庄家再输，赔付1600+的赌资。
第三把庄家还输，赔付3200+的赌资。
第一把输的时候，底下人还纷纷起哄，大赞强哥上来就放水。
可是当光头强连输三把，脸色铁青的时候，大家反而不敢出声了，谁都看得出来，此刻的光头强就像点着的炸药，一碰就炸。
聪明的，已经朝外围退开。
“赔钱吧。”
等了一分钟，见老板还是没有动作，高加林知道自己要出手了。
“我赔你娘，小杂种，竟敢在老子的场里耍花样。”
这年代，几十块都能买一条人命，更何况是3200元。
光头强心想把人狠揍一顿，哪怕名声没了，这钱也不能赔。
只是还未等他打算完，一条鞭腿就甩在了他脸上。
砰。
世界倒悬，光头强应声飞了出去。
这还是高加林脚下留情，否则那脑袋要一下子爆开了。
“强哥。”
“草，抄家伙。”
有人拿钢管，有人拿板凳，更有凶恶的直接拿匕首朝高加林冲过来。
“打起来了，快躲开。”
“别推老子。”
“前面的不要挡住你爹看热闹。”
看到两边打起来，围观的开始闹哄，甚至有大胆的把目光投注到满是钞票的桌上。
“老大，里面打起来了。”三儿匆匆跑到门外。
“谁和谁打起来了？”
“外地佬和光头强他们。”
“草，快去看看。”
事关自己等人的钱财，几人连跑进场子，想看看怎么回事。
等一行人跑到屋里，场地中央已经分出了胜负。
几个往日熟悉，要客气叫哥的打手蜷缩在地上，仿佛虾姑一下躬着身体哀嚎不止。
高加林动手很有分寸，那些拿刀拿棍的折断手臂，其他人属于硬伤，现在很痛，过会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