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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齐帝双腿交叠坐在龙椅上,徐公公正在给他按摩着头部。
嘴边有小太监送的瓜果入口,十分惬意。
他听着外面人的喊叫声问徐公公;“他们喊了多久了?”
“回皇上,约莫已经一个时辰了!”
北齐帝想了想,总结道;“的确有如此长的时间,是该嗓子哑了!”
他踢了踢身边的小太监;“去,让小厨房煮些参茶给这些老臣喝喝,被跪死在这儿了········”
小太监顿时麻溜地出去了··········
等殿中只剩下两人时,北齐帝摆了摆手;“行了,朕问你,若是朕真的为此事处置了云南王,百姓是不是会有怨言?”
徐公公躬身,想了想,答得谨慎;“就传来的消息称,这事是长公主所为,且那宁潇潇并未下死手,她们中的不过是普通毒罢了!”
北齐帝不满,哼道;“那女子还杀了一人呢!”
徐公公笑着应和;“是,的确是杀了一个。”
抬眼看了眼北齐帝的神情,心中了然,又道;“只是,当场不就抓获,是那人要杀宁潇潇,所以她才会当场杀人啊,皇上!”
北齐帝烦躁地踢了踢腿,怒道;“还是一群蠢货,这点事都办不好,如今竟想着朕替他们出手,一群废物!”
徐公公忙跪下,一声不吭,伴君如伴虎,这话可是一点都不假。
御书房安静,徐公公的头低了又低,不敢再看帝王龙颜。
只是,没过多久,北齐帝笑了笑,低声淡淡地说;“你说,若是那些贵女都死了呢?”
徐公公虽心中惊骇,但面上仍旧是镇定,小心回答道;“如是死了,长公主也会受到牵连。那·····太后那边!”
徐公公话落,就听北齐帝凉幽幽地又道;“自己没管好女儿,怪谁?朕也不介意,好好教教这位皇妹,如何做事!”
徐公公心中已经了然,皇上隐忍太后多年,甚至多方迁就长公主,算得上是溺爱了。
只是,如今的皇上如今早就不是从前年纪尚小,无权无势的时候了。
他躬身,下去吩咐去了。
只是还没退出时,北齐帝感叹了句;“真的不行,就来暗的。将今天悬亭湖的事大肆宣扬出去,只是你得等到她们都死了的时候······可明白如何说?”
“顺带,让他们都进来吧!”
北齐帝背负双手而立,高大的暗影,瞧着让人害怕。
徐公公应是,而后小心地退出了宫殿。
走出老远后,才长长松了口气,摇摇头,赶紧去办事了·········
御书房谈事几乎是谈到了半夜,众人才散去。
宁相被单独的留了下来,北齐帝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方才道;“朕瞧着,你这子女中,就如今这个宁潇潇跟你最像,你舍得杀了?”
宁相连忙跪下表忠心;“臣不得不杀,她对臣半点没有父女之情,看臣犹如仇人。如此···臣留她作甚。”
“此番回京,更是麻烦不断,相府就没有安生过··········”
北齐帝听着,待宁相说完,幽幽地说道;“可朕···分明听说,云南王把她可是当做宝,宁相当真舍得有云南王这样权势地位都高的女婿?”
宁相闻言,慌忙跪下,很是惶恐,几乎是带着哭腔道;“皇上,皇上冤枉啊~老臣没有半点舍不得,甚至臣,都在找机会杀了这个孽女,只是一个找不到机会而已·········”
宁相抬头,眼神坚定;“况且,这如今天下,论权势地位,谁能和陛下比!”
“老臣实在惶恐啊~”
北齐帝很是满意他的回答,上去将宁相扶起,拍了拍他的手;“也别怪朕,朕如今的处境你也知道一二,况且,如今清清正有身孕,低下的人难免乱嚼舌根。”
“朕是希望朕的儿子能有一个,明事理知正邪的好外公!!”
宁相眼中含泪,连忙点头;“明白,明白,老臣明白。”
“既然明白,那该如何做,朕就不再提醒你了!”北齐帝笑笑,转身回了龙椅,低头看起了奏章。
宁相深深一拜,而后出了皇宫。
心中决定已作,他喊来了自己的心腹钱叔,吩咐道;“你去联络一下江湖杀手,不能暴露身份。”
钱叔长着一张十分普通的长相,是扔到人堆里都不一定能记住的长相,他恭敬问;“老爷,准备杀了谁?”
宁相嘴角微挑,冷笑;“那个孽女,宁潇潇!”
钱叔半点没有震惊的样子,恭敬应声,而后消失在黑夜中。
一个道闪电骤然大亮,照亮了大半边天空。
紧接着是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炸响,惊醒了许多在睡梦中的人。
一场瓢泼大雨随之而来,乌云压顶,让黑夜更加暗沉。
秋末最后的甘露,在这晚落下。
宁潇潇与萧晔下完棋后没多久,马车就停了下来。
只是出了马车,宁潇潇才发觉,他们这是到了一处寺庙,还是·····皇家寺庙。
凝云寺!
“不是说去皇家别院吗?”宁潇潇转头十分疑惑。
萧晔拉着她的手,步态随意,带着她入了凝云寺,途中解释了句;“去皇家别院是说给别人听的,来凝云寺才是真正的目的地。”
“怎么,不愿意?”
宁潇潇摇头,只是有些紧张,从前她就听说凝云寺的主持是个得道高僧,慧眼如炬。
她是····怕,自己的情况被那主持瞧出来。
宁潇潇小声问道;“我们现在是去哪里?”
她见一个小僧带着他们七拐八绕地往后山走,心中忐忑。
萧晔步伐稳健,闻言笑道;“多年未见那秃子了,今天来了是得好好去拜访一二。”
宁潇潇无语,转头去看那小僧弥,问道;“小师傅,这是带我们去哪儿?”
小僧弥也很是无奈,对云南王先行了一个佛礼,而后才道;“萧施主,这么多年了,你怎么也不改改称呼,那好歹是凝云寺主持!”
“女施主,可是有什么不方便去?”
宁潇潇点头,差点哭了,她忙道;“还是小师傅看得准,我····我好像月事来了,能带我先去禅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