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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庭院,心魔

作者:飞昼字数:2155更新:2024-09-29 12:55

儒衫儒士,抬手之间将十多个龙门派的修士收入了小天地之中,却不着急离开,而是转头看向了屋檐上的刘瑕,后者倒不是不想走,只是遥遥被气机锁定,走也走不掉,真走了,意义不大。

一眨眼能将这些人抹杀在小天地当中,把自己拖进去也就是抬抬手的事儿,虽然这种如同砧板之上鱼肉一般的感觉很憋屈,不过很快刘瑕就看淡了。

毕竟泥丸宫里面还有一个比眼前之人更强大的元婴,无时无刻不在惦记自己这副躯壳,倒也不觉得有多大的压力了。

儒衫青年迈步走过来,但一步跨出之后,直接站在了刘瑕身旁的屋檐上,看了看庄子的方向,开口说道:

“你那师兄,和那个挺有意思的小姑娘,进入了阴盛之地,这地方凶险还是有的,不过更多的还是一些隐晦的心魔纠缠,我这么说你能听懂吗?”

“他们进入这地方,会面对心魔的威胁?”

刘瑕琢磨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前辈再次,其实就是为了盯着这个废弃的庄子吧?”

儒士点了点头,低头看了看掌心,开口说道:

“不过我并不负责拦阻进入这里的人,或者说但凡是动了进去的念头,不是外人能拦得住的,你稍后也会进去,因为一份因果的关系,我强行出手拦阻的话,这个庄子的存在,日后也会化作心魔,麻烦得很!”

刘瑕果然是试探着让自己生出不进入这座庄子的想法,心湖中泛起了阵阵涟漪,连同泥丸宫当中的魔君,也十分诧异!

“世间居然还有这样的地方,真是奇哉怪也……”

儒士淡然一笑,一挥衣袖,将刘瑕心中生出来的一些杂念猜忌打散,应声说道:

“这地方算是一座尚未成型的小秘境,师门中有猜测,此地和酆都有些关系,但对修士来说危险却不大,最多是头疼个十天半月,毫无收获,白白浪费一些光阴而已,我镇守此地的职责就是将这秘境的轻重利害系数告知,随后拦下一些凡人,若是他们误入此地,恐怕没有个三五十年的光景走不出来。”

刘瑕这才恍然,对着儒士抱了抱拳:

“多谢前辈解惑了,那在下就去探探深浅!”

“你且去就是,龙门派的人若是来饮儿庄报复,我自会出手阻拦!”

刘瑕身影在屋檐上消失后,顺着小巷来到了那座荒废的宅子前面,也不犹豫,一脚跨了进去。

儒衫青年缓缓回头,面部荡起一阵阵波纹,宛如时空被扭曲了一般,下一刻,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陌生的面孔,正是当日与秦蝉在托云山上对弈的中年!

“心境并非无瑕,一身资质也的确是一般中的一般,可为何偏偏有一种危险的味道?这小子不过区区筑基,居然能让我察觉到危险?”

中年人当然不是什么坐镇此地的宗派弟子,真正坐镇此地的那人,现在还坐在学塾当中给那些稚童批改课业,只不过两人的宗派有些交集罢了。

百思不得其解之后,更多的还是对秦蝉的佩服,一个生而知之的弟子,还有一个另有独到的机缘,果然事情还是要凑近一些才能看得更加透彻,古人诚不欺我。

中年人就这么坐在屋檐上,探手从枢机袋中取出一壶酒来,静静等着龙门派的结丹赶过来。

这种偏僻的地方,莫名其妙搞出来一个不知道有什么能耐的门派,占据了一洲霸主的位置,就感觉自己天下无敌了,真不知道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观海府不知道多少代的传承,到现在只是整个云荒排名二十开外,要是府主的心态和这个什么龙门派的掌门一样,恐怕传承就要断在这一代了。

其实若是中年人高兴,将龙门派满门诛绝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最多耗费点时间,时间是他们最不缺少的东西了。

只是秦蝉不让他出手这么做,这龙门派是他用来砥砺自己丹极之道的最好磨刀石,同样也会是这两个弟子的磨刀石,之所以让他过来,只是因为下棋输了,找他过来帮忙挡下一次结丹的追杀而已。

中年人看着刘瑕的身影消失在了那座年久失修的府邸门口,嘴里念念有词:

“你们的师父,对你们期望不小啊,我倒是很期待,若是你们三个都走的丹极之道,回到观海府的那天,将会掀起多大的波澜……”

……

刘瑕此时站在一处空旷的庭院当中,刚刚踏进这里的瞬间,就感觉与泥丸宫中的那魔君失去了联系,想来应该是这个地方的规则使然。

还有另外一种解释,那就是此地规则的制定者,或者说法则的掌控者,境界远在那魔君之上。

明知道这是幻境,但是居然可以体会到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感觉,让刘瑕有些惊奇,这里可比死游秘境当中碰到的试炼,要真实多了。

这个时候,庭院外面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吵闹声,一个十多岁出头的孩子,被一大群同龄人追着,从院墙上面翻了进来。

庭院当中的家丁攥着孩童手臂粗细的棍子上来赶人,这少年就抬脚在院子里面乱跑,可惜还是被抓住,打了个半死之后,被扔到了外面的石板路上,那群同龄人又不依不饶地上来将其围殴了一顿。

大约是觉得下手太重了,这少年要没气了,这才作鸟兽散。

刘瑕来到了庭院外,站在这个少年的身边,看着他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一点一点往小巷子里挪动,找了个四下无人的地方,将身上烂布片一样的衣服撕下来,包裹住一些正在流血的伤口。

这个人的五官,让刘瑕觉得有些眼熟,似乎是……

燕川云?

少年就这么半死不活地靠着院墙躺了几个时辰,似乎是有了些力气,去附近的烧饼摊子,讨要了半个糊了的烧饼,死死攥在手上,一瘸一拐,扶着墙回到了藏身的漆黑小巷子里,低着头啃着,一句话都不说。

或许是因为根本没人在乎这一条贱命的死活。

燕川云从来没和刘瑕说过这些,他每天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其实挺和善的,瞧着很好相处,可这个小时候的他,眼里只有一个字。

狠。

一种死了就死了,但要是还有一口气,我死也吊在胸口的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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