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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艳色起

作者:槿花自荣字数:2096更新:2024-09-29 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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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宁宫送去的舞姬已经被朕杀了,这件事皇后知道吗?”钩上的层纱散下来,遮住人影错落,迟奚祉扯着她的脚,骨节分明的长指冷白,薄薄的皮肤下覆着青紫色的筋脉,指骨稍稍用力就可见青紫暴起,他将人拖拽了出来。

“哭什么?梨花带雨的,好不可怜。”他的指腹轻轻抹去了她眼角滑落的热泪,盯着她簌簌而下的泪珠,他眸色渐沉,脸上染了点笑,接着低头欺近她的脸。

床榻上方的夜明珠微亮,稀薄的光线化作圈圈光晕罩下来,晦涩不清的环境令人视觉模糊。

迟奚祉先是吻去了她眼尾将落未落的泪水,宽大的掌心捧着她的脸,长指穿进她的乌发中,薄情的唇顺着泪痕向下印在了她仰起的细颈上,“若是这床梁上再安上十几颗夜明珠,我便能细细地瞧见皇后的情动了。”

“滚啊。”视线光怪陆离,元知酌意识朦胧里,惊鸿一瞥,还真瞧见了他眸色中的柔情缱绻,只是没入的行径太过狠戾,让人意乱情迷。

这样的占有太过炙热、太过轻佻了,谁又分得清是真心话还是玩笑话。

她骂了他一句,不愿再回答,就只是咬着下唇不吱声,偶时被人故意拨开唇齿,他的长指勾着她软软的舌尖,调情的声音沾笑道:“刚刚你踹我的时候,我心里只想了一件事情,就是用铐链把你锁起来。”

一条缀嵌宝石的铐链,牢牢地锁在一只纤细嫩白的脚踝上,不长的脚铐会因为她的剧烈挣扎而勒出红痕,磨出血色。

画地为牢,凤囚芙蓉。

太过卑劣的想法,一动一念皆是犯罪、破戒,但这又实在诱人动心。

元知酌听到后,整个人都紧绷起来,泛起薄汗的后背颤得厉害,面上的艳色不褪,眼中慌乱,眸光犹如聚集了窗外的雨水,很明显的能够感觉到她的害怕。

再能逞强,可说到底还是一个一清二白的小姑娘,失忆以来,哪里听过这档子荤话。

迟奚祉的手轻拍在她的肩胛骨上,安抚道:“别怕,我也没说是锁在你的琵琶骨上。”

骤雨忽疾,两人倒在榻上,他的脸埋进到她的颈窝里,预言般的谶语滚烫,掠过她薄粉的耳垂,雷电一闪,擦出火光,“不过酌儿的琵琶骨确实生得漂亮,若是点青镂身,刺上一朵盛开芙蓉定是活色生香。”

娇艳欲滴的芙蓉花,每每清早还是洁白薄粉的淡色,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熟透,到了黄昏时刻,绽放的芙蓉就会因上涨的体温而攀上轻薄纤细的肩颈,颜色愈加秾艳,三醉锦绣,直至最后又如断首般,轻轻一折,便酩酊在他手里。

“闭嘴!”元知酌分出神来,被他刺激得过度,垂在半空的手颤颤巍巍攀上他的后背,圆润的指甲深陷,她溢出的嗓音低回婉转,“别说了,你别说了——”

早已不知道天地为何物,元知酌杏花眼湿润,她的生死都掌握在迟奚祉的手里,不知所措地哆嗦着,被他折磨得透顶时,她低啜着咬在了他上方的喉结上,引来就是更加刁钻的手段。

不能一招制敌,就要做好被反扑的打算。

偏偏元知酌也是个傲骨难磨的主儿,恣意和痛楚直叫人灵魂出窍,而情每到深处,她的尖牙便会啃咬在他的脖颈、双喉结、下颌,乃至侧脸都留了多个不浅的咬痕。

迟奚祉每次仰着头任由她作乱,有时候觉得不过瘾,还要眯眼笑着将她拉回来,“这咬的不够深,再咬。”

元知酌则会一边骂他“变态”,一边又继续泄愤地张嘴咬上去,还要再贬低一下他,“迟奚祉,我以前到底怎么看上你的?”

迟奚祉轻笑,捏着她的下巴,低头跟她纠缠在一起,“当然是看上我单纯好骗。”

听罢,元知酌都懒得喷,只得揉着酸涩的腰让自己承受的尽量舒服点。

云收雨歇,迟奚祉将她捞起来,元知酌软绵绵地趴在他的肩头轻轻喘息,“好累啊。”

感觉他的手又攀上了她的后颈,就知道他还没有结束,微张着唇娇哼与埋怨一起吐出,“还来?迟奚祉,你能不能歇歇?如果没有历史记载,我还以为长城是我今晚盖起来的。”

——

北风掠过山脊,世俗纷乱,是非不尽,寒光打湿青苔,高居的梨雪簌簌而下,云水婆娑,东方既明,雨势却只大不小。

鸾禧宫外的邓蕴祥身披雨裳,小太监撑伞立在垂花门外,他微急道:“邬侍卫,您好歹让我进去通报声,这马上早朝了,百官都候在金銮殿外,陛下总不能撇下大臣们不管呐!”

邬琅与洛白一道站在垂花下,两人身上沾的雾气很重,像是在春雨里蒸了一夜。

邬琅的面色冷淡,身上的戾气也不小,他长身未动,只是敷衍道:“邓总管,陛下吩咐了,在他没有出来之前,任何人都不得擅入鸾禧宫,属下也只是听命办事,邓总管莫要再为难属下了。”

邓蕴祥双手砸在一起,站在原地干着急道:“那可怎么是好?这——”

成何体统。

给他撑伞避雨的小太监灵机一动,忽凑上前来,在他耳侧轻语道:“干爹,要不就称陛下托病卧榻,今日便不上朝了。”

周遭安静,小太监的声音不大不小,邬琅耳尖,他听得一清二楚,只是闻言未说话,甚至微微侧过身,朝洛白旁边避了避。

邓蕴祥凹陷的眼睑一变,抬手将拂尘打在了小太监的头上,将人打翻在雨地,他尖细的嗓音怒道:“混账!这要是出了差错,你这贱命十条都不够抵的!”

一盏茶的功夫后,等到门外候着的邓蕴祥带人离开,邬琅才重新站回来,他眉眼飞扬,抻了抻肘腕,幸灾乐祸道:“还好咱们不是混太监这口饭吃的,不然每天得演多少出。”

洛白垂眉,没应。

邬琅活动了几下,透过宫门的门缝,往金殿内瞧了一眼,意味不明道:“看来明日邓蕴祥还得再扯个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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