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田翁恨不得一脚把项疯子踩死!
要不是她在那儿拱火出馊主意,李寡妇能想到这些?
这当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老子这是造的哪门子的孽!
“你别再说了!”
吴田翁又走了回来,对着项溪道:“疯婆子,你到底要怎样才不种这些树?”
看吧看吧。
本小姐治不了你,有的是人治你啊!
“我要是有别的地种树,就可以不种在家里。”项溪一摊手,道,“可惜咱们村的地啊,也不知道都被谁买完了,我也没办法啊。”
“好好好,我知道了。”吴田翁道,“不就是地么,我卖给你就是了。就按你之前说的行不行?”
“你的意思是让我加钱?”
“那肯定是要加钱的。”
做梦!
项溪也是服了这家伙,真不知道什么叫此一时彼一时?
之前,是本小姐在跟你讲道理。
现在,是本小姐在发疯!
那价钱能给一样了?
“你看啊,”项溪道,“为了这事我请了这么多人,花了这么多工钱,这不得你来出?”
吴田翁:……
“不是疯婆子,咱们讲道理……”
“现在你又要跟我讲道理了?之前是谁说:我跟你一个疯婆子讲什么道理?”
“好好好,咱们不讲道理,”吴田翁也是没辙了,“但账肯定是要算的,我也不能亏着卖啊!”
“要算账是吧?那我们就来算账!新账老账今天就一起算了!”项溪一捋衣袖,道,“就从老虎那次开始!你让蒋猎户骗我跟二傻子进山,想让老虎咬死我们,你说,这笔账要怎么算!”
吴田翁人都麻了,这……这个账肯定不能算啊!
“不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以前我是不知道,”项溪笑着道,“可现在不就知道了么?”
吴田翁:……
吴田翁真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他也不是什么笨人,怎么就被一个疯婆子给套了话?
以前他是不用怕的,但现在不一样了啊。
上次蒋家兄弟被发配边疆充军了,蒋猎户现在还怨着他呢,要是项疯子许诺他点好处,说不定蒋猎户这条狗还真的会反咬他一口。
陷害人民,也是要发配边疆充军的!
想到这里,吴田翁不由一身冷汗。
“好好,不加价,原价卖给你。”
“半价!”
“九折!不能再少了。”
“四折,不然我这就去县衙请官差。”
真的,要是眼神可以杀人,吴田翁已经把项溪杀死几百次了!
这疯婆子是越来越厉害了,现在几乎全村人都向着她,他这个大地主说话都没几个人听了!
“好,成交!”
“我要买两百亩!”
吴田翁:……
还能怎么办呢?
花钱消灾啊!
只能一咬牙,认了!
“那老虎的事……”
“别跟我提老虎,”项溪道,“都是乡里乡亲的,芝麻粒大的小事,我大人有大量就不计较了。”
吴田翁点点头,对老村长道:“村长,麻烦找些人帮忙丈量二百亩地,我现在就去拿地契。”
见吴田翁真的怂了,村民们不由啧啧称奇啊。
在楠竹村,能让吴田翁服服帖帖,像个孙子一样听话的,怕是也就只有项疯子了!
“树不用栽了,都帮忙量地去!”
项溪一招呼,老村长和种树的村民都跟着走了。
吴田翁也回家取地契了。
最后只留下李寡妇一个人坐在地上,半天都没回过神。
什么情况,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到买地卖地的事上头去了?
又怎么全部都走了?
那我的新房子呢?
……
让吴田翁糟心的是,用购买价四成的价格,卖给了项溪两百亩地。
让他庆幸的是,这疯婆子没有要良田,而是选了靠着山边的一块什么都没种的空地。
对此村民们都不理解。
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买这种没用的地?
“我买地又不是用来种粮食。”
“那你买来干啥?”
“建酿酒工坊。”项溪道,“正好人都在,家伙也带着,现在就开工!”
几十个村民属实被震惊到了。
建工坊啊这是,不是过家家啊!
连黄道吉日都不看看的吗?
不过跟着疯婆子有钱赚,开工就开工!
所谓防火防盗防山贼,新的工坊,必须要有一圈高大结实的围墙。
再把灶台垒起来,蒸锅安装好,发酵用的瓦缸运几十个回来,然后再来慢慢起房子。
在这样的安排下,没有几天工坊就可以开始运作了。
“小妹,”项东道,“东西是弄好了,但我们没有那么多高粱。”
项东这些天跟着老村长,已经把酿酒的工艺学得差不多了,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高粱他只能烧开水。
“高粱我现在就去买。二傻子!”
“到!”
“出发,买高粱!”
“是!小扶风快来,赶集买糖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傻子好久都没赶集,媳妇儿也没时间搭理他,都快要闷坏了。
一听能去集上,立即赶着牛车就出发。
扶风也终于能松口气。
这少爷吧,说好伺候也挺好伺候的,几块糖就能哄半天。
说难伺候那是真难伺候,有时候吃几块糖就够了,但有时候从早到晚都不够!
不给就一直要、一直要、一直要……
天知道他这些天是怎么过来的!
“留行,”项溪道,“你也一起去。”
“师父,我还要放小猪呢。”
“今天就不放了,”项溪道,“等会儿有事让你去办。”
“哦。”
留行说着拍了拍手,一下就跳上牛车。
“你……”扶风看着他,半天才问道,“刚刚才抱了小猪?”
“对啊。”
“那你洗手了吗?”
留行眉头一皱,但很快就笑了,直接挪到了扶风身边:“没有啊!我不但没洗手,昨天我还没洗澡!”
扶风:……啊!你不要过来!
……
到了三江集,项溪先去了一趟悠然居,确定了那个叫曹金泉的外地商人,没有再回来买酒。
而悠然居的酒,仍旧卖得不错。
“最多半个月,酒的产量就能上来了,”项溪道,“每天差不多一千斤。”
“那好啊!”贺掌柜高兴地道,“我已经联系了一些商贩,先让他们带了些到别的地方去卖,过几天也应该有消息回来了。”
贺掌柜提前做了准备,销售上的事项溪就不操心了。
那么现在就去买高粱吧。
于是她又驾着牛车,来到了范员外家门外。
“二傻子,开始!”
“是!”
二傻子站在牛车上,拎起他的大铜锣。
Duang——
“有——高粱的卖——!!!”
Duang——
“高价买高粱了啊!”
……
上次被项溪和贺掌柜狠狠坑了一把,损失了几百两银子,范员外这几天真的很火大。
六万斤高粱啊!
像小山一样还堆在院子里,还不知道怎么处理呢!
现在一听有人收高粱收到家门口来了,那邪火腾一下就冲上了天灵盖。
“谁在外面叫唤呐?快去赶走!”
“回老爷,”一个家丁道,“是楠竹村的那个傻子,疯婆子也在。”
什么?
范员外眼睛都快喷火了!
那个死疯子,竟然还敢到他门口来收高粱!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真当他姓范的是泥巴捏的,谁都能骑到他头上拉史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