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项疯子昨晚抓了三百多斤鱼呢!”
“三百多斤?不是五百斤吗?”
“什么?抓了八百多斤鱼?卖了十几两银子?那疯婆子啥时候这么厉害了?”
……
项溪还没回到村里呢,她抓鱼卖了钱的消息,就已经传得人尽皆知。
而且越传越离谱,最后她都快成专管抓鱼的神仙了。
所以刚进村子,就被一群七大姑八大姨给堵了。
“项疯……不是不是,项氏啊,你是怎么抓鱼的,能不能教教我们?”
“是啊是啊,你看河里的鱼那么多,你一个人也抓不完是不是?”
“你教会我们,我们记着你的好!”
……
面对这些人的厚脸皮,项溪心里呵呵呵了。
教会你们抓鱼,然后本小姐去喝西北风?
就算要教,也不是谁都教,还得等她先多赚点再说。
于是她呵呵一笑道:“你们想学?”
“想啊!”
“二傻子,”项溪道,“你教他们。”
众人:……
项疯子最近呢,虽然有时候要发疯,但有时候看起来还挺正常。
但这刘二傻,却是一直傻啊!
让他教,那根本就是在闹着玩儿呢!
见项溪不肯教,众人立即变了脸色。
“有啥不得了的,以为能抓几条鱼就不是疯婆子了?”
“就是,谁知道是不是走了狗屎运?昨天能抓那么多,今天保准一条都抓不到!”
“最好是掉河里淹死!”
……
项溪心里也是呵呵了。
有那么些人啊,就觉得别人都欠他们的,要的叫一个理所当然。
人家不给,那就是道反天罡,就要诅咒人家下地狱。
人性之恶啊,呸——
等项溪走远后,一群还心有不甘的村民,聚在一起嘀嘀咕咕地商量起来。‘
“那河又不是她的!凭什么她能抓鱼,咱们不能抓?”
“问题是咱们也不会。”
“这还不好说?”有人提议道,“她不是下的笼子,早上起来去收吗?咱们就比她去的早,收了她的笼子!”
“对对对!大家都去,早点去,她也不知道是谁收走了,只会一味运气不好,一晚上一条鱼都没抓到呢。”
“就这么办!”
……
项溪今天总感觉心里有点不对,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像即将有什么不好的大事要发生一般。
于是她到家之后,并没有忙着做饭,而是对刘二傻启动了虚影世界。
这一看还真有大事,而且还是不得了的大事。
村民偷她的捕鱼笼啥的,根本就不算什么,而是有人会在河里对她跟刘二傻下毒手,并且还出了人命!
当然不是她跟刘二傻,而是那个想拜她为师的少年。
其实那少年就这么走了,运去,她也不会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
但现在却因为她,卷进了这场事件里,还招致了杀身之祸,她还是觉得有点可惜。
毕竟那少年是为了救他们而没的。
虚影世界中,那两个满面狰狞的家伙的恶相,更是让她心底生寒。
其实来到这个世界,宛如获得了新生,她本想换个简单、轻松的活法,以至于这几次有人对她不利,她都是轻轻惩戒就算了。
现在看来,是她天真了。
还是师父说得对,对待恶人,就像对恶犬一个道理,千万不能心慈手软。
放过次,它们不会感念恩德,只会变本加厉,露出尖牙再次扑上来撕咬你,直到将你撕成碎片。
所以这次,发疯已经不够用了,她得发飙!
“二傻子,”看清了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后,项溪问道,“你会不会游水?”
“不会。”刘二傻摇头道,“娘从小就不让。”
不会游泳,那就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于是她再次赶往集上,买了一张大渔网,和一块上好的绢布,下午又去山里采集了大量的桐油。
这东西虽然叫油,但实际上更像是胶水,黏黏的。涂抹在绢布上,晾干之后缝制成气囊,就能短暂地在水下供气。
她给二傻子缝制了两个,足够他在水里撑十几分钟了。
快到傍晚时,项溪给捕鱼笼装上饵料后,便让刘二傻在水里测试。
结果这货下水之后,非但游不起来,沉也沉不下去,急得在水里胡乱翻滚,像极了一头滚水的大水牛。
连大傻这种牙都没长齐的,水性都比他好一百倍啊。
最后她只能让他抱着一块大石头。
“抱着石头,你也不要趴着了,就站在水里,像平时走路一样。”项溪道,“明天万一遇到事儿了,你就这样跳进水里,自己往岸上走就行了。”
“媳妇儿,遇到啥事儿?”
“你别管,”项溪道,“让你走的时候,你就走。”
“那……”刘二傻先看了看项溪,又看了看一旁游得欢快的大傻,最后可能觉得自己真帮不上忙,这才点头,“听媳妇儿的。”
听话就对了!
项溪让刘二傻抱着石头,在河里走了几个来回,确定不会出问题后,这才收拾东西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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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时分,何癞子带着一个得力的手下,来到三江县的集镇。
他是隔壁平川县人。
但三江县的很多人,早在几年前就知晓了他的凶名。
其实他也没干多少骇人听闻的事,不过是平时帮人平平事,偶尔杀个别人全家而已。
作为一个三次杀人全家的主谋,到现在他还能平安无事,活得逍遥快活,他自有他的方法。
那就找别人动手,比如路边的叫花子。
这年头街上什么都少,叫花子可是多得很,为了能吃口饱饭,有些叫花子只需要一块碎银子,就敢杀人放火。
带着手下来到城门外,何癞子一眼就看到一个蜷缩的小叫花子,过去就是一脚踢在他腿上。
“起来!”
少年抬起头,瘦削清秀的脸上写满了迷茫。
何癞子拿出一块二两多的大银块,扔在地上:“帮大爷办点事,这银子就是你的!”
少年眉头微皱,本想拒绝,但他已经两天没吃过任何东西了。
虽然没能拜师成功,报仇无望,但他知道他还是得活下去。
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于是他问:“做什么?”
“杀两个人,”何癞子道,“你敢不敢?”
杀人吗?
少年微微苦笑。
他想拜高人为师学武,不就是为了回去杀人报仇么?
现在拜师没成,啥还没学到,杀人这种事反倒是先找上门来了。
罢了罢了。
如果是该杀之人,他也不介意。
于是又问:“杀谁?”
“一个疯婆子,一个大傻子,”何癞子见他询问,便知道差不多稳了,笑问道,“听起来是不是很容易?”
少年心里微震。
眼前这家伙要他去杀的,竟然是他想拜师的高人夫妇!
虽然高人没有收他为徒,但他心里也毫无怨恨,更不可能去动手杀她。
不过他还是面不改色,问道:“怎么杀?”
“简单,”何癞子道,“那俩明天一大早会去河里收鱼,他俩都不会水。到时我们划船过去,你把他们拖进水里淹死。”
说完何癞子看着少年,又问道:“你应该会水吧?”
少年点点头。
“那你去,还是不去?”
“去!”
何癞子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
看吧,就是这么简单。
明天等小叫花子把人淹死后,他再将其灭口。
出了人命,阎县尉自然会带人追查,但阎县尉正是他的雇主啊,所以只会判个三人争斗,最后不幸全部淹死的结果。
跟他何某人,可没有半文钱的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