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宴刺杀,高高举起,竟是轻轻落下,只给了逆王余孽所为的结果。
得知结案结果的时候,叶轻语都被逗乐了。好一个逆王余孽。
此事算是暂告一段落。
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得知了祖母去世的消息,叶轻语都傻眼了。在她的心里,祖母永远都是那个抱着自己喊乖乖的妇人,不会老,更不会死。又得知叶家已经启程回老家了,叶轻语来不及细想,收拾东西便也要赶回焦州奔丧。
叶家告假的折子递到了御前,萧思安担心叶轻语太过伤心,丢下政事便来了长乐宫。
香竹与香菏盯着叶轻语,又派了人去请萧思安。
叶轻语如今是皇后,根本就不可能去焦州奔丧。莫说是回焦州,哪怕是在京城,已经是皇后的叶轻语能去灵前上三炷香便是大恩了,就这还得是得陛下亲允,宗亲无异的情况下。
怜儿和惜儿见叶轻语收拾包裹,也纷纷收拾好了自己的小包裹,要同叶轻语一同回焦州奔丧。
见香竹一直劝说着叶轻语,无暇顾及两个小丫头,香菏揪着两个小丫头的耳朵便出了殿,骂道:“你们两个小祖宗啊,这会儿就不要给添乱了。”
叶轻语已经收拾好了东西,换了一身常服素衣,拿了令牌便要离开。
殿里的众人皆跪在殿门口,香竹说道:“求娘娘莫要离宫。”
叶轻语说道:“香竹本宫不为难你,不会逼你与我同行,但是,你也休想拦我。”
香竹说道:“求娘娘冷静一下,您贵为中宫皇后,莫说是去焦州,哪怕是被扣一个私自出宫的罪名,奴婢也承受不起,求娘娘三思。”
叶轻语背着包裹,厉声说道:“让开。”
殿中人跪了一地,却是没人让开,皆跪地俯身,道:“求娘娘三思。”
六宫皇后,若是私自出宫离京,若是陛下震怒,整个长乐宫的人都会死。
萧思安进殿的时候便见到了这一幕,对殿中人说道:“都退下吧。”
叶轻语哽咽着声音说道:“我祖母没了。”
萧思安伸手将叶轻语搂在怀里,手轻抚叶轻语的后背,安慰道:“朕知道,朕得了消息便立刻赶过来了。”
叶轻语抬起头,眼神清亮,问道:“你同意我回焦州?”
萧思安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叶轻语见萧思安抿了嘴唇,便知道他拒绝了自己,这是他拒绝别人的时候习惯性的动作。
叶轻语从萧思安怀抱里抽离,哭着说道:“那可是我祖母,我一定要去见她最后一面。”
萧思安尽量用轻柔的声音说道:“小语,朕知道你伤心难过,可是如今你是皇后,一言一行都代表着皇家的颜面,不能肆意妄为。”
叶轻语不解的问道:“什么叫肆意妄为,我祖母去世,我只是想去送她最后一程,怎么就是肆意妄为了。萧思安,你该不是忘记了你答应过我的,要一起回焦州。我知你政务繁忙,从未提起过,如今我祖母都去世了,你还不肯放我回去,你的心怎么能这么狠。”
帝王名讳,哪怕是嫡亲太后都不能直呼其名,叶轻语连名带姓的喊皇帝名讳,可见她此时悲愤交加到了何种程度。
萧思安仍旧努力劝解,说道:“小语,不是朕心狠,你要为朕着想一下,有祖辈遗训在头顶上压着,朕不能为你破例。”
叶轻语皱着眉头,说道:“你当初可不是这么对我说的,你答应过我的。萧思安,我今日一定要回焦州,你别想拦我。”说着,便往外走。
萧思安也是有些恼怒了,如今他已经是天下共主,无人敢给他脸色看,可叶轻语呢。他已经丢下了手中所有的事情跑来安慰她了,她仍旧如此偏执,将萧思安的满腔真心随意践踏。
萧思安伸手拽住叶轻语的手腕,声音比刚才高了些,说道:“你闹够了没有,只要你还是皇后,便必须遵循皇家规制。”
叶轻语伤心过度,又与萧思安发生争吵,理智全无,说道:“那我便不做这个皇后了。”
皇后之位是何等的重要,不仅仅是生前荣耀,还可以死后与帝王合葬,多少人挣破了头抢夺这个位置,天知道萧思安为了巩固叶轻语的皇后之位做了多少事情,废了多少心思,岂能允许叶轻语说不要便不要了。
萧思安怒火恒生,抬手便扇了叶轻语一巴掌,对着被他扇倒在地的叶轻语厉声说道:“叶轻语,朕告诉你,你这辈子只能是朕的皇后。你记住了,你既嫁入了皇家,生死便都是我皇家的人,与叶家再无半点干系。莫说是死了一个祖母,哪怕是你叶家全族死了,你都必须老老实实的待在宫中,休想离宫半步。”
叶轻语瘫坐在地上,捂着被打肿的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萧思安,他刚做了什么,他又说了什么。这还是那个教自己诗画,说娶她便是为了让她活的快活畅快的萧思安吗?
叶轻语的眼神带着些茫然,又带着几分不信,更多的是悲痛。她的秦先生,她的王爷,消失了,死了。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个杀伐果断的凉薄帝王。
被叶轻语的眼神晃的有些不知所措,萧思安这辈子都没打过女人,没想到第一次打女人挨打竟然会是叶轻语。萧思安逃似的离开,背影显得有些慌张。
离开之后,箫思安担心叶轻语会真的逃出宫去,以叶轻语的心性,发生了今晚的事情,她肯定不会再回来了。
箫思安说道:“派禁卫军将长乐宫圈禁起来,不许任何人进出。”
宝顺没有立刻出去传令,犹豫了一下,还是劝解道:“叶老夫人新丧,皇后娘娘一时接受不了也是人之常情。若是今日围住了长乐宫,怕是会让皇后娘娘更加伤心。”
箫思安说道:“让她伤心总比让她跑了的好,去吧,一应奉养,不得有减。”
宝顺见箫思安下定了决心,只好去传令了。他是陛下的总领大太监,不可以为任何人说情,刚才他说的已经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