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进府,便见一个娇俏身影,身着一身粉色衣裙,弱柳扶风的靠在门框上。裴萱儿见箫思安从马车上下来,忙扑了过来,说道:“王爷,萱儿想您了。”
叶轻语下了马车,原本可怜裴萱儿成为了宸王的棋子,本不欲与她为难,可是她总是三番五次的挑衅自己,便冷笑一声,说道:“好一派风流模样。”说完,也不管箫思安与裴萱儿,率先进府。
身后众人皆朝着箫思安屈身行礼,跟着叶轻语进了府。
曾经箫思安送给过叶轻语一本奇文异志,里面便用“好一派风流模样”来形容艳颜花魁,夸其文采风流,媚态天成。箫思安可不认为这话是叶轻语在夸裴萱儿,不过是嘲讽她依栏眺望,一副勾栏模样。
裴萱儿见叶轻语如此,不明白叶轻语为何突然对自己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但是见她不懂规矩,竟然敢在箫思安前面进府,忙故作劝解的说道:“王爷莫要生姐姐的气,想来姐姐回门并不愉快,所以一时才忘记了规矩。”裴萱儿知道,或许是因为自小经历凄惨的原因,箫思安是最重视规矩的了,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对他有丝毫的冒犯,叶轻语如此,便是踩在了箫思安的雷点上。
箫思安推开怀里的裴萱儿,冷哼一声,说道:“她倒是想规矩呢,她叶家权势显赫,竟然连本王内宅的事情都敢指手画脚。”
裴萱儿料定叶家对于叶轻语洞房之夜独守空房的事情不满,没想到叶家竟然连叶轻语都训斥上了,心中开心,说道:“王爷,您是天皇贵胄,君臣有别,他叶家权势如何大,终究是臣子,怎敢对您无礼。”
箫思安气冲冲的说道:“这事没完。”说着丢下裴萱儿便进了府。
裴萱儿见箫思安怒气冲冲的离开,忙提着裙摆快步跟了上来。原本还想着跟去清风苑看个热闹的,却是没想到箫思安直接去了书房。裴萱儿没能跟进去。
夜里,叶轻语在浴池里,热气萦绕,竟是直接扒着浴池睡着了。察觉身旁有人触碰自己,叶轻语连忙睁开眼睛,见是箫思安,放下心来,虽然有些害羞,但是二人毕竟是夫妻,便任凭他在背后给自己擦拭后背。
叶轻语趴在池子边沿上,轻声问道:“你怎么今日又过来了,你不怕让那边起疑?”
箫思安撩了一捧水洒在叶轻语的后背上,说道:“你该不会以为我每夜都泡在她那里吧。”
想到箫思安对自己做的事情也会对另一个女人做,叶轻语忍不住心里起了酸意,说道:“不然呢,美人在侧,你还能是柳下惠不成?”
见叶轻语言语中带了嘲讽,箫思安有些懊恼的将手里的毛巾丢在池子里,将后背靠在池子边沿,说道:“我虽不是柳下惠,但也不至于是好色之徒吧,当初娶她就是为了不让皇帝怀疑我与你的关系,并非为她。”
叶轻语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说道:“可你终究还是娶了她,在外又传言盛宠于她,你敢说你没有碰过她?”
箫思安也有些恼怒了,强行掰过叶轻语的肩膀,让她看向自己,说道:“我心里一直只有你一个。”
叶轻语见箫思安眼角泛着微红,扭过头,低声说道:“我,我知道。”
箫思安伸手抬起叶轻语的下巴便吻了上去。
察觉箫思安手里的动作,叶轻语忙想要推开他,说道:“别,别在这里。”
箫思安抓住叶轻语的手腕,凑过脸去,用嘴唇堵住了叶轻语接下来想要说的话。
事后,叶轻语靠在箫思安的怀里,满脸羞红,说道:“你,你不能总这样。”
箫思安有些不怀好意的问道:“总哪样啊?”
叶轻语伸手拧了箫思安的胳膊一下,说道:“讨厌。”
叶轻语问道:“你,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箫思安说道:“好久了,应该是在监理司的时候,我原本以为我会死在那里,没想到你那么聪明,不仅仅救了我的命,还让陛下恼了荣王。”
叶轻语不敢置信的问道:“竟是那么早,你竟然藏了这么多年,都没有表露出来。”
箫思安说道:“其实我早就跟你说过,但是你拒绝了,所以后来我才不敢轻易将你牵扯进来。”
叶轻语有些疑惑的问道:“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过了?”
箫思安说道:“你不记得了?”
叶轻语有些疑惑的看着箫思安,内心也有些怀疑自己了,这么大的事情,她不可能会忘记的啊。
箫思安见叶轻语真的没有想起来,刮了叶轻语的鼻子一下,说道:“小没良心的,你竟然还真的忘记了。就是从监理司出来之后,在易语轩,我问你的。”
叶轻语努力回想了一下,说道:“我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我就记得那次你说不再做我师父了。”
箫思安说道:“那天我问你荆棘在前,可愿同行?”
叶轻语疑惑的“啊”了一声,问道:“这就是你说的说过?我当时怎么回答的?”
箫思安说道:“你说荆棘丛中,不栖鸾凤。”
叶轻语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句话,有些不满的说道:“这也不能怪我啊,谁让你说话文绉绉的,我怎么听的懂。”
箫思安惊讶的说道:“你没有听懂啊,我还以为你是不喜欢我呢。如果那时候你听懂了我的话,会答应吗?”
叶轻语想了想,认真的说道:“应该不会吧。”
箫思安有些失落的说道:“也对,毕竟当时你那么怕我。你呢,从什么时候心里有我的?”
叶轻语想了想,说道:“我也不知道,潜移默化间吧。”
箫思安还想问是在崔邈之前还是崔邈之后,但是忍住了,想着若是这时候提崔邈,会让叶轻语生气,又担心在叶轻语心里自己比不过崔邈。不管怎样,如今叶轻语眼里心里只有自己,箫思安觉得也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