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语在家休养了两三天便没有什么不舒服的了,想着趁秦思安上职,自己能够好好玩几天。但是秦思安命人给她传了消息,下一次上课,要看她的字。叶轻语担心秦思安会生气,只好耐着性子,在府里一笔一划的练习着书法。等到到了休沐日拿给秦思安看。
就这样过了三个月,叶轻语的书法有了进步,也能做出几首像模像样的诗词来。
这一日,又到了休沐日,陆川来接叶轻语。
叶轻语看着车外的风景,问道:“这不是去易语轩的路,要去哪里?”
陆川说道:“钓鱼。”
叶轻语欣喜的凑了过来,问道:“先生要带我去钓鱼?”
陆川点点头,没有说话。
出了城,叶轻语从车里钻出来,坐在车辕上,跟陆川说话。当然了,全程都是叶轻语在说,陆川沉默的驾着车。
到了地方,秦思安已经坐在石头上开始钓鱼了。
叶轻语兴奋的冲过去,说道:“先生怎么想起来带我钓鱼了?”
秦思安无奈的看着被叶轻语吓跑的鱼,说道:“嗯,最近你表现不错,带你出来放放风,钓鱼最养人脾性,对你有好处。”
叶轻语点点头,便坐在了秦思安身边,学着秦思安的样子,老神在在的盯着河面。
可是没多久,叶轻语见好长时间,一条鱼都没有钓上来,便没有了耐心,说道:“先生,这鱼怎么不上钩啊。”
秦思安说道:“钓鱼最考验的便是耐心,你的耐心比鱼厉害,便能钓到鱼了。”
叶轻语不满的说道:“既然为的是鱼,只要能得了鱼,钓鱼也好,捕鱼也罢,只要有鱼不就行了吗。”
秦思安没有理会叶轻语。
叶轻语见秦思安不理自己,起身,将衣裙得下摆塞进腰带里,又脱了鞋袜,走进了河里。因为她水性不好,还曾经掉进过湖里,所以便没敢往深水里去,只是在浅水边。
秦思安见叶轻语弯腰在水里寻摸,也懒得去拘着她,自顾自得钓鱼。
突然叶轻语举着一条鱼,大喊道:“先生,我抓到了。”
鱼被叶轻语抓在手里,又受了惊吓,一甩尾巴,打在了叶轻语得脸上,从叶轻语得手中滑过,又跌进了水里。
气的叶轻语直拍水。
钓了三条鱼,够吃了。陆川去生火,叶轻语便主动担起了杀鱼得活儿。
陆川看着叶轻语用自己得剑给鱼开膛破肚,有些郁闷,但是秦思安在这里,陆川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假装看不到。
火升起来来,叶轻语一边烤鱼,一边吹嘘着自己在老家的时候烤的鱼有多受欢迎。
慧空大师出门游历,察觉河边有一股隐隐的金光之气,那金光之气被一股邪气裹挟着,看不真切,便循着到了河边。
河边有两男一女在烤鱼,慧空一眼便被那书生模样的年轻男子吸引,此人相貌不凡,只是命理困顿,若是有机会,定能一飞冲天。又见那男子眉宇间带了几分晦暗,眼神中似有阴邪。慧空大师乃是佛家大师,慈悲为怀,有心劝解两句,便走了过来。
秦思安早就察觉来了一个和尚,但是他自幼便不喜那些整日只会念着慈悲佛号,却漠视天下疾苦的出家人,便假装未看见,只是静静的看着叶轻语烤鱼。
慧空大师走近,双手合十,微微躬身,说道:“施主,阿弥陀佛。”
叶轻语抬头便看到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朝着自己几人行礼,随口问道:“大师,吃点儿不?”
说实话,叶轻语是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真心打招呼,想要留人与自己一同享用美食,忘记了出家人是吃斋的。
慧空大师愣了一下,连忙说道:“罪过罪过。”
叶轻语皱着眉头,凑近秦思安,说道:“这和尚咋还让做一锅呢,你带锅了吗?”
陆川忍不住笑出声。
秦思安瞪了陆川一眼,对叶轻语说道:“别混说。”随后起身,朝着慧空大师双手合十,行礼说道:“大师宽容,小徒顽劣。”
慧空见叶轻语眼神清明,不藏有丝毫邪气,说道:“善哉善哉,”,随后又对秦思安说道:“我观施主眉宇间带了几分阴郁,不知可需要老衲解惑否?”
秦思安说道:“不敢劳烦大师,我自己的疑惑可以自己解。”
见自己被拒绝,慧空也不意外,说道:“施主,人生无常,皆为因果,万事莫要强求,贪嗔痴怒,只会让施主困扰,世间万事,如梦如幻,皆为虚妄,得失之间,不必太过于执着,染了自己的慧心。放下执念,秉持初心,坚守正道,方能解脱。阿弥陀佛。”
秦思安嘴角扯出一副嘲讽的笑,问道:“大师怎知你说的解脱便是我要的呢,贪嗔痴怒也好,戒定慧慈也罢,不都是因果吗,大师坚持后者是出尘,我偏要前者是入世,怎得出尘是解脱,入世便是罪恶了呢。”
慧空继续说道:“施主,执念是枷锁,束缚住了你,会让你沉沦苦海。世间万物,瞬息万变,你所执着的,也并非真实存在,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已。放下执念,学会随缘,清明澄澈,方能得大机缘。”
秦思安说道:“大师既然如此通达,为何要执意劝我你,这般如此,不也是犯了贪嗔痴怒。”
说着,秦思安撩起袍子,坐下,说道:“大师是方外之人,不该染上尘埃,更不该沾上我的因果。”
慧空大师知道自己劝不了秦思安,若是自己强求便陷入了执念之中,叹一句“阿弥陀佛。”便转身离开。
叶轻语仍旧有些不解,问道:“他不是让做一锅吗,怎么走了?”
秦思安见叶轻语手中得鱼已经烤得差不多了,伸手接过来,说道:“和尚是吃素的。”
叶轻语突然意识到自己听错了,有些不好意思撇了撇嘴,幸亏这里只有自己几人,否则要惹出大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