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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住嘴，没你说话的份。”
顾易猛然抽出长刀，随手一甩，直接插入床上的木板，距离青霜只有几寸。
青霜先前还在强装镇定，但她毕竟只是个普通女人，哪里见过这般阵仗……
凛冽的寒光一下刺入眼眸，令她不由心神巨颤，脸色变得煞白，嘴唇嗫喏，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继续说，你的东家是谁，目的是什么？”
顾易回过头，缓缓蹲下，对着被吓坏的梦白出声询问。
“我…我……”
梦白心中虽然惊惧，但她却并没有尖叫出声。
她虽然心中紧张，做事也毛躁。
但毕竟不是傻子……
现在的情况下，她要是敢出声喊叫，面对的绝对是不留情面的刀剑……
这群江湖人，都是视人命如草芥的主，随手杀了她都不会有什么负罪心理。
想着，她怯生生的看向顾易。
“公子，我若是告诉你，能放过我吗，我真的是被迫的……”
“他们…他们……都是他们逼的啊！”
梦白的情绪有些激动，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身子，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你没资格跟我讲条件。”
顾易冷声直言，眼神淡漠。
“不过……若真如你们所言，你等皆是被迫，我不会为难你们。”
“多谢公子……”
梦白听了顾易这话，当即松下口气，缓缓道：“那天夜里我肚中饥饿，便想着去后厨寻些吃的。”
“那日刚好月色明亮，我也就没拿火烛，路过厅内时发现有火光摇曳，我心中好奇便凑了过去……”
“待我上前，隐隐就有声音传来，一个是老鸨，也就是我们这里的管事，另一个则不清楚，但听声音是个男子。”
梦白看向顾易，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道：
“公子也知道，我们这儿…总之……我们这都是些腌臜事，男人来这儿不过是为了寻个乐子。”
“可这大半夜的，一个男人来群玉院，也不找姑娘作陪，只是找老鸨……这着实可疑。”
“我当时心中觉得奇怪，但也不敢靠近，只能远远的趴在窗户底下偷听。”
“结果……”
梦白脸色变得难看，双手攥紧衣物，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我听到那男的向老鸨问：‘近日衡山派有什么动作’？”
“听到这儿，我就知道恐怕是东家来人了，为的就是获取这儿的消息，要对付的就在衡山派……”
“衡山派是什么，那可是这方地界的庞然大物，就是我这样的都知道其名头……能够对付他们的，定然也是厉害角色。”
“我们被牵扯进去，怕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说到这儿，梦白不由得开始落泪，诉苦道：“我们这儿的姑娘，其实原本大都也是良家，只是…只是迫于生活，被家里人给送到这里……”
“这也怪不得，家里人多，混不上饭吃，只得如此……我运气倒算是不错，没有被分去干那种皮肉活，而是做些其他事。”
“这群玉院倒也奇怪，明面上是风花雪月之所，背地里干的却是打探消息……”
“自我们第一天来这儿，老鸨就教我们从客人口中套话…就是像公子这样的江湖客。”
梦白看了眼顾易，“我们用这下药的酒灌给客人，让他们意识变得迷糊……也好打探下消，这样一来我们不必像普通姐妹那样出卖自己……”
顾易听了梦白这话，眉头皱得更紧，心中一惊。
这群玉院果然不对劲……
他心中一动，不禁想到些事情。
笑傲原著里，并没有详细提及这群玉院，但一些细节之中，似乎也有所流露。
令狐冲和曲非烟他们曾经发现这群玉院中有密道机关，似乎“不大对劲”。
但原著中只是一笔带过，并没有详细描写。
如今想来…
这背后恐怕是大有文章。
顾易心中一沉，连声问道：
“好了，说重点，你那晚到底听到了什么，这群玉院背后的东家到底是谁？”
“是……”
梦白不敢反驳，继续说道：“我心中虽然害怕，脚下发软，但还是多待了一会儿……”
“那老鸨竟然说：‘衡山派刘三爷有意隐退，十分突兀，恐怕另有隐情……盟主若想行事，需得打探清楚才好……’”
梦白身子一震，完全沉浸在回忆之中。
她苦笑着看向顾易。
“平日里，我们也常向江湖客打探消息，自然知道她口中的盟主是谁，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她说的只有一人……”
“嵩山派掌门，左冷禅。”
“好了梦白，不要再说了……”
此时此刻，青霜终于缓过神来，咬紧嘴唇，“这是他们江湖人之间的事情，不是我们这种人可以随意探寻的……”
青霜忽然从床上下来，直接跪倒在地向顾易磕头，道：“公子，正如梦白所言，我们干这些事不过是为了帮嵩山派打探消息……”
“我们这种人哪有拒绝的权利，不过都是谋生，无奈之举……”
“我们无意牵扯进这些江湖之事，还望公子可怜，不要将消息透露出去，饶过我们一条性命……”
“若是…若是让嵩山派的人知道，不光我们会没命，怕是连家人都要被连累遭祸。”
梦白此时也与青霜跪到一起，眸中眼泪直流，呜咽着说不出话来。
顾易看着她们两个，眼中神色莫名。
“公子…公子若是答应我们，我可将身子交给您……”
青双睫毛轻颤，语气中带着颤音，“虽然是在烟花之地，但我先前都是以药酒从江湖客口中套话，如今…如今还是处子之身。”
她脸上泛起红晕，眼眸低垂，费尽全身力气将话说出，随后身子一下软了下来。
“我…我也是……”
梦白也连忙跟着说道。
“……”顾易。
顾易看着跪在地上的二人，不禁叹了口气，心中莫名划过一丝沉重。
“罢了，你们也不容易，我不会将这事儿说出去的。”
“多谢公子……”
青霜双手触地，枕在额头之下，身子因紧张而不断颤抖，好像在害怕着什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