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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厅出来,赶紧回院子里收拾东西,小雀就出去了一趟,府内就变天了。
她家姑娘不是沈家亲生的?
沈清棠来不及解释,只拿了几件衣服,屋中其他的一概不准备动。
小雀正为她家姑娘伤心:“姑娘,您真的要走?”
“自然要走,再不走,命就保不住了。”
上辈子就是因为她没及时走,最后才落得那般下场。
“小雀,从今日开始,我就不再是什么侯府的姑娘了,你还愿意跟我走吗?”
“当然愿意,小雀的命都是姑娘救的,不管姑娘去哪,小雀都跟着。”
沈清棠欣慰,还好,她身边还有小雀陪着。
主仆二人正收拾东西,一道刺耳且不合时宜的声音便响起来。
“哈哈哈,我说今日喜鹊为何会叫,原来是家中有喜事。”十岁的沈知礼眉开眼笑的走进来。
沈知礼这个人,和他的名字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干。
小雀帮着沈清棠出头:“二公子,姑娘是您的姐姐,您怎能这般说话?”
沈知礼白眼一翻:“嘁,她才不是我姐姐,她不过就是个鸠占鹊巢、来历不明的人罢了,我亲姐姐如今可回来了,比她强了不知道多少,收拾好了就赶紧滚。”
小雀还想说什么,被沈清棠拦住。
“既然这般讨厌我,为何还要来看我?你就是担心我,还不承认。”
沈知礼瞬间炸毛:“谁来看你了?我是来看看你有没有拿家里的贵重东西,告诉你,这么多年你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我家的,没跟你要回来就不错了,别想着顺别的!”
沈清棠将包裹里的衣物给他看:“既如此,那就好好看看,别到时府里丢了什么东西,冤枉到我头上。”
沈知礼还真的伸头看了一眼包裹,见里面除了衣服什么都没有,这才放心。
“收拾好就赶紧走。”
沈知礼小时候也是很可爱的,与她的关系也不错,但随着慢慢长大,这孩子就开始叛逆。
其实两人也没多大的仇怨,就是因为沈清棠以前经常督促他读书,嫌他不好好念书便唠叨几句。
加上她在外面的名声不好,沈知礼觉得她丢脸,便开始与她疏远,每次看见她就像看见了仇人。
想到这人最后的结局......也罢,反正以后也不会再见,她不想多管闲事。
“那我就不去与沈侯爷和沈夫人道别了,想来他们应该也没空见我。”
“算你识相,赶紧走。”
从院儿里出来,沈清棠专门找来管家。
“小雀跟在我身边多年,与侯爷夫人打声招呼,就说人我带走了,想来他们应该会答应的。”
“大姑娘...沈姑娘放心,夫人已经吩咐了,小雀的身契在您手上,那就是您的人。”
“多谢。”
一路上,丫鬟仆人们窃窃私语,方才院儿里的事情早就传出去了。
“听说沈姑娘只带了一些衣裳,别的什么都没要。”
“我也听说了,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俗话说,由奢入俭难,从一个娇养的侯府姑娘,突然变成平头百姓,要为以后的生计奔波,想想就不容易。
“也不错了,毕竟在侯府白养了十五年,就算出去过苦日子,也值了。”
沈清棠不理会那些闲言碎语,她过得好不好,自己说了算。
小雀朝身后看了一眼,府上的人还操心她家姑娘过得好不好呢,她家姑娘这一走,带走侯府几乎所有的银子,毕竟这侯府里,其实也不像外人看上去那般光鲜亮丽。
平日里侯府的吃穿用度都是她家姑娘出的,往后看他们怎么办。
主仆二人在街上走的慢悠悠,沈清棠一点都没有被赶出来的落魄和伤心。
小雀还是气不过:“姑娘,您应该等等大公子的,大公子一向好说话,对姑娘也好,若是大公子回来,姑娘肯定就不用离开家了。”
沈清棠一惊:“呸,呸呸呸,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呢!”
一提到大公子,她头皮就发麻,沈鹤川是什么人,没人比她更知道了,那就是个疯子。
庆幸他暂时不会回京,她也有时间准备。
“以后记得,万不可再提沈家人。”
丫鬟不明所以,只得闷闷道:“知道了。”
两人拿的行李也不重,便在街上走了走。
重生回来半年,她一心只想搞钱,至少赚够被赶出沈家以后暂时不愁吃穿的钱。
她库房里的那些贵重物品,都是她这半年来挣得。
为了不让家里察觉,她便将自己挣得一小部分拿出来补贴家用,打点了不少沈侯爷沈夫人院儿里的人。
所以她手里有这些东西,沈家人都不知道。
沈家将她养了十四年,按理来讲,就算要将她赶出门去,她也要心怀感恩。
但一想到她上上辈子的遭遇,沈清棠觉得,她没将沈家赶尽杀绝就已经很仁慈了。
说到底还是不敢,若她真的将沈家赶尽杀绝,沈鹤川不会放过她。
当初被抱错并非她的意愿,为什么最后要将过错都推到她的身上?
明明她什么都没做错。
不过一切都过去了,她如今有钱有房,吃穿不愁,先在她那个小宅子里躺平些日子。
为了庆祝她重获新生,沈清棠带着小雀去了酒楼。
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菜刚上来,街上就热闹了起来。
转头看过去,只见街上人们都自觉站在道路两侧,将中间让出来。
“外面这是做什么?”
小二笑起来:“姑娘还不知道呢?今日玄甲军归朝,百姓们都去迎接呢。”
“玄甲军?”
小二满眼敬佩:“是啊,玄甲军在北境击退北厉大军,护国将军以身犯险,深入敌人内部,最后直捣北厉王庭,拿下北厉王的首级,可是咱们大夏的英雄啊。”
护国将军?又一个她不知道的名字。
不过也是,之前她一心都扑在方子安身上,别的什么都不在乎,这半年来只想着挣钱,和挣钱不相关的她也都不在意。
沈清棠朝下面看过去,只见那高头大马上坐着身穿铠甲的将士,实在分不清哪个是护国将军。
正看着,队伍中一个身穿铠甲,戴着头盔的人突然抬头看向她。
虽然被头盔遮挡看不清长相,但那双眼睛,让沈清棠一怔。
眸色深沉,犹如无底的潭水,幽暗不明,关键是好像在哪见过。
就在她要继续探究之时,那人转头不再看她。
也没多想,她今日心情好。
从酒楼出来,关于她是假千金并被沈家赶出来的事情已经在京城传开了。
说她死皮赖脸不想走的,也有说她费尽心机想留住方子安却没有成功的,甚至还有说她被扫地出门后,如今已经沿街乞讨的。
总之,本就不太好的名声,现在更不好了。
无所谓,保命要紧。
回到外面的宅子里,小雀的表哥文康开的门。
这两人目前都是沈清棠最信任的人。
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钻进地窖里数钱,这都是沈清棠这半年以来挣的,是她将来的养老钱。
足足有三四万两,她宝贝得紧,将藏钱的盒子放在地窖的暗格里,就是半夜醒来,都要来看一眼。
夜深人静,三人都是睡下了,一道黑影悄悄翻墙而入,朝地窖而去。
片刻后,黑影从地窖里出来,又悄无声息的离开,直奔城西的一处宅子。
一进门,黑衣人将手里的东西交上去:“公子。”
锦衣男子的面容隐在烛光下,嘴角抿成不悦的弧度。
修长的手指轻捻着银票,深不见底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主子,需不需要盯着?”
年轻男子敛眸,面色沉静,语气凛然:“不必。”
毕竟,很快就会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