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徐增寿这小子跟自己一路,他李景隆还有好果子吃吗?答案不言而喻,李景隆一脸慌张的说:“表叔,要不这次就让小侄一个人去……不对,我这有病在身,您还是让阿寿一个人去吧。”
李景隆又开始打起了退堂鼓,朱樉冲着门外喊道:“小凳子。”
小凳子大步走进帐篷,单膝跪地抱拳说道:“凳子在这儿,谨听爷的吩咐。”
朱樉黑着脸,指着李景隆说道:“你带几个弟兄跟着李景隆跟阿寿一起去,要是李景隆这小子敢当逃兵,你就立马宰了他。”
小凳子闻言,噌的一声拔出了腰间的绣春刀,直接架到了李景隆的脖子上。
小凳子一脸凶狠的说道:“爷,凳子听清了,他要敢逃,我就直接抹了他的脖子。”
冰冷的钢刀架在了脖子上,锋利的刀刃在李景隆的脖颈上划过一道浅浅的伤口。李景隆这才发现眼前这个十多岁的少年是个二愣子,这种人一根筋不计后果是最可怕的。
李景隆高举着双手,做出投降的模样。他大喊道:“我李景隆对天发誓,谁要是临阵脱逃,谁不得好死。”
看到李景隆是真的怕了,朱樉这才摆了摆手让小凳子把刀收了回去。
眼见天色快亮了,朱樉最后跟徐增寿、李景隆两人交待了一些细节。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伤兵营。
等到朱樉回到牙帐时,床上已经没了刘莫邪的身影。朱樉直接钻进被窝,被窝里还留有余温。
一股淡淡的兰花香味,是刘莫邪身上的体香。
闻着熟悉的香味,朱樉进入了梦乡。他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大中午,帐外的赛哈智听到朱樉醒了,这时才入内禀报。
“大帅,贵州宣慰使在大帐等了您好几个时辰了。”
听到赛哈智的声音,朱樉起来穿衣,简单洗漱了一番就带着赛哈智等人赶往中军大帐。
一走进帐内,就看到舍兹正在和刘莫邪聊天。
一见到朱樉来了,舍兹这才起身相迎,只见她双手叉腰,揶揄道:“哎哟喂,尊贵的王爷,您可真是一位大忙人。我这个朋友要想见您一面可真不容易。”
听着舍兹阴阳怪气的语气,朱樉心想:人家这是来上门问罪来了。
想起昨日食言而肥的事,朱樉厚着脸皮赔笑道:“不好意思我的朋友,昨晚聊公事聊的太晚,今天睡过头了。”
舍兹将头扭到一边,满是傲娇地哼了一声。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笑吟吟道:“王爷,上次您老人家金口玉言,说的要给我和刘姐姐十万石粮食用于修建驿道。”
舍兹望着朱樉撅着嘴说:“您可是朝廷的贵人,不会对我们两个弱女子说话不算话吧?”
舍兹嘟起嘴,显得别样的俏皮可爱。朱樉现在没有欣赏美女的心思,他眼下正为军中的粮食发愁。
为了保存自己大男人的颜面,朱樉硬着头皮说道:“先前答应你俩的事,当然不会变。只是我现在军中缺粮,只能一批一批的匀出一点粮食。希望你跟刘夫人理解,给我一点时间。”
听到朱樉当面说出了自己的难处,舍兹松了一口气。她来并不是上门问罪的,只是想看看对方是不是戏耍自己。
舍兹难得有几个看的顺眼的朋友,更重要的是来看看对方遇到了难处,她想帮帮忙。
舍兹对朱樉说道:“其实修建驿站的事不用那么着急,寨子里还有一些余粮。我可以拿出来帮你渡过难关。”
听到舍兹愿意倾囊相助,朱樉十分的感动。贵州的土地十分贫瘠,粮食就显得特别珍贵。舍兹愿意拿出粮食来帮助自己,看来是把自己当成了真朋友。
朱樉摇头拒绝道:“你们寨子里的情况,我都清楚。那些是你们的族人准备过冬的粮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眼见朱樉拒绝了自己,舍兹显得有些气恼,她叉着腰说道:“既然我们都是朋友了,你有难处又不肯接受我的帮助,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朱樉望着她宝石一般璀璨的大眼睛,认真地说道:“正因为我们两人是朋友,朋友之间应该互相体谅才对。我不能让我的难处,变成你的困难。那样做就显得我太自私了。”
听到朱樉的解释,舍兹终于安下心来。看来对方是真心把她当成朋友,舍兹坐了下来,对朱樉说道:“在来之前,我跟刘姐商量过来。我们可以拿出一半的粮食来修建驿站,那样既不会拖慢进度,又能减轻你的负担。”
舍兹接过刘莫邪递过来的茶水,抿了一口接着说道:“那两万石粮食,你还是派人拿回去吧。”
舍兹跟刘淑贞两位女土司都这样体谅自己,朱樉非常感动。想了想还是拒绝了舍兹好意,他说道:“修建驿站本来就是朝廷的事,我出粮食也是天经地义的。你们能够宽限我一段时日,已经是求之不得。”
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自己的好意,舍兹气的俏脸通红,她气呼呼说道:“我跟刘姐这是在帮你,你这人怎么不识好人心呢?”
舍兹接着又说了一句,“你这是打肿脸充胖子,你还是听句劝,把那些粮食拿回去吧。”
看到对方这样关心自己,朱樉心里一暖。对着舍兹自信地笑道:“眼下我军中确实缺粮,但是我有办法。”
“你有办法?”听到这句话,舍兹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她是贵州宣慰使,贵州名义上的第一土司。贵州当地的情况,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眼下贵州无粮,湖广等粮食被你们朝廷征调一空,难道你还能凭空变出粮食不成?”
在舍兹眼里,朱樉这帮人要不了多久就揭不开锅了,可是朱樉脸上的笑容依然十分自信。
他真心把舍兹当成了朋友,自己想出的办法自然也不会瞒着她。
朱樉望着她笑着说:“我想出了一个办法,既然调不来足够的粮食,那就只有拿真金白银去买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