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妃在宫中踱步,眉头紧蹙,心中盘算着如何让和静公主生病以引起皇上的注意。
她深知嬷嬷心疼公主,公主大病初愈,若是再因风寒而伤身,嬷嬷定然不会同意。
可若不如此,又怎能在这众多妃嫔中脱颖而出,让皇上的目光转移,再次聚焦于自己和公主阿哥的身上。
令妃坐在榻上,手轻轻揉着太阳穴,试图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她回想起以往的种种手段,心中不禁有些忐忑。
这次,定要做得巧妙,不能让人看出端倪。
忽然,令妃眼神一亮,计上心来。她吩咐身边的宫女:“去把我库房中那床新制的锦被拿来。”
宫女虽不明所以,但也不敢多问,赶忙去取。
令妃看着锦被,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这锦被乃是用了极为轻薄的料子,在这渐凉的季节,若让公主夜里盖着它,定是难以抵御寒意。
可仅仅如此,还不够保险。
令妃又招来贴身宫女,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宫女面露难色,但在令妃的严厉目光下,也只得点头应下。
到了晚上,公主就寝时,宫女们按照令妃的吩咐,给公主换上了那床轻薄的锦被,又故意将窗户留了一条缝隙。
半夜,秋风从缝隙中灌入,和静在睡梦中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然而,这一切还不足以让公主生病。
令妃安排的宫女悄悄在公主的饮食中做了手脚,减少了温热滋补的食物,增加了一些寒性的水果。
如此几日下来,和静公主终于开始咳嗽,身子也渐渐虚弱起来。
令妃心中虽有不忍,但一想到能借此引起皇上的关注,便狠下心来。
当皇上得知和静公主生病的消息,果然匆匆赶来探望。
令妃则在一旁装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暗自期待着皇上能因此对她多几分怜惜和重视。
皇上来了后责问令妃:“和静前几天不是刚刚好了吗,怎么又会身体虚弱了?你怎么当母亲的?生病了找朕来干什么?太医呢?”
令妃一听,赶忙跪下,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委屈地说道:“皇上息怒,臣妾也是忧心不已。这几日臣妾一直悉心照料公主,不知怎的公主就又病了,臣妾心中也是万般自责。臣妾找皇上前来,实在是因为心中惶恐,不知如何是好,只盼着皇上能为臣妾和公主做主。”
皇上冷哼一声:“做主?你连公主都照顾不好,还指望朕给你做主?太医为何还不来?”
这时,太医匆匆赶来,跪地请安后便为公主诊治。
诊治完毕,太医向皇上回禀:“启禀皇上,公主此次生病,乃是夜间着凉,加之饮食不当所致。”
皇上怒视令妃:“你听听,这就是你照顾的结果!”
令妃泣不成声:“皇上,臣妾知错了,臣妾以后定会加倍小心,绝不再让公主受苦。”
皇上看着令妃的模样,心中虽有怒气,但念及往日情分,语气稍有缓和:“罢了,此次暂且饶过你,若再有下次,定不轻饶。好好照顾公主,让她尽快好起来。”
令妃连连点头:“谢皇上恩典,臣妾定当尽心尽力。
皇上看着泣不成声的令妃心软了,但是心里有着一股莫名的烦躁,如果是雨荷,就不会在孩子生病时一味的哭泣,她肯定会很坚强的照顾好孩子,毕竟她没有朕的时候都能把紫薇平安健康的抚养长大,现在肚子里的皇儿也很健康!
令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软弱无能了,以前那个极有分寸的令妃哪里去了!
皇上看太医已经给令妃开好药方,就决定离开去慈宁宫看看怀孕的雨荷,收到圣旨的她现在一定非常感动,朕这会去,她肯定会好好‘谢’朕!
令妃看皇上准备离开,说:“皇上,臣妾心中惶恐不安,希望您留下来一同照顾和静,和静好久没见您了,天天嚷着想您,如果您不在,她肯定会伤心难过的!”
乾隆看见和静惨白的小脸和紧闭的眼睛,嘴里叫着“皇阿玛,皇阿玛”。
心软了的乾隆答应留下来。
晚上准备睡觉时,令妃穿着薄纱真丝,娇柔地走到皇上身边,试图勾引着皇上。
皇上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满:“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这心思。”
令妃娇嗔道:“皇上,臣妾只是想让您宽心,忘却这些烦恼。”
皇上冷声道:“和静还病着,你身为亲生母亲,心思却不在孩子身上。”
令妃脸色一白,赶忙跪下:“皇上恕罪,臣妾知错了。”
皇上叹了口气:“罢了,你起来吧,好生照顾和静才是正经。”
令妃唯唯诺诺地应着,不敢再多言,计谋失败了,以前从来没有失败过。
这一夜,皇上心思沉重,难以入眠,而令妃也不敢再有其他举动。
躺着的皇上心里想着,以前令妃也是这般这么不能照顾好孩子的吗?
也是这么没有分寸的吗?
他越想越觉得疑惑,印象中的令妃并非如此。
曾经的她,做事妥帖,将孩子也照顾得无微不至,对待后宫诸事皆有分寸,从不会这般冒失失了体统。
可如今怎会变成这样?
是这宫中的争斗让她迷失了本心,还是自己对她的宠爱让她变得有恃无恐?
皇上的眉头紧锁,心中烦闷更甚。
身旁的令妃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皇上的神色,大气都不敢出,心里暗暗咬牙切齿,皇上从来没有这样冷落过她。
而皇上却无心再理会她,思绪早已飘远,回忆着令妃往昔的种种美好,不禁长叹一口气,还是朕的雨荷好,肯定不会恃宠而骄。
皇上心里暗暗发誓:明天朕下朝后,就去看看雨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