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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江佑安回过神,身子就被抵了一下往前倾,正当他以为自己要磕上墙门的时候,却意外的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池川眼疾手快,在江颂程手里东西掉落砸到江佑安之前就一把拉过江佑安,将人揽入怀里,后背因为惯性撞在了转角的玄关处。
“安安。”江颂程将东西往地上一扔,就去扒拉倒在池川怀里的江佑安,“没事吧。”
被扶正身子的江佑安不敢去看身旁人的脸,只是对着自己着急的哥哥说:“没事,哥哥。”
江颂程将人全身看了一遍,确定没事才回去将地上的购物袋捡了起来,就往里屋走。
“把衣服好好整理一下,还有小孩在呢,衣衫不整的。”
池川嗤笑了一声,不以为然,仔仔细细将领口摆正,对着还傻站在门口的江佑安温柔地说:“进去吧,我把门关上。”
江颂程将衣服放在了沙发上,转头说:“明天我让人把安安的东西送过来,你记得查收一下,对了,安安的房间准备好了吗?”
“备好了。”
江颂程愣了几秒,着实没想到池川的动作那么快,这才两个小时就收拾出一间屋子。
“行。”江颂程挠了挠头,左看看右看看,思考半天,对着江佑安说:“我明天早上的飞机,今晚就不在这陪你了哦,晚上我回去和爸说,有什么事就和哥打电话,或者和你池川哥说……没钱了,没钱了就找哥要,哥要是忙着没回你,你就找你池川哥,到时候我会给他。”
“好。”江佑安乖顺地点头。
“那我先撤了。”江颂程拍了拍池川的肩膀,然后看向江佑安。
两人对视了一分钟,江佑安疑惑地歪了歪头。
江颂程皱了皱眉,正欲开口,江佑安就走了过去,在他侧脸轻轻地亲了一下,微笑着招手:“哥哥再见!”
这是江佑安小时候独创的表达爱意与感激的方式,在江延还没有限制自己自由的时候,他也会这样,但是后面他就只会对江颂程这样,因为他觉得江颂程才是那个真正对自己好的人。
江颂程宠溺地捏了捏江佑安的脸,又揉了揉他的头:“小安子,哥哥真舍不得你。”
“行了,舍不得你带回去。”池川坐在沙发上,好笑地看着哥俩,一个二十五岁,一个十八岁,整的还跟小时候一样腻歪。
“走了,我弟弟就交给你了。”江颂程冲池川扬了扬头,然后看了眼喜悦大过伤心的江佑安,走出了房间。
江颂程走后,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两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谁都没有先开口。
池川上下打量了一下江佑安,然后将手里的红酒杯放下,起身去拿江颂程扔在沙发上的购物袋。
“走吧,先带你去你房间看看。”
江佑安盯着池川看了几秒,在他的催促下,跟在他屁股后面蹬蹬蹬地上楼。
池川打开一间房门,走进去。这间房子的装修与整个公寓的装修风格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干。整间屋子的装修风格偏温馨一点的,但又不属于女孩子房间的那种,不大不小,刚好可以住下一个江佑安。
池川将衣服放到一边,回头去看江佑安,江佑安还在仔细观察以后要住的房间,也不一定是以后。
江佑安的视线最后落在了温柔看着他的池川身上,一股不知名的情绪再次涌了上来。
“饿吗?”
江佑安愣了一秒,摇了摇头,真诚地回答:“哥哥带我吃了饭。”
“哦。”池川就随便问问,他看了江佑安几秒,抬脚走了过去,在他的面前停了下来。
“时间不早了,早点洗洗睡吧。”池川越过江佑安,走到了门口,突然想到什么,就势倚靠在门上,看着走到床边正欲将衣服从购物袋里拿出来的江佑安。
“欸,你刚刚为什么要亲你哥啊?”
江佑安怔愣了一秒,直起身子解释:“那是在表达谢谢,从小到大,我都是这样……”
池川“啧”了一声,直接打断江佑安的话,语气揶揄道:“这间房间是我特地给你布置的,喜欢吗?”
“唔?”江佑安用着疑惑的眼神看着池川。
池川倚靠在门框上,用着一双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直勾勾地盯着江佑安,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温柔地,明显地暗示:“你不准备谢谢一下我吗?”
“轰”地一声,江佑安感觉有东西炸了,但是不知道是什么。
池川站在距离他四米不到的位置,微微歪头,看着他。
江佑安眨了眨眼睛,鼻子微微皱动,与池川对视了几秒。
池川饶有趣味地看着他,眼底的笑意快要溢出来。
江佑安捏了捏衣摆,动作不太自然地往他的方向走去,然后在池川的面前停下,抬头看着他。
他声音很小声但却真挚地说:“谢谢你……”。
池川刚想要引诱他去叫个好听的称呼,就见人踮起脚与自己拉近身高距离,紧接着,一股热浪缓缓靠近,千钧一发之时,池川侧脸避开江佑安的“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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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预料到的江佑安重心不稳,往前倾倒,唇瓣有意无意地擦过池川的耳垂,冰冰凉凉的。
腰被大掌扶住,才险些没有摔倒。
江佑安刚要说谢谢,就突然感受到,池川的身体微颤,像忍不住了那般,发出低低的笑声。
池川抵着江佑安的肩膀笑了好一会,才开口说:“你怎么这么乖啊?”
江佑安抬起头,目光定在他鼻子上的一颗痣,继续往上,对上他的眉眼。
很好笑吗?
江佑安有些生气,往后退了退,池川扶在他腰上的手也随着动作自然下垂。
“你很坏。”江佑安语气没有什么变化,但是鼻子微微皱起,显示出他的不满。
池川低眸去看他,一边伸手一边开口:“怎么?安安生气了?”
伸出的手最后落在了江佑安的头上,头发很柔软,池川忍不住揉了一把。
“我不喜欢玩你和你哥那个幼稚的游戏,”池川收回手,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这个游戏你和你哥玩玩就好了,可别出去和别人玩,别到时候在学校遇见个小女生帮助了一下你,你就上去给人家吧唧一大口。那可是性骚扰啊……”
想到这里,池川不悦地皱了皱眉,“你都十九了,你哥没教过你这些?”
“没有……”
“没有?!等会我得跟你哥说说……”
这种幼稚的游戏自己在家和弟弟玩玩也就算了,怎么不和小孩在家里仔细交代清楚,马上得打个电话问候一下。
“不是。”江佑安解释“我说的没有不是我哥哥没和我讲过……”
江佑安在池川疑惑的眼神下继续说:“我说的没有是……在外面,我不会那样,我只会说谢谢,就像张阿姨会给我做很多吃的,我就会对她说谢谢。”
“哥哥说,这些只能对特别的人做。”
池川顿时来了兴趣,挑眉打趣道:“哦~~所以,我很特别?”
江佑安看着他,心里泛起一阵涟漪。
他现在要改变对这个人的第一印象,狡猾,像个狐狸一样。
江佑安侧过脸,露出了泛红的耳垂,“嗯,你是哥哥的朋友,你很好,你收留了我。”
池川脸上的笑容僵了几秒,随即恢复正常。
再一次获得一张好人卡。
“先别说我的好,你住不住在这还不一定,关键还得看你哥。”池川打了个哈欠,站直身子。
他转身准备出去,走出门又停顿了3秒,然后回头问:“你有没有什么忌口的?”
“……我不能吃辣。”
“谁一大早吃辣口的?!”池川毫不留情面的怼道,而后又冲他笑了笑,“早点睡,晚安。”
“晚安……”
话音刚落,门就被池川从外面关上,遮住了里面的声音,也遮住了江佑安刚刚抬起来的手。
江佑安吸了吸鼻子,把顿在半空中的手收了回来,盯着紧闭的门看了几秒,转身,将衣服一一取出来,随后拿了件毛绒睡衣,去了浴室。
折腾了一天,累死了。
池川刚回到房间,桌子上的手机就震动了一下,是江颂程发来的几条消息,一条是一个30多页的word文档,里面写了江佑安的饮食习惯,作息习惯以及生气开心时的表现;一个是excel表格,里面陈列了各种江佑安能接受的食物以及用量;最后一条是江颂程发的60秒语音。
池川点开语音,江颂程的声音就跑了出来,很急但是吐字清晰:“池川,这上面两个是我最近几年整理出来的一些,安安口味变化的快,我不在的这几个月里,你帮我好好留意一下他的那些有没有变化,如果可以帮我修改一下,添加一下,那是再好不过了。我现在在赶回去的路上,安安留在你家的事情我回去和我爸说,尽量不让他派保镖24小时盯着你们俩。”
“还有就是安安不喜欢喝药,你可能要哄好久,不过他很听话的,你哄哄他就会喝,不过喝完了记得给一颗糖,要大白兔奶糖,他喜欢吃。”
池川结束了江颂程的喋喋不休,将手机关掉。
60秒是微信语音的极限,不是江颂程的极限。
一个好好的托人照料几个月,江颂程硬是弄的像是要嫁自家孩子一样。
池川想到刚刚江佑安毫无防备地陷入自己的圈套,乖乖凑上来表示感谢得画面,就觉得好笑。
这孩子……怕不是个傻子。
池川心里这样想着,嘴角却勾起了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宠溺。
.
江颂程在一家老宅停下了车,他静静地站在门口,目光扫视着周围熟悉而又陌生的环境。
随后,江颂程抬脚迈进了老宅的大门,脚步沉稳有力。保镖们恭敬地向他行礼,并致以问候。颂程微微点头示意,然后继续向前走去。
“父亲呢?”
“先生在书房里。”一个保镖回答。
江颂程冲他点了点头,然后径直走到书房门前。他盯着紧闭的书房门看了几秒,然后低眸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再抬头时,已是一副谦谦君子的形象。他抬敲了敲门,“父亲,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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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安静了几秒,随后传来醇厚的声音:“进来吧。”
江颂程推门走了进去,身后的保镖将门合上,江颂程淡淡地看了眼门,收回眼神,径直走到书桌前,抬头。
书桌前坐着的男子已过四旬,但也不难看出年轻时的英俊。虽然在低眸看书,但周身散发的不是书卷之气,而是透着一股让人寒噤的冷冽之气。
男人没有抬头,两指捻起书页翻了一张,语气较为温和地问:“佑安呢?”
“回父亲,安安找到了,但是他说什么也不跟我回去。”江颂程抬眸,试探性地说“我也是没有办法,就拜托朋友替我照看他,等我忙完国外的事,就把他接回我那边。”
男人某眉头微蹙,眉宇间隐含一丝忧色,轻轻地抬眸望来眼底里似乎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气,令人看不透他眼底的情绪。
“朋友?”
“是,沃贝科技的创始人,池川。”
江延合上书,放到一边,“打过交道,确实是一个有潜力的年轻人……但是,我记得我在电话里说的是,找到佑安了,就把他先带回来见我,然后再送到御水湾吗?”
江延的语气依旧很平淡,但是却让江颂程感到周围的气场都冷了下来。
“安安不来。”
“那就绑来!他身边有我的人,也有你的人,连个动手的人你都找不到吗?”江延面无表情,冷冷道。
房间里一下子陷入了沉默。
江颂程垂在身旁的手不断握紧又松开,似乎正在经历一场激烈的思想斗争。
在江延再次呵斥之前,他挺直了腰杆,膝盖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尽管身体因为下跪而微微颤抖着,但他的表情却依然坚毅无比,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你……这又是玩哪出?”江延垂眸去看跪在地上低着头的人,皱眉道。
江颂程缓缓抬起头,与那人对视,身体不自觉地抖了一下,然后说:“父亲,我想求您一件事,不要再关着安安了。安安近几年的体检报告里所有指标都是正常的,就连主治医生都说安安算是那年做心脏移植手术里恢复最好的那一个。”
“他已经成年了了,已经凭借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大学。小学,初中,高中,我们是可以请家教,可以把他圈在笼子里,但是大学不一样,他得去与人交流。”
江延没有什么表情,一瞬不瞬地看着江颂程,仿佛在看一个闹剧一般。
“父亲,心理医生对我说安安的情况不太好,我撞见过他大半夜坐在窗户上,我也发现过浴室里的小刀片,继续下去,我怕,比心脏存活期限之际来的更早的是意外。”
江颂程的眼眶慢慢变红,他用尽一切把戏,想要让面前的那人动容。
“这次安安能避开那些保镖逃出去,下次就一定还会。”
“甚至他会为了逃离这个家,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