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珩,那个出现在你意识里的人真不是东西。”估计还是顾朝寒的仇家。
“他倒也没对我做什么,只是……”无法选择,有时他会突然失去意识,再次得到身体的掌控权就会发现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时候君珩就会忍不住想,是不是只要顾朝寒死了,他就自由了,不用再追着他的身影。
所以,哪怕知道追着进来会死,他还是义无反顾的跟着,大概也是倦了,倦了这种不被自己所掌控的日子,死亡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但现在……君珩不这样想了,他有了属于自己的家人,他要好好活下去,和时封一起。
“不管怎样,他肯定没安好心。”时封脑子里已经浮现了一堆阴谋论。
“或许吧。”
“他该不会还一直在暗中监视着你吧!”
“……”这一点,君珩也不清楚。
时封见他沉默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过现在也不用想那么多。”时封垫脚,伸手轻拍他的肩膀,调侃道:“毕竟该怎么出去,我们还不知道呢。”
双重空间限制,时封不信那躲在暗处的人还能跑过来找君珩的麻烦。
“嗯。”君珩微垂着眸,唇角弧度微微上扬。
“君珩,那你的功法是他教你的,还是你原本就会的?”
“原本就会,我忘了自己是谁,忘了自己从哪来,但其它的没忘。”
这是选择性失忆?还是人为故意抹去了君珩关于身份这一部分的记忆?天才往往都是遭人妒恨的。
他要是没猜错的话,君珩是变异冰灵根,剑法又如此高超,绝对是一方天骄。
到时候出去了,从这一方面出发,说不定可以帮君珩找回原来的自己。
这都还不知道能不能出去呢,时封就已经在想出去后的事,不得不说这也是一种内心强大。
“算了,我们聊些别的吧。”
“你呢,又是在哪里认识的顾朝寒?”
“和你一样,都是在秘境认识的。”
“你和他关系很好?”
“…谈不上好坏,也算不上敌人,我说过他之前救过我。”
“嗯。”君珩声音淡淡的。
“君珩,杀他不是你的目的。”如果可以,时封不希望他一直追杀顾朝寒。
不管怎么说,顾朝寒都是男主,他有男主光环,和他作对就别想讨到好。
就比如这次,顾朝寒全程隐身,若不是突然出现,他都不知道顾朝寒也在这里面。
“至少现在是。”君珩眸光轻闪,不知为何,他不喜欢顾朝寒。
闻言,时封也没再说什么,君珩也有他自己的难处,说多了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日子就这么平淡温馨的过着,时封每天都要观察外面是个什么情况,毕竟一直躲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哪怕不谈吃喝,他每日所需要的丹药就不能停。
时封后来才知道为何自己醒来嘴里有股酒香,原来是君珩用酒水给他喂了许多灵丹,这是小狐狸和他说的。
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君珩乃真君子。
感情真的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有的人相处几年依旧是不冷不热的关系,他和君珩认识没几天就成为了好朋友,家人。
大概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需要缘分吧。
“时封,我捡到一个龟壳,是不是你东西乱放了。”君珩手中拿着一玄色龟壳,上面的纹路呈墨绿色。
四灵之界的空间很大,时封单独圈了块地放他的东西,其余地方就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青青草原。
“龟壳?”时封微愣,他记得自己没买过这玩意。
“嗯,就是这个。”君珩把巴掌大的龟壳放少年手中。
时封接过龟壳仔细的打量,确定自己从未见过这东西。
“我没……”等等!时封突然想起自己在四灵之界捡到的凤凰之羽,难不成这龟壳……是神龟留下来的!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你能看出这是什么?”时封抬眉,意识自己的话不够严谨,又补了一句:“我的意思是除了能看出这是个龟壳,还能看出什么。”
听见少年如此问,君珩也猜到这龟壳的来历并不简单,便拿在手中细细观摩,用神识探查。
“这龟壳一眼看过去并无不同,不过……”
“不过什么?”
“我方才用神识细细查探,发现这龟壳里藏着一股强大力量。”
“真的?能不能看出这要如何使用。”神龟留下来的力量,应该可以对付那魔修吧?时封暗暗想着。
“暂时不清楚,但宝物有灵,你可以尝试着和它沟通。”君珩将龟壳归还于少年,即便看出这东西不凡,他也没想着占为己有。
“那我试试。”
时封盘膝坐于草地上,他手里拿着的是玄色龟壳,此时他正打算给龟壳烙上自己的神识印记。
在九垣大陆,修士都是用这种方法给自己的东西做记号,打上自己的神识烙印后,旁人就无法再使用,除非抹去上面的神识印记。
一般只有修为比其原主人高,才能抹去其原主人的神识印记。
连着试了几次,时封神情略显郁闷。
“怎么了。”君珩一直守在他身旁,见状便询问出声。
“我的神识无法烙印这龟壳,可能是我修为太低了。”时封轻摇头,这神龟可是四灵之一,岂能轻易烙上神识印记。
“别妄自菲薄,它既出现在你的空间,必定是属于你的机缘,你再试试滴血认主。”
“好,听你的。”时封割开手指轻轻一按,鲜血涌出滴落在龟壳上,刹那间光芒四射。
时封条件反射的闭眼,再睁眼时发现自己来到一片海中绿洲,一眼望去远方是无边无际的蔚蓝海洋,而他所处的是海上的一处绿洲。
“有缘之人,你来了。”
温厚而悠然的声音自耳边响起,时封寻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是当初在地宫看到的神龟。
“前辈,原来你在这里。”所以神龟并没有死,他还活着,那麒麟他们是不是也都还活着。
“你认识我?”
“前辈不记得我了吗?在地宫我们见过一次。”
“小家伙,现在你所看到的我只是残留的一点神识,在地宫看到的也同样如此,我们之间并不互通。”因为真身早已死亡,他们都是留下的一点记忆碎片。
闻言,时封心中的欣喜消失,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