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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清嗓子,“告诉我也没关系,反正我也跑不掉。”
“这句话但凡说晚一点,我都信。”X轻哼一声:“不过你确实跑不掉,这里可不是单纯的走廊,而是一个迷宫。不小心走错并碰到什么的话,可就没命了。”
夏稚缩了缩肩膀,没敢接话。
最后,他们来到一扇紧闭的铁门前。
门面光滑却不清晰,随着两人走近,门上映出的模糊的影子也越来越大。
夏稚仰头看着这扇几乎没入天花板的门,又看向X。
X抬起手,只是很随意地在光面的门上一扫。
轰隆一声,宛如陈旧生锈的巨大齿轮被蛮力推动,发出极为难听的噪音。
铁门缓缓收入两侧墙壁,门后的光景也展露眼前。
这是一间很小的屋子。
四四方方,与其说像一个房间,不如说是一个可以容纳成年人站立的大盒子。
屋子中间,扎根地下一件类似展示柜一样的方形玻璃柜,从外面看,它折射七彩的光,像一层天然的浓雾,掩藏这个屋子一直想要保护的东西。
夏稚心跳加速,手脚发凉。
他对那东西有种莫名的恐惧,不敢靠近,也不想靠近。
“那是什么?”
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夏稚的心里已经下意识地拒绝了最初的答案。
拒绝不代表真实结果,只能说明他不想承认这件屋子里封锁的、充满诡异的东西,是跟自己有关的。
好在X没有立刻给出一个令他无法接受的答案。
“这是……”
“你们一直想要得到的原初机器。”
X说着,专注地观察夏稚的反应。
当发觉他对屋子里那根本看不见真实模样的东西感到恐惧、全身上下都写满了拒绝之后,X的眼睛里忽然流露出些许异样的情绪。
像同情,又像心疼。
X没有强迫夏稚做什么,而是在他的注视下,独自一人踏入封闭的房间里。
“你觉得,原初机器是什么?”
夏稚茫然地看向站在屋子中央的男人,他站在展示柜前,优越的身材条件几乎将它完美遮挡。
夏稚抿了抿唇,似乎有些不知所措,说话的时候,也伴随着轻微摇头,“我、我不知道……”
在其他人的口中,原初机器几乎是神一样的存在。
它是为人类提供能源的机器,也是人类在末日中活下去的希望,三好先生为它、冯固为它、宫柏也为它……
就连夏稚,也在来到上京基地后的计划中加入了它。
它是一种能源,被锁在一个绝对封闭,不会被盗走的装置里。
然后呢?
它到底是什么?
“我不知道。”比起刚才下意识胡乱回答,这一次,深思过后的夏稚仍然给出这个答案,“我什么都不知道。”
X浅浅勾唇,笑了。
“想知道吗?只要你想,我就告诉你。”
这句话,宛如森林中女巫的糖果屋。
摆在明面处的陷阱,却带着极致的诱惑力,让做出选择的小倒霉蛋知道,想要得到什么,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夏稚微微蹙眉。
他在思考,X也慷慨地给予了如此宝贵的时间。
——如果X对他无害的话,从这里开始,他选择什么都不想知道,X必然会把他重新带回那间冷漠的屋子里关起来。
即使不清楚X最终的目的是什么,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玩家和游戏的事这么了解,但这些都不是X关押自己的理由。
也可以说,在囚禁夏稚这一行动上,X从未表露过真实的情绪。
或许他在等待一个时机,又或者另有图谋。
还需要考虑吗?
夏稚深吸一口气,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告诉我吧,原初机器是什么?”
-
服务区。
下午三点。
自进入游戏后,宫柏很少有这么清闲的时候。
大型生存游戏已经让他难以分心了,游戏的相关设定更属于难上加难。
临近傍晚的霞光在天际隐隐流动,宛如银河之水,透着童话中的梦幻与浪漫。
满目疮痍的世界,在这片暖色的光芒的照映下,竟是弥漫这一种诡异的和平。
欣赏自然美景的机会可不多,若不是需要留在上京基地附近等消息,宫柏也不会这样心平气和地倚靠在残垣断壁上,放空大脑,眺望远方。
初见夏稚的那天,把他从肮脏的地下水道抱出来,貌似也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天气。
他还记得,少年穿着单薄,衣衫褴褛,遮不住白皙的皮肉。他用自己的大衣裹住少年,打横抱起,少年露在衣服外的小腿被阳光照射后,即使他被用了药昏昏沉沉,也努力地探出更多,向往阳光的温暖。
宫柏轻轻呼出一口气。
他玩过的游戏副本很多,各式各样的悲剧。起初他以为自己会是一个很好的演员,经历之后才发现,他不过是按部就班依照剧本演下去的‘机器’。
其实,没一个游戏里,都会给玩家一个相对应的身份。
比如:一群游客、一群冒险家等。
当然,群体设定相同,不代表个人设定也相同。
游客中可能有医生、有学生、有家庭主妇……
冒险家里也可能有勤劳刻苦的服务生、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众星捧月的明星……
每一种结论,都由游戏说了算。
第一次看见夏稚的时候,他的脑海中就浮现出‘宫柏本人’被招到上京基地后,在某栋大楼的其中一个楼层里,看到过的油画。
一幅幅精致复古、用色大胆的油画挂在那一层的每一面墙壁上。
每一幅画上,都是一位漂亮的、不辨雌雄的少年。
这种人物的设定,加上突如其来的深刻记忆,令他不由自主地将与画中少年十分相似的夏稚认作本次游戏的重要NPC。
他救了夏稚,在对方迷茫问起时,试探性地说他是基地某位高层家不谙世事的小少爷。
没想到,夏稚默认了。
宫柏不确定对方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以那项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为仇恨恩怨,他提起了欠债的事。
此‘债’非彼‘债’,抵债也不过是他试探的一环。
——夏稚又相信了,并且深信不疑,甚至开始为他工作还‘债’。
那时起,宫柏就知道,夏稚根本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少爷,因为根本没有一个基地高层欠他的债,他不过是以为那些油画比较重要而做出的猜测而已。
既然如此,那些油画中的人是谁?作画的又是谁?上京基地内谁有如此大的能力,将一个少年的油画像挂满整整一层楼?
夏稚和画中少年的关系,扑朔迷离。
宫柏也坚信,这不是单纯的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