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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稚终究还是心软了。
“让他留在这里吧。”夏稚快被自己的善心搞疯了,哭丧着脸,“但我也有点害怕……”
彦洲蹙起眉心,蹲下对小孩道:“你只能睡在这个屋子里,知道吗?”
怪物小孩连连点头。
两人离开小屋,回到主屋后,彦洲锁上了门。
听见门锁落下的声音,夏稚本来悬着的心落下些许,他懊恼地坐到椅子上,说:“唉,迟早要被我害死。”
彦洲轻笑一声:“谁说的?”
夏稚:“我太心软了,抱歉啊。我真的控制不住啊。”
彦洲挑眉:“但其实,‘他’应该真的没有危险。”
夏稚:“……你是说?”
彦洲:“因为现在与这座村子格格不入的只有‘他’,所以才会被警惕。但实际上,‘他’的存在更像一个线索。”
怪物小孩的出现让他们知道,村民们祭祀召唤出来了一个怪物,而这个怪物似乎很喜欢繁衍子嗣,从壁画上的内容来腿短,它周围都是同样羊头人身的小孩子,可见那段话中的子嗣延绵应该是这个意思。
“不过我也想到,蒲兰村似乎没有实现‘子嗣延绵’这句话。”彦洲给夏稚铺被子,随口说道。
夏稚猛地一怔,“啊,风调雨顺有了,子嗣延绵却……”
村子里的小孩的确非常少。
从游戏开始一直到现在,他在蒲兰村看到的小孩子数量屈指可数,也就是说跟彦洲同辈的年轻夫妻中生孩子的很少很少。
或许那句子嗣延绵,对应的不是村民,而是羊头小孩的父亲。
“明天我们尽量在一起行动。”彦洲沉吟片刻,说道:“还记得我们刚进游戏的那天晚上吗?有人死了。”
夏稚点头:“记得,那天也是周五。”
“那晚,我看到了一点东西。”彦洲说:“一些怪物从每户人家爬出去,凭空出现,而天上落下黑色的灰尘,它们趴在地上,吃那些灰尘。”
夏稚猛地一哆嗦:“我们家里也有吗?”
“有。”彦洲说:“所以我猜测,如果明天我们没能及时离开,那些东西将会是最大的阻碍。”
本以为有了突破线索就能安心的夏稚再一次急切起来。
果然,他们前期还是浪费了太多时间,而幕后黑手到现在还没有露面。
蒲兰村的规矩似乎一直在阻拦玩家之间肆无忌惮地见面交流,马春花和赵天都成家了,按照好事成双的规定,他们每晚都必须跟另外一半睡在一起;萧翠芽虽然还年轻,但也因为游戏中不可避免的剧情而遭到封锁,自由受限;相比之下,彦洲和夏稚还算的上幸运。
也正是因为如此,宝贵的时间流逝,他们却没办法及时交换有利线索。
抱着不安入睡,这一晚,风平浪静。
翌日清晨,夏稚睁开眼,听着一旁窸窸窣窣的声音,歪了歪头。
彦洲也刚刚起来,正在换衣服。
健硕的胸肌在眼前展现,坚硬的肌肉块随着他的动作起起伏伏,夏稚盯着看了一会,觉得自己眼睛越来越花了。
——难道是晕奶?
他默默爬起来,听见彦洲跟他打招呼。
“醒了?早安。”
“早……”夏稚哑着嗓子回了一句,道:“昨晚没睡好。”
“我也没怎么睡好。”实际上,彦洲才睡了几个小时。
因为现在已知的线索杂乱,他在脑海中捋顺需要一点时间,另外就是担心隔壁的小孩有问题。
事实证明,那小孩确实没什么危险,从‘他’大早上偷跑出去给他们摘野果的情形来看,‘他’精力旺盛,也可以说睡得非常好了。
“野果?”听了彦洲的话,夏稚抬起头,下意识看向窗子外。
窗户外面有一个小平台,很窄,猫咪走上去都得小心翼翼地走着小猫步,此时平台上整整齐齐摆放着一排红色的果子。
怪物小孩正在院子里玩水,头上披着黑布,手一直在捣鼓水盆里干净的井水,玩的不亦乐乎。
小孩知道自己跟正常人不一样,不选择融入,还在公共场合无时不刻披着黑布来遮掩自己的羊头。
虽然相貌可怕,但又莫名乖巧。
夏稚叹口气,一时间也不知道拿这个小孩怎么办才好。
彦洲只劝他别被小孩吸引了注意力。
刚做好早饭,院子里就有两个人造访。
赵天骑着电动三轮车,急吼吼地把马春花拉了过来。
怪物小孩见有人来了,连忙躲进屋子里。赵天还没见过‘他’,只看到一个黑漆漆的小东西钻进了屋,一脸茫然地看向马春花。
马春花也懵,虽然她知道那是怪物小孩,但没想到彦洲和夏稚竟然大胆到把‘他’带回家住了一晚。
“是那个小怪物。”马春花低声说:“你一会见了可别有太大反应。”
赵天信誓旦旦:“就是长了个羊脑袋嘛,我懂。”
昨天马春花都跟他知会过了。
然而进屋后看到怪物小孩真身的那一刻,赵天还是忍不住捂住了心脏。
这一幕带给唯物主义者的冲击感实在太强了!
偏偏这时候夏稚还满是充满善意地安慰他:“没事,多看看就习惯了。”
赵天:“……你牛。”
好在通关时间近在眼前。
彦洲看了一眼他们二人,转头问马春花:“这么早就来了?”
现在是早上八点钟,彦洲倒是很好奇他们两人火急火燎地赶过来,村里人见了会怎么说。
“时间紧迫。”马春花说:“我跟赵天还是一起从萧家来的呢。”
他们起了个大早,去萧家帮忙。
昨天去的都是些普通邻居,今天正日子,赵天作为萧明正在村子里唯一的好朋友,昨天就说好帮忙骑三轮车来回载人;马春花是和龙三一起去的,龙三作为村长自然要去看看,马春花应了萧翠芽的要求,待龙三去工作之后就留在了萧家,美曰其名是帮忙,实际上从萧翠芽那里听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作为新娘子,萧翠芽今天根本不可能有单独的时间跟他们相见,于是她将昨晚从萧父口中听到的一切写在一张纸上,撞进信封里,亲手交给了马春花。
“姐,我就信你了。”萧翠芽穿着一套红色的喜庆婚服,避开众人,看着马春花也不叫婶了,客气又亲切地叫了一声姐,而后压低声音说:“我一点都没有隐瞒,我爸怎么跟我说的,我都清清楚楚地写在上面了,是真是假我没办法保证,但我都这么努力了,你们要是找到了离开的通道,可得带我一个!”
萧翠芽说得诚恳,马春花也不可能真的坑她,应下了之后,寻个无人的地方打开信封一看,短短几行字就已经让她心跳加速,浑身发冷。
信上的内容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