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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可能也没发现他的身份,算不上空手套白狼,但同床睡了两晚的人就是自己一直在找的玩家,说出来还是令人发笑。
平复了复杂的心情,傅彦洲抬脚朝少年走去,到了他身边,少年才有所察觉,眼中氤氲着朦胧的光,像是被热傻了似的,茫然看着他,也不说话,大概持续了两秒,才啊了一声。
“你办完事啦?”
“嗯。”彦洲说:“有了这张单子,我们暂时就是伴侣的关系了。”他举起手上的文件袋,想要把那张证明拿出来,但是想了想,还是落下了手,“暂时离开这里吧,太热了,回家再看。”
夏稚嗯了一声,跟上他的脚步。
太阳高照,路上能遮阴的地方很少,夏稚就贴着彦洲走,他身材高大,能投下来一片小小的影子,刚好够夏稚走在里面。
只是这样,就免不了跟他凑的很近。
在过一条车流量比较多马路时,夏稚几乎是下意识地抓住了彦洲的手。
两手一牵,似乎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空气中碎裂,发出咔嚓一声清脆的响。
“夏夏。”手蓦地被抓住,傅彦洲沉默两秒,在红灯亮起之前,叫了一声对方的名字。
许是这两个字太过于类似昵称,不像真名,让傅彦洲多了一种对方一开始就在防备自己的感觉。
可这也很正常,就像他,进入游戏后从来不说自己的姓,所有名字都是彦洲两个字,但是这两个音节对应的字可太多了,所以即使‘傅彦洲’三个字挂在榜单上,有没有人会怀疑就是他本人。
这是一种自我隐藏和保护的方式之一,所以彦洲不怪他。
反手握紧夏夏的手,彦洲深吸一口气,在两人共同踏上对面安全的小路后,冷不丁开口:“最早四天,最晚七天,我一定会送你离开。”
这个时间点,只要稍稍转一下脑子,就应该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今天是第三天,四天后是第七天,安全通道开启的时间;七天后是第十天,游戏结束的时间。
夏稚起初还没什么反应,走过一段路之后,才恍然大悟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彦洲。
彦洲侧眸回望他,露出一个淡淡的、充满安抚意味的笑。
四目相对,一切猜疑迎刃而解。
蒲兰村。
马春花一如既往地带着新绣的一篮子平安符走上山。
在她的印象中,这条路在十多年前就很少有人走了。
道路通向山中的道观,当年旱灾,村民们去道观请求山神庇护,快要将这条山路踏平,后来又遇到贼人,被降下惩罚后,龙三问过老瞎子,就说山神不喜欢被打扰,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人敢私自跑去道观。
而掩埋在深处的身体记忆却告诉她,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平安符带来的不是安心,而是……
安全。
出门前还艳阳高照的天气,在她踏上那条通向半山腰的小路后骤然变阴,树叶沙沙作响。
宛如被一个暗色的玻璃罩在其中,马春花每走一步,冷风就从脚底钻进来,顺着神经传遍四肢百骸。
心头涌上一层不好的预感,马春花脚步加快。
来到那片熟悉的、竖满石碑的空地,马春花一如既往,把平安符一个一个放在石碑前的土地上。从最里面往外开始,每放一个平安符,她都要在心里默念一句无意打扰,早日投胎……
就在她快要将平安符放完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好似细小的沙砾被堆积起来,因为太过干燥而松散,哗啦啦地顺着堆积出来的斜坡向四周滑落。
马春花心里一紧,却不动声色地将剩下的几个平安符放完,然后站起来,对着这片小型坟场一样的空地鞠了一躬。
这样的角度,让她刚好可以看到空地深处那诡异的景象:小石碑前的土地从里面开始鼓起小包,本来被压的又硬又实的土块变得松软,绕着平安符凸起一个里面是坑的小土包,然后一点一点攒动着的将平安符拖进土里,归为平静。
而就在她内心无比震惊地观察时,松动的土堆越来越多,也在逐渐向她靠近。
马春花吓坏了,连忙站起身,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想要转身离开。
突然,一道随风而来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动作。
“救救我,别走……救救我……”
“别走啊……”
“救救我们……”
起初只是一个声音,像濒死的女孩子,又轻又惨,惹人怜惜。
后来便是成千上万道声音交错在一起,有男有女,用不同的声音说出同一句话,越来越尖锐,声嘶力竭,无比可怕。
马春花不敢回头,但早已浑身颤抖,额头满是冷汗。
印象中,马春花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这是第一次遇到,而且……
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触发了死亡条件的她不敢做出任何选择。
如果她现在跑掉就是触发死亡条件呢?同样的,如果她什么都不做,干站在原地才是触发死亡条件……
就在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道路的尽头骤然响起一阵脚步声,沉重而缓慢。
马春花猛地抬头看过去,呼吸都快停止了,却在看见那道她脑子里无比熟悉的身影时,缓缓呼出一口气。
“我正到处找你呢。”来人正是她的丈夫——村长龙三,他走过来,眼睛笑眯眯的,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似的,说:“都中午了,你这婆娘不在家里做饭,又往这边跑。”
马春花脸色微僵,随着龙三越走越近,耳边的那些声音也戛然而止……
像是在恐惧他一样。
“我……”马春花顿了顿,想着自己绣平安符、送平安符这事从来没瞒着过龙三,便说:“以前来这干什么,现在还干什么。”
说着,脸色渐渐冷了下去。
见她面无表情,龙三也收敛了开玩笑的心态,望着她许久,终是叹口气:“唉,你……”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马春花却知道他为什么欲言又止。
顿了顿,她闭上眼睛,酝酿情绪,再睁开眼时,满是悲伤,眼眶也微微发红,“他们……是无辜的。”
龙三走上前,拉住她的手,拍了拍,“我对不起他们。”
“走吧,先回去。”马春花不想留在此处,龙三又刚好向着自己说话,她就顺着台阶下。
有什么话要说,还是等回去了之后再说,这里太不安全了。
他们离开后,空地上本来已经安静下来的泥土开始再次耸动,将剩下的平安符吞没后,没有立刻恢复平静,而是更加愤怒地翻涌着,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只是清风拂过树林,树叶归落,空地仍是一片安静。
回到家的马春花一如既往地做着自己的工作,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