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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2

作者:长生千叶字数:2334更新:2024-10-01 1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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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晨起,北宁侯怎么来了?”

梁错故意看向赵舒行的表情,就是想要酸一酸他。

不过赵舒行显然是有正经事,拱手道:“陛下,太宰,昨夜蒲将军在营帐中,秘密见过一个人。”

梁错得瑟的表情瞬间消失,沙哑的道:“谁?”

赵舒行摇头,道:“蒲将军十足警戒,臣只是靠近营帐,立刻被发现,并没有看见对方是谁。”

方才无柳前来告密,说看到了一个黑衣斗篷进入了蒲长风的营帐,梁错秉性多疑,似信不信,而如今,赵舒行的言辞,完全佐证了无柳的言辞,令梁错不得不怀疑。

梁错眯起眼目,道:“给朕继续盯紧蒲长风。”

赵舒行点头道:“是,陛下。”

梁错又道:“昨日会盟大营严防死守,乔乌衣不可能混出大营,他一定还在营中,立刻叫梁翕之到幕府来。”

蒲长风不能全信,所以梁错决定将追查乔乌衣的事情交给梁翕之来处理。

赵舒行道:“是,臣这就去请曲陵侯。”

梁错急着去幕府部署,对刘非道:“你若是疲累,便在帐中歇息罢。”

刘非点点头,部署兵力这种事情交给梁错便可以,刘非便重新倒在榻上,将锦被一拉,盖在自己身上,闭上眼目睡回笼觉去了。

昨夜是真真儿的累到了刘非,刘非很快沉入昏昏然的梦境中……

无错,是梦境。

【呜呜……呜呜呜……】

哭声?

刘非微微蹙眉,本想睡个回笼觉,谁知竟进入了预示之梦中,还听到了哭声,仿佛鬼夜哭一般。

【不远处的营帐冒着袅袅的烟气,一看便知是膳房营帐,膳房之后的空场是供宫役劈砍木柴所用,这附近一贯无人。而此时此刻,一个人影蜷缩起来,蹲在垒成小山一般的木柴之后,抱着自己的膝盖,畏畏缩缩的哭泣着……】

【呜呜呜……】

【哭声随着黄昏最后一缕光线,幽幽飘荡、扩散。】

【啪——】

【伴随着轻响,一只金色的面具,从木柴后面滚了出来,露出一抹奢华的金边。】

金面具?

这样的面具实在太具有标志性,一看便知是方国国君兹丕黑父所带的面具。

刘非抻着脖子侧头去看,果然……

【那木柴之后,蹲在地上,抱膝哭泣之人,一身方国的国君黑袍,垂着头,呜咽的哭泣着。】

【没有了金面具的遮挡,兹丕黑父的面容完全袒露了出,约莫二十几岁的年纪,侧脸线条流畅,与丑陋完全不沾边,眉目硬朗,面目轮廓比之中原人更加深邃深刻。】

【双眉与眼尾微微下垂,不知是不是藏在面具之下太久,自带一股阴郁的气息。】

【兹丕黑父手持铜镜,一面捧着铜镜,一面用袖袍不断的擦拭着自己的眼下,起初动作缓慢平静,后来愈发的快速,最后竟变成了癫狂,疯了一般,将自己的面皮擦得扭曲变形,血红一片,他似不知疼痛……】

【“谁?!”】

【兹丕警戒的抬起头来,随着他抬头的动作,眼下的黑色胎记完全暴露出来……】

刘非慢慢睁开双目,从预示之梦中苏醒过来。

兹丕黑父?自己竟然在预示之梦中看到了方国的国君。其实并没有传闻中那般丑陋不堪,方国国君面容端正,轮廓深邃,如是没有那块黑色的胎记,或许是个带有异域风情的俊美之人。

那块黑色的胎记,正好生在兹丕黑父的眼下,给他阴郁的面孔增加了一个更字,看起来癫狂又偏执,可他偏偏流着眼泪,一双下垂小狗眼充斥着委屈与自卑。

自卑……

刘非似乎想到了甚么,是了,兹丕黑父便是自卑的。

兹丕黑父因着是方国唯一的血脉,这才成为了方国的国君,他的母亲是不入流的巫者,朝廷中还有大司徒这些人把持朝政,而兹丕黑父日日藏在金面具之下,做梦都想擦掉自己的“污点”,他的自卑,或许已经达到了顶点。

刘非眼眸微动,唇角微微挑起,似乎想到了甚么主意,翻身从榻上起来,快速穿好衣裳,起身出门。

刘非睡了一个回笼觉,虽感觉时间不长,但一睁眼已然将近黄昏,不知能不能出门“偶遇”那只阴郁小狗,倘或能将方国国君拉拢到自己的阵营,会盟甚么的,自然不在话下。

“废物!”

“好端端的神酿节,被你给弄成这样!”

“这下子好了罢!不只是你,连着老夫也被梁主记恨,都怪你!”

“亏得老夫还想把女儿嫁给你这等废物,如今想一想,还是算了罢!”

刘非听到一连串的呵斥声,奇怪的侧头去看,竟是方国的大司徒,也就是晁青云的仇家在大喊大叫。

大司徒一边喊叫,还一边踢打着甚么人,那人蜷缩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十足的无助。

正是方国国君——兹丕黑父!

刘非略微有些诧异,他听说大司徒在方国十足得势,朝廷里大半的人都是他的党羽,但没成想竟如此嚣张,敢踢打咒骂国君的,他怕是头一个。

大司徒啐道:“残疾丑八怪都能做国君了!若不是我,你的方国早亡了!真是晦气!”

说完,一甩袖袍离开。

兹丕黑父蹲在地上,保持着抱头的动作良久,终于慢慢站起身来,他垂着头,颓丧着肩膀,仿佛一具行尸走肉,缓缓向前而去,往预示之梦中的膳房后空场而去。

刘非挑了挑眉,悄无声息的跟上去,机会来了。

兹丕黑父走到空场,果然如同梦境之中,蹲在木柴之后,“当——”取下面具扔在地上。

金面具厚重,阻碍了他的吐息,尤其兹丕黑父此时情绪不稳,吐息急促,他险些被金面具憋得喘不过气儿来。

“呼——呼——”兹丕黑父大口喘着气,紧跟着呜咽之声隐约而来,终于哭出声。

他一面哭,一面从怀中掏出铜镜,映照着自己毫无遮挡的脸面,揪住袖袍,开始疯狂的擦拭着眼下的黑色胎记。

“为何……为何……”兹丕黑父叨念着:“为何是我!”

“好丑……都看我不起……”

“擦不掉……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黑色的胎记很快被擦的血红一片,血丝一条一条的蔓延,可兹丕黑父完全不觉疼痛,动作更加疯狂。

“谁?!”

他的动作一顿,迅猛的抬起头来,一双下垂眼凌厉,却掩藏不住自卑与慌乱,下意识想要去抓金面具。

哒……

刘非却提前一步,将金色的面具捡起来。

兹丕黑父与刘非四目相对,一瞬间仿佛被雷电劈中,又似被烈火灼烧,下意识用宽大的手掌捂住自己的面颊。

刘非面容平静,将金色的面具递过去,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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