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粘稠、阴暗,一辈子在她的身边吗?
陆逸瑾从不这样觉得。
他和他对于应鸾来说,都是一样的,只会有双败的结局。
陆逸瑾觉得,自己或许没输得太惨,陆宴行绝对会输得比他还要惨。
想到这里,他甚至突然笑出了声。
就算不够惨,他这位同父异母的哥哥不介意弘扬一下兄友弟恭的传统美德,让他过得再不好受一点。
应鸾看了他一眼,缓缓开口:“那陆宴行收集的那些血液……”
陆逸瑾回过神来:“我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处,最后那些血也并没有落到我的手里。不过我也调查过提供血液的那些人,除了他们都是Alpha之外,没有什么共性特征,甚至还有人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不知道陆宴行要他们的血干嘛。”
说罢他自己笑了下:“有可能真的是防止他们威胁他?但是以他的性格,又何必用这种落人口舌的方式呢。”
应鸾也陷入沉思。
陆逸瑾说的很对,陆宴行做事干脆利落,绝对可以想出更好的方法,而不是用这种很低级的威胁手段。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脑海中的观点却如同散落在沙地中的沙粒一样,她看不到,也穿不起来。
陆逸瑾看她表情痛苦:“别想了。”
这件事在他眼中非常简单,只需要应鸾和陆宴行离婚就够了。如果陆宴行依旧死性不改,对应鸾纠缠不休的话,他愿意以朋友的身份出现在她身边,安慰她,帮忙阻挡来自陆宴行的纠缠。
在他眼里,破坏他和陆宴行的关系,是他一生都要不遗余力去做的事情,即使他最后得不到应鸾,陆宴行也休想得到。
应鸾看了一眼咖啡,如果她再不回去,里面的冰块都要化光了:“我要回去了。”
陆逸瑾说:“再见,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联系我。”
她在临走之前,将甄玉送给她的镯子放在了餐巾纸下面,在上面写了字,还用杯子将它压好,而后转身离开了店铺。
她刚出门没多久,身后的风铃就骤然响起,身后响传来了一道声音:“小姐,小姐!等一下!”
应鸾回头一看,那位店员正气喘吁吁地追上来:“应鸾小姐,您把东西落下了。”
她手中正小心翼翼的拿着那个精致的手镯,甚至还用棉布包了起来,生怕碰坏了。
应鸾则回答:“我没落下,这个是我送你的。”
女生的表情突然愣住,她没想到这个仅一面之缘的人会给她这么昂贵的见面礼。
她摇摇头,认真的:“不行,我不能要,这个太贵重了。”说着就要要把镯子放到她的手里。
应鸾用手阻挡回去:“你收着吧,这个颜色很称你,你戴上去之后一定很漂亮。”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很喜欢你,这个就当是我们交了个朋友吧。”应鸾生怕她不同意,还轻声补了一句,“可以吗?”
她能看出她对这个镯子的喜爱,这个年纪还在上学的普通女生,或许都幻想过自己有一个好看的装饰品。
这个礼物,也能用来弥补她心中道德上的亏欠。
“我、我……”女生结结巴巴起来,“我可以和您当朋友吗?”
“当然可以。”应鸾笑着点点头。
女生看出应鸾态度坚决,只好说道:“那您下次来店里,我请您吃饭!”
应鸾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脑袋:“没问题。”
看着女生收下礼物回到店里,她才折返回去。
本来找到咖啡店就花了不少的时间,她又和陆逸瑾在店里耽误了这么久,等她回到医院的时候,陆振已经彻底清醒了。
隔着窗户,她看到陆振正在和陆宴行说话。陆宴行站在他的病床旁,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但是陆振的脸上居然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身为父子,他们很少有这样交流,应鸾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还要看多久?”甄玉的声音突然在她的旁边响起。
应鸾瞬间回过神来,连忙把手中的纸袋递给她:“您的咖啡。”
甄玉一脸嫌弃地看了看袋子,捏着手指将咖啡拎了出来,看了一眼之后又放了回去,重新递给了应鸾。
应鸾一头雾水:“您不喝了?”
“看起来就没胃口。”甄玉锐评道,“陆宴行开的店,又能做出来什么好东西?”
“那您还让我去。”应鸾气笑了,“您知道陆逸瑾就在那里店里吧?”
甄玉看着她:“我当然知道。”
“那您这么做是为了……”
“解开他的一个心结吧。”甄玉吹了吹自己的手指,好像接触过那杯咖啡沾上了什么脏东西一样,“大人之间的关系也会影响到孩子的想法,我不想他压力那么大。但是别人劝他都没什么用,只有你才能帮他。”
应鸾感觉自己没有做那么伟大的事情。
她只是和他聊了一下而已。
甄玉继续说道:“说真的,我也不希望逸瑾一直喜欢你,但是感情这个东西谁能说得准呢?我们这种半只脚迈进棺材的人,事情都还是一团乱麻。连自己的东西还搞不明白,又有什么资格说自己的孩子。”
应鸾不知道说什么。
对于甄玉这种人,她通常都处于一种哑口无言的状态。
甄玉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连笑了好几声。
应鸾一脸莫名地看着她。
“你这个人,看着挺年轻的,实际上活得跟个小老太太一样。”甄玉指了指她的脸,“我跟你说什么,你的脸就向下一跨,抿着个嘴什么也不说。”
应鸾尴尬:“您话很多,就不用我说了。”
“是吗?你只是觉得我是长辈,不好反驳我罢了,心里说不定怎么吐槽我呢。”甄玉说道,“陆家这两个孩子,明明都对你有意思,只要你愿意,能把整个家族搞得天翻地覆也说不定。”
这是在鼓励她出轨吗?应鸾大跌眼镜,只能回答:“这是违反帝国法律的。”
甄玉嘲讽道:“你在和贵族讲法律?要是法律对贵族有用的话,陆宴行就不该出生。”
“那这也是丑闻。”
“贵族丑闻又不少,爷爷娶孙媳妇,表弟娶表嫂的都有,多你一个不算多。”
应鸾渐渐发现甄玉没有在开玩笑,她似乎是认真的,她真的希望她狠狠地参与到这两个兄弟之中,然后让整个陆家乱成一团。
她谨慎地说:“您不喜欢陆家。”
第66章
甄玉似笑非笑:“我干嘛喜欢陆家?我是皇室的人,我姓甄。”
她话是这么说,但是她身为皇室远亲,嫁给陆振的这么多年,她身上属于皇室的荣光早已渐渐褪去,公爵夫人才是最大的头衔。
甄玉突然压低声音:“不过,我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