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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想要将手抽回来,又被他用力握住。
“怎么了?”他皱了皱眉,眼神忧虑而担心。
她感觉自己的头更痛了:“请问你是谁?我的搭档呢?”
男人的脸色瞬间发白。
他站起身来看着她,语气有些颤抖:“应鸾,你不要吓我。”
看来是认识自己的人,应鸾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不好意思,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应该是和我的好朋友一起进来的,你能帮我找找她吗……”
他怔愣了一会儿,而后眼眶慢慢发红:“我是你的丈夫,陆宴行。”
————
应鸾被推入了玻璃舱检查身体。
视野消失前,她看到陆宴行在和仿生医生沟通,他神色激动,言辞恳切,医生胸前的红灯却不断闪烁着,仿佛碰到了什么无解的难题。
她躺在舱内,注视着投影出的虚幻舱体,它可以检测到病人最舒适的模式,现在她的眼前是一片星空,她很喜欢。
机械音询问她:“姓名?”
“应鸾。”
“身份ID?”
“JS-q000043。”
“身份芯片核实成功……接下来我们将会对您进行大脑检测,过程可能稍有不适,请您谅解。”
她点了点头,一阵麻苏的电流便立刻穿过了她的全身。
过了几秒,她的大脑图案被投在眼前,一阵光谱扫描后,有一块区域被标黄。
舱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她听到了外面的人在对话,医生对陆宴行说:“是记忆提取所造成的失忆症,她遗忘了一部分记忆。”
听不清陆宴行说了什么,医生继续说道:“是的,陆先生。我们也无法确定应鸾小姐遗忘了什么,但我们可以确定的是她并没有完全失忆,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陆宴行又问了几句,医生继续回答:
“……没有这样的先例,失忆是一种人脑损伤,从医院目前的技术手段来讲,记忆一旦失去我们也无法帮助找回,一切只能靠患者自身的努力,这也是我们反对大脑运输的原因。”
她撑起上身,将耳朵贴在玻璃罩上,才终于听到陆宴行的声音:“她自己还可以想起来?”
“对,熟悉的环境,耐心的家属,以及一个漫长的康复期……最好配合上有关记忆的物品做刺激,她才有可能回忆起来。”
舱外沉默许久,应鸾在里面也度日如年。
最终是陆宴行弯下腰来敲了敲她的舱门,对她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出来吧,应鸾。”
机械床推着她缓缓出来,她摘掉了身上乱七八糟的检测设备,开口询问道:“你……”
她的询问还没有出口,就眼前的人一把抱住,即便是隔着病号服,应鸾都听见了他激烈的心跳声。
她感受到一丝冰冷的水液顺着她的领口滑下去,让她原本想要拍他的手尴尬地悬在了半空。
他哭了,这让应鸾无所适从。
陆宴行的嗓音沙哑,更像是在自言自语:“没关系的,我会帮你想起来,我会帮你想起来我们之间发生过的一切。”
过了一会儿,他仿佛感受到了她肢体的僵硬,松开了双臂,悄声对她说了声抱歉。
“医生说你完全把我从记忆力剔除了,现在对你来说,我们只是陌生人。”
应鸾摇了摇头,想说这也没什么。
她看着他的眼瞳,他垂下头来看着她的时候,银白色的头发有些凌乱,浅金色的瞳孔上覆盖着一层淡淡的水迹。
他强颜欢笑道:“没关系,我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陆宴行,你是我的合法妻子,我们已经结婚五年了。”
他捏住她的手,在她的掌心轻轻滑动着,写出自己的名字。而后从脖颈上取下来一条银链,末端坠挂着一条素净的戒指。
“这是我们刚结婚的时候,你送给我的戒指,你还记得这个吗?”
应鸾接过来,对着灯光细细观察着,戒指是用银做的,却没有出现氧化的痕迹,被主人保存的很好。
她眯了眯眼,注意到内圈有着Y&L字样的字母,Y的尖角勾勒出一个细小的弧度,那是她个人的写字习惯。
这个戒指是她亲手做的。
但是如今她却没有什么印象。
如果更努力地去想的话,她整个大脑都在隐隐作痛,好像有尖针在刺她的脑仁一般,让她忍不住嘶了一声。
陆宴行连忙阻止她:“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
他放平了床铺让她躺下去休息,她则示意他继续。
她尴尬地笑了笑:“你继续说吧。”
“我们是帝国第一学院的学生,你是我的学妹,你毕业一年以后我们就结婚了。婚后我们的感情一直很好,从来没有冲突,也一直很恩爱。”
应鸾点了点头,她确实是第一学院的学生,而且在帝国学院里发生的事情她都有印象。
她的记忆在毕业前一年中断,从此以后就一片空白。
而按照他的说法,他们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
陆宴行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苦笑一声,继续说道:“婚后顺应帝国的婚姻法要求,我在研究所任职,而你在信息局工作,两个工作都比较轻松,离家也非常近。”
“前些日子……我们吵架了,你很生我的气,住在信息局三天都没有回来,然后你便接了这个任务……”
之后她便遇到了陨石旋涡,飞船失事。
听到这里,她的手颤了颤,虽然大脑不记得,身体上却留下了伤痕反射。
应鸾突然坐直身子:“那我是怎么回医院的?”按照经验来说,那种情况她是必死无疑的。
陆宴行说:“在氧气耗尽之前,你被星际海盗发现了,而后他们用你来威胁我,我才能把你赎回来。”
听到这里,应鸾一阵头痛,星际海盗最擅长趁火打劫,向来狮子大开口,估计他交了不少的赎金。
她感觉自己身上背负了一个极重的人情债,而债主是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
陆宴行则一无所觉地拉住她的手:“要不是他们发现了你,应鸾,我都以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
他看着她,声音哽咽,眼中又浮上一层水雾,落下了无声且压抑的眼泪。他俯下身来,一下一下亲吻她的手背,仿佛每一声抽泣都是从心底深处发出来的,每一根神经都在痛苦地抽搐。
他任由眼泪落在她的手背上,像自己肆意蔓延的情绪。
“应鸾,我错了。我不该和你吵架,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应该早点阻止你……要不然你也不会变成这样,更不会失忆……你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该有多疼……都怪我不好……”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你随便怎么惩罚我都可以,你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只求你能原谅我……”
她感觉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