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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关于魔龙的猜测，就这么多了。我猜得到底对不对，杜兰德你下次遇到极恶的时候，应该会有答案吧。”
斯内尔低头看了看，只见自己的身子越发虚淡了。
再次抬眼说道：“不说魔龙了，说说极恶吧，它才是重点，不是么？”
杜兰德心说关于魔龙的事，确实多想无益，只能下次遇见极恶的时候再做计较，于是点头问道：“极恶它到底是个什么？你和罗切斯特都被它蛊惑利用，它本身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它到底要干什么？”
斯内尔摇头：“不知道啊。”
“不知道？”杜兰德愕然。
“不知道。”斯内尔又重复了一遍，一脸得理所当然。
杜兰德瞪着他：“你和它联手发动了魔种战争，这么多年来和它的联系应该比当年的罗切斯特和它的联系更加紧密，它还教了你不少东西，帮助你达到了至强者的境界。现在你跟我说不知道？？”
斯内尔翻了个白眼，口吻却是有些无奈：“我是真不知道啊，有什么办法？这些年来，我唯一摸清楚的一点是：极恶对于那上层宇宙而言，也是一个无法掌控的变数。它对我们下层宇宙而言是个巨大的威胁。而上层宇宙的那个女人，似乎也非常忌惮它。当然极恶提起那个上层宇宙的女人的时候，也是一样的忌惮。”
无法掌控的变数么？杜兰德努力压下想打斯内尔一顿的冲动，回想道：“我前世打不过罗切斯特，进入远古之路深处求助，遇到梭罗大人那十三名护卫的时候，听他们说极恶魔物最初是上层宇宙派来阻断下层宇宙之人进入上层宇宙的、类似‘阻路者’的存在？”
斯内尔嗯了一声，说：“这我知道，当初我和你一起去的嘛。但经过这些年来我的观察，也正因为极恶的存在，上层宇宙的力量似乎……也很难十分顺利地通过远古之路，从上层宇宙那边传递下来。”
“你是说，阻路其实是双向的？极恶不止阻隔我们上去，也阻隔上层宇宙下来？”杜兰德心头凛然。
这难道就是上层宇宙那个女人也忌惮极恶的理由？
原本被上层宇宙派去拦截下层宇宙的力量的极恶，逐渐超出了上层宇宙的掌控，变得不那么听话了？
仔细想想，这种猜测或许……还真有些道理的样子！
历史上曾经成功前往上层宇宙的下层宇宙的强者，无非初代李尔蒙斯、二代李尔蒙斯、妖精灵始祖、奇蓝王、天空龙、双面天枰、以及马努斯，这寥寥数位至强者。
其中马努斯走的路线，还不是标准的远古之路。马努斯没有经过极恶镇守的那条路线，而是选择从流放之地的妖精树屋那边，重塑了一条笔直通往上层宇宙的“绿色通道”！
而从上层宇宙下来的，有谁呢？
战斗法师的祖先，据说是从上层宇宙下来的，但走的不是远古之路，而是直接降落在了地球。
双天界据说是上层宇宙派来针对战斗法师的一支力量。但双天界的神官们，究竟是从上层宇宙下来的，还是经由上层宇宙的某种力量，直接从下层宇宙催生的，仍有待考证。
换句话说，自从极恶出现在远古之路，偶有下层宇宙的至强者趁它沉睡时，绕过它，成功前往上层宇宙。
倒还真没有上层宇宙的有名有姓的强者下来过！
那上层宇宙的女声和斯内尔有联系、和右天有联系，远程指挥着斯内尔和已经被消灭的右天做了许多事情。
但反过来说，那女声之所以要指挥旁人行事，是否说明她自己其实……下不来？？
杜兰德隐隐觉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但又说不出来。
想了想，再次看向斯内尔：“你和那个上层宇宙的女声的主人，见过面么？”
“没见过，只以声音交流。”斯内尔摇头道，“对于那个女人，我是真的说不出什么来。只知道她很忌惮极恶。哦对了，让我出手抓凯瑟琳的人，也是她。她似乎对凯瑟琳的星术很感兴趣。”
斯内尔说到这，忽然重重喘了口气。
“剩下的时间，似乎不多了呢。”
斯内尔看向杜兰德，笑了一下，伸手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但他的视线其实已经开始模糊了，连抓了几下都只抓到了空气。
杜兰德于是伸出手，握住斯内尔已经变得轻飘飘的手。
“我收回……收回之前的话……十分钟还是有点……太短了呢。”斯内尔笑道，“关于魔龙、极恶、还有那上层宇宙的女声，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啦。不过，我想你应该还有问题要问我吧。”
杜兰德其实已经将坦克医生之力运转到极致了。
体内天地青光流转，尽可能替斯内尔减轻痛苦，推迟那最后一刻的到来。
刀魂不知何时也从远处回来了，但这次没有开口捣乱，只是默默站在一旁，静静看着。
“我想知道，你身上为什么会有近乎完美的梭罗大人的力量传承。”杜兰德问，“你看穿了我的幻术，这真的很让人意外。包括现在，单靠我的治疗力，其实是强留不了你这么久的。你能活到现在，更多靠的是梭罗之力在帮你续命。”
杜兰德所言非虚。
两人说话的同时，一缕淡金色的光芒悬浮于斯内尔的额头中心，和杜兰德的坦克医生之力一起拉住斯内尔，不让他立刻死去。
“这的确，是完整的、完美的梭罗之力。”
斯内尔坦然承认，“这份力量，杜兰德你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用不出。妞妞也不行。别说你们了，和梭罗大人齐名的初代、二代李尔蒙斯大人，也……也用不出，达不到这种完美的程度！
这是只有梭罗大人本人，才能施展出的完美程度。而我之所以也会用，原因也很简单：是梭罗大人他亲自教我的啊。更准确地说，是……是我强迫梭罗大人他……教给我的。”
刀魂本来十分安静地在一旁倾听。
听到这却是忍不住反驳道：“你是不是人快死了，脑子也不清楚了？梭罗大人在矮人战争中就已经战死了！而且这世界上，谁能强迫他教学？还是教你这个叛徒？”
“你少说几句。”杜兰德回头瞪了刀魂一眼。刀魂说话向来难听，万一又刺激到了斯内尔，斯内尔一口气没过来当场去世的话，重要的信息就永远和他一起走了。
斯内尔本人却是哈哈大笑，笑了几声又剧烈咳嗽起来。
他确实已经到了生命的最后时刻了。
好不容易止了咳嗽，斯内尔说：“梭罗和李尔蒙斯，是森德洛的两大图腾式的人物，一代逝去，下一代总会在某个时间、某个地点，再度重生。初代李尔蒙斯以身化作森德洛的大地后死去，二代李尔蒙斯不是照样重生归来，还创立了李尔蒙斯家族么？
梭罗大人也是一样。
他确实在矮人战争中战死了，但新一代的梭罗大人，在杜兰德你不在的这些年里，其实已经重生了啊！
哈哈，我猜你们俩现在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杜兰德，小刀仆，你们猜猜看：这一代梭罗大人的重生地点，在哪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