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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如今的下层宇宙，其实已经没有双天界的存在了？”杜兰德深吸一口气，确认问道。
安德丽亚、夜翼、兰子、还有龙蓝儿、熏等人一起摇了摇头：“已经没有了。”
杜兰德又问：“右雨她——”
“那女人倒是真的谋划过，一度想要带领双天界复辟。”夜翼冷哼一声，说道，“双天界是双星的结构，拥有两个位面意志化身：左天和右天。右天当年和森德洛大人一路打到流放之地去了。
至于左天，他被杜兰德你封印在精灵族的死亡之海的海底，按理来说已经翻不出什么浪花了。
但右雨居然设法联系上了左天！
斯内尔闯入双天界，要将整个双天界献祭的时候，右雨为求自保，也为了保护双天界，提前亮了底牌，从精灵族的死亡之海召唤出了左天的投影分身，而这本来是她为了双天界的复辟、为了对付我们森德洛而准备的底牌。”
妞妞凝神问道：“左天被召唤出的投影分身，有他本体的几成实力？”
精灵族的那位代表说：“左天本体的实力，和右天相当，都是至强者的级别。他被召唤出的投影化身只有本体的八成左右的实力，但因为召唤地点在双天界，有巨大的主场优势加持，加上他好像在被镇压的那些年里，又从死亡之海中领悟出了什么，得到了一些好处，所以他被召唤之后的实际战力，恐怕反而比右天更强！”
妞妞听了，下意识地看了杜兰德一眼。
却见杜兰德也正看向她。
比右天更强，等于说比起妞妞，也更强一筹。
“如此实力，还是没打过斯内尔？”
杜兰德有些难以置信。
至强者之上，确实还有更高的境界，关于这点杜兰德心里很清楚。
但那更高的境界，本应只存在于那上层宇宙。
至少在下层宇宙范围内，至强者顾名思义就该是最高的一档战力了。不该有至强者级别的人物在下层宇宙范围内被轻易杀死的。当初至强者级别的罗切斯特被杜兰德杀死，可是让杜兰德付出了失去所有力量的代价才勉强做到的。
却听安德丽亚说：“是，哪怕是召唤了左天的力量加持的右雨，依然没能挡住斯内尔和那魔物意志的联手之势。完全不是对手。事实上，正是双天界的那一战，才让我们真正确认了：斯内尔的合作对象，是那魔物的意志。在那之前我们只知道他背叛了，有帮手，但不确认帮手是谁。”
说到这，安德丽亚优雅的肩线微不可察地瑟缩了一下，回忆道：“双天界那一战，我在场。斯内尔当时浑身都缠绕着浓稠的黑炎，那黑炎所到之处，一切生灵反而都被冰封了！再之后，死者会从那黑冰之中破冰而出，变成某种类似黑色矮人，但更高级、而且是高级的多得多的存在。”
刀魂素来天不怕地不怕，听到这居然有点生理不适，强笑着说道：“比黑色矮人更高级？所以是吸血妖精、还是超级生命？”
精灵族的代表一凛：“吸血妖精？妖精？”
龙蓝儿也眨了眨眼：“是什么？”
熏则敏锐问道：“超级生命？什么意思？难不成超级生命和黑色矮人一样，也是上层宇宙的造物？黑色矮人、吸血妖精、超级生命，这难道是一个梯队？”
杜兰德和刀魂还有妞妞经历过妖精树屋的连番苦战，都已经知道了：吸血妖精是比矮人斥候更高级的存在；吸血妖精的内核是“贪欲之种”；贪欲之种，则是源自超级生命中的最强存在：位面蜉蝣。
这之间的关系，刀魂清楚，杜兰德清楚，下层宇宙的熏等人却不知道。
杜兰德说：“这都是我们在流放之地的一些经历和发现了，一会儿我们会仔细为诸位解释。”
精灵族代表、龙蓝儿、熏彼此对望，随后点点头：“好吧。”
心中都对杜兰德重生后在流放之地的经历越发好奇了。
杜兰德回头继续看着安德丽亚，道：“斯内尔等于是和那魔物意志联手，把左天、右雨、还有整个双天界都给毁掉了，并在杀死双天界的所有生灵之后，把他们都转化成了某种可怕的东西，对么？从黑冰中破冰而出的，具体是什么样的存在？比起超级生命如何？”
安德丽亚想了一下，回答道：“个体力量上，比起超级生命自然是不及的，但也不差太多。关键是数量上比超级生命多太多了！那可是曾经的第一主位面的全部生灵的数量！至于形态——”
兰子一直静静听着，听到这忽然接口说道：“我当时也在双天界，右雨的尸体，就是在我眼前破冰而出的。她和其他破冰而出的死者们一样，皮肤都会变得如同那黑色矮人，变成一种金属质地的冰冷的黑色。不会出现矮化、强壮化的趋势，但会在背脊之后生出一对巨大的黑色骨翅。
最重要的是，他们的五官会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四只眼睛。
整张脸上，只有四只分别代表着‘时间’、‘空间’、‘命运’、还有‘战斗’的白金色的眼睛。就像杜兰德你跟我描述过的，那头远古之路深处的不知名的巨大黑色魔物一样。”
大殿里暂时安静下来。
“天哪……”凯瑟琳小脸有些苍白，喃喃说道。
难以想象当初双天界被毁灭的时候，现场是怎样的一副人间炼狱的景象。
右雨和双天界中的所有生灵，都被转化成类似于那魔物的存在了么……杜兰德心中同样震撼，但尽力按下心中的波澜，片刻后再次开口，问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双天界呢？位面内的生灵都死了，位面本身怎么样了？”
位面是孕育生命的温床。
哪怕位面生灵全灭，只要位面本身没有毁灭，那么即便遭受重创，也能慢慢恢复元气，重新孕育生灵。
双天界曾经是森德洛的敌人。
但为了应对斯内尔、不知名魔物、还有上层宇宙的威胁，杜兰德是希望双天界能够留存下来的。
“——双天界的位面本身也没有了。”安德丽亚说，“整个双天界，都被那恐怖的黑炎燃尽。燃烧后所化的力量，都被斯内尔主动引动着，输送进入远古之路了。”
“……原来如此，所以真的是‘献祭’么。”
杜兰德这下完全明白，为什么刚才安德丽亚会用“献祭”这个词了。
要知道那不知名魔物的沉睡之处，正是链接上下层宇宙的远古之路。
不难猜测斯内尔燃尽双天界、然后将燃烧所得的巨量能量导入远古之路的理由：是为了帮助那沉睡中的魔物恢复力量、然后完全复苏吧？这恐怕就是斯内尔和那魔物之间达成的合作协议！
“关于那远古之路中的不知名魔物……”熏这时开口问道，“杜兰德，当初进入远古之路，面对面见过那魔物本体的，就只有你、斯内尔、凯瑟琳、还有刀魂，对吧？那魔物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它到底是什么？”
杜兰德说：“它的真面目究竟是什么，别说是我，哪怕是初代梭罗、初代和二代李尔蒙斯大人，也都没能完全弄清楚。你可以把它视作上层宇宙安排在远古之路的一条看门狗。但似乎即便是上层宇宙也无法完全控制它。”
说到这，杜兰德顿了顿，然后问：“斯内尔献祭整个双天界之后，那远古之路深处的魔物怎么样了？它……复苏了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