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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难不成你有什么办法,能百分百确定地证明他是假的,而你是真的?”龙蓝儿盯着杜兰德,反问道。
杜兰德点头给出了肯定的答案:“我还真有。”
平静中充满自信的嗓音,在大殿之中传递开来。
在场几乎所有人都是下层宇宙的顶尖高手,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都有些拿不定主意。
要知道杜兰德刚刚骗过众人的瞬步突破,以及瞬间冲到那冒牌货面前之后和冒牌货之间的交手和博弈,可都被在场众人看在眼里。
众人被杜兰德以节奏感骗过了不假,但视觉上可还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全程旁观下来的最大感受是:那个被制服的“杜兰德”虽然被制服了,但一举一动真的很杜兰德!越看越杜兰德!
而另一边,那个看起来不太像众人记忆中的印象的杜兰德,则明显更强!
不只是在面对面的博弈中,完胜了他对面的那个“杜兰德”。
甚至比众人记忆中的矮人战争中的杜兰德同境界的时候,还要强,强得多!
“当年的杜兰德就已经是我们中最强的一个了。重生归来之后,难不成还能变得更进一步?”
在场不止一人想到,“这个看起来不像杜兰德的杜兰德,说他有办法能够鉴定真伪。问题是我们真要让一个本该被鉴定的家伙,来帮助我们做鉴定的工作??”
就这么一个犹疑的短暂功夫,只听杜兰德再次开口笑道:“诸位不说话,那我就当是默认了啊。”
熏淡淡道:“就算你真的有办法能判定真伪,且说服我们,也有一个前提:放开你对面的这位!”
杜兰德盯着熏的眼睛,认真看了片刻,忽然笑了一下:“你这家伙,真的胖了。”
熏脸色不变,简短重复道:“放手。”
“好。”杜兰德从善如流,松开手指,真的放开了对面的冒牌货。
刚刚杜兰德以下位神的级别,在一众中位、上位、甚至半步至强者的高手的环伺之下,强行抓着对面的冒牌货不松手的姿态有多强硬,他现在放手放得就有多随意。
某种意义上,这又是一次战斗节奏的变幻。
而熏、龙蓝儿等人再次被杜兰德的节奏变化晃了一下。
所有人都在杜兰德松手的瞬间,或多或少、或明显或不明显地愣了一下。
“抛开气质的变化、手段的优化不谈,单论‘将战斗节奏永远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这一点,眼前这家伙其实反而和我们记忆中的那个杜兰德一模一样,反而是一点变化都没有啊。”熏的脑海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然而他的目光——包括他身旁的龙蓝儿、火龙长老、帕宁位面的代表、不远处精灵树屋的代表、还有邀请众人到来的以安德丽亚为首的森德洛的众人——所有人的目光,一时间都顾不上杜兰德了。
而是全部集中到了那个被抓住又放开的冒牌货的身上。
只见那冒牌货在杜兰德松开手之后,手脚立刻恢复了自由,可与此同时,他的身体居然渐渐变得通透起来了。
杜兰德的身后,妞妞看到这一幕后,略一怔愣,便明白过来:“杜杜你在抓住这冒牌货,然后用言语吸引旁人注意力的同时,就已经悄然间对他进行‘检测’和‘鉴定’了么?你连我都骗过了!”
杜兰德“嗯”了一声。
他确实在说话的同时,就已经在进行鉴定了。
更准确地说,在问龙蓝儿“你们没办法确认”的那一瞬间。
杜兰德将一股无形的潜劲,顺着掌心,注入到了那冒牌货的体内。
这股力道之无形无迹,别说龙蓝儿、包括妞妞等人,甚至连那作为当事人的冒牌货,都没察觉到!
时机的把握是一方面。
更重要的,则是这股力量本身的特性。
回到下层宇宙之后,杜兰德如马努斯所建议的那样,立刻就开始试着以“龙之道”为本,深度糅合战斗职业和医生职业这两种不同的职业形态。
在糅合过程中,近乎水到渠成地突破、或者说恢复到了下位神级之后,杜兰德找回了曾经拥有过的等级,同时生出了一种前世达到下位神级时,从未有过的体会:
“我怎么感觉我现在,拥有了超越前世同级时的更为强大的穿透力、杀伤力、破坏力的同时,又前所未有的……温柔?”
战斗职业形态的本质,或者说一切战斗的本质,归结到一句话,便是:不被对手穿透的同时,穿透对手。
战斗力的本质,是“不被穿透的能力”和“反过来穿透对方的能力”的综合。
这便是所谓的攻防一体。
至于医生职业形态,则讲求滋润、温养、还有包容。
此前杜兰德从未体会过,甚至想都没想过:“极致地穿透一个对象的同时,竟然能够不杀死他/她,也不击败他/她,更不造成任何伤害或改变!这算什么?最温柔的穿透?完全没有杀伤力的杀伤?”
有那么一瞬间,杜兰德的一部分思绪完全从眼前的局面中飘飞开去,转而想到了马努斯曾对自己描述过的这个世界的真正全貌:两条鱼,一黑一白,彼此交缠成一个圆。
极致的穿透和极致的润养,竟以某种杜兰德现在并不特别理解的方式,糅合成一体,却又没有失去各自的特性。
这带来的直接结果就是:杜兰德对那冒牌货的肉身、灵魂、整个生命体的方方面面,完成了一次极为深度的“解析”。
所有的身体组织,都好像一块块微型零部件一样,被一一拆解开来。
这种级别的拆解,理应把那冒牌货直接“抹掉”的,连最细微的齑粉都不会留下。
然而实际情况却是那冒牌货除了全身变得通透之外,没有感觉到任何生命遭受威胁的感觉,没有受伤,甚至没有生出任何的不适。
“这是什么?你对我做了什么?”冒牌货低头看着他自己的身体,开口问道。
嗓音里透着吃惊,但并没有太多的惊慌或骇异。
相反在杜兰德如实并简短地给出了“我解析了你”的回答之后,那冒牌货愣了愣,随后他深深看了杜兰德一眼,反而安定下来:“解析么……也好,正好我也很想知道,我到底是什么人,从哪里来,前路又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