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希月心中一惊。
她那时可是正对着他的心窝扎进去的,他竟然还能有命在?
若是他果真没死,也绝对不会让丞相莫青摄政。
舞希月猜测,这有可能是宫中放出的烟雾弹,皇上已经死了,但因着当今无所出,贸然放出消息,皇室后裔定会为了帝位争得头破血流。
而让丞相莫青摄政,这看起来也像是太后会做的事情。
听完了八卦,舞希月便出了茶楼。
不知为何,她忽然回忆起了和他的点点滴滴,心忽然就痛了起来。
可心再痛,她也不后悔那么做。
皇宫就是个吃人的地方,这有一大半,都是皇上造成的。
他杀了她最重要的亲人,她便让他也尝尝死亡的滋味。
舞希月回到铺子中,便继续准备起了开张要用的东西。
很快,到了去芝麻巷子取桌子和板凳的日子。
舞希月一大早开了门,门口就蹲了那三个小乞丐。
“贵人,今日去芝麻巷子搬桌子和凳子,要我们帮忙不?”小乞丐满脸期待。
“当然要帮忙了。你们就是不来,我也要去找你们的。要不然,我一个人哪儿能搬动那么多东西?”
舞希月想起厨房还有昨天吃剩的馍馍,便问小乞丐们:
“你们饿不饿?”
小乞丐们摇摇头,可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噜噜叫了起来。
三人不好意思地冲舞希月笑。
“快进来。”舞希月不由分说,便打开了大门,让三人进屋,可三人不肯。
“我们身上不干净,别脏了你这的地。”
“你们身上哪儿脏了?再说了,我这屋子还是你们三个打扫的呢。”
可三人依旧不肯进屋,舞希月也就不再坚持,去厨房拿了一大盆白花花的馍馍出来。
“给。一会还要干不少活呢,你们可得吃饱了。”
三个不再客气,嘴里塞一个,一手又抓着一个,狼吞虎咽起来。
“慢点吃。”
舞希月被他们的吃相吓到了,忙又到厨房去,倒了三碗绿豆汤来。
“边吃边喝,别噎住了。”
三人吃饱喝足,又是对舞希月一阵感激。
终于到了芝麻巷,木匠师傅果然已经把桌子和凳子都做好了。
师傅的手艺很好,做的桌子结实又光滑,刷了桐油,在太阳下暴晒了两日,泛着金色的油光。
舞希月很满意,招呼着小乞丐们把东西往出抬。
“师傅,”舞希月走进师傅做活的屋子,大声道,“我在紫砂街开了一家饭庄,师傅们有空可一定要来,我给你们打八折。”
屋里除了木匠师傅,还有十几个小学徒,都说一定会光顾。
舞希月回到了铺子里,小乞丐们帮着摆好了桌子和凳子,舞希月也把自己前几天写的招牌挂在了门口,如今,开张的准备便都做好了。
到了开张的日子,中午来的客人并不多,有张嫂子帮忙,舞希月也能轻松应对。
进铺子的客人都是住在这条街上的。
到了晚间,客人便多了许多。
舞希月很快就明白了,这街上很多人,一大早便出去做工了,直到晚上才回来,午饭也是在外面解决的,因此店铺里中午人少,晚上人多。
舞希月只一个人,也做不了太大的生意,如今的客流量,正好。
她告诉张嫂子,以后晚饭的时候,让她过来帮忙,午饭就不需要过来了。
店铺开了半个月,便有了很多回头客。
许多食客,初来乍到时或许只是抱着尝试的心态,点上一两道招牌菜,然而当那满盘佳肴端上桌,他们脸上的惊讶与喜悦便再也掩饰不住。
因着舞希月的铺子主打一个量大价格实惠,而这条街上住着的,又都是做苦力的穷人,自然颇受到他们的欢迎。
这些食客们纷纷成了舞希月的回头客,他们约上朋友,一次又一次地踏入舞希月的铺子,每一次都满载而归,每一次都意犹未尽。
到了月底,舞希月一盘账,这个月净赚了十几两银子,小本买卖能挣这么多,舞希月也有点吃惊。
但她是个不满足,很快便有了新的想法,要开一个更大的店。
张嫂子一直在店里帮忙,对店里的事务,都很熟悉,舞希月便给她提了月银,让她全天待在店里照管着客人。
“张嫂子,我这铺子虽然小,可你如今也算得是个掌柜了。”舞希月笑道。
张嫂子做着吃惊的表情。
“啊?咱这就是掌柜的了?咱也能做掌柜的?”
她激动极了。
“这下看我男人以后还看不起我。如今我可挣得比他多了。嘿嘿。”
自从当上“掌柜”,张嫂子整个人派头都不一样了,嗓门也变大了,身板也硬起来了,迎来送往间,一派飒爽。
舞希月抽出空来,便又去了牙行。这一次,她想要在凤凰大街上租一个铺子。
牙人见还是她,大感意外。
之前那个铺子,好多人租了都开不长久,这位其貌不扬的姑娘,却不但能盈利,而且这么快就要扩张了,真是厉害呀。
牙人不敢耽误,给舞希月找了个不错的酒楼。
舞希月看了很满意,这个酒楼靠近繁华的凤凰大街,门前车水马龙,自然,租金也很贵,而且,一租就要租一年的。
眼下她哪里能拿得出来这么多的现银?
牙人也看出她怕是手头紧,便道:“姑娘,这酒楼可是紧俏的地儿,你若是真心想要,我帮你保留半个月,半个月,足够你凑齐银子了吧?若是半个月你还凑不齐银子,我也不能等你了。”
“多谢大哥了,那你可一定要帮我保留,这半个月,我一定凑齐银子。”
舞希月知道,牙人能帮自己保留半个月,已经是不易,她不能要求太多。
回到铺子,舞希月喊来了张嫂子,说道:“我这铺子也开了有快两个月了,一直很感谢熟客的关照。我打算搞一个优惠活动,回馈熟客……”
话没说完,她忽然感觉到胃里一阵翻腾,捂着嘴干呕起来。
“这是怎么了?”张嫂子慌忙给她拍着背。
“今日铺子里的绿豆汤放了什么?怎么问着一股怪味儿?”舞希月用手在鼻前扇着风,皱着眉。
张嫂子满心奇怪。“绿豆汤不都一个味儿?哪来的怪味?”
她瞅着舞希月的样子,忽然想起了什么。
“大妹子,你这不会是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