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冷笑,没再说话,默默抽着烟。
坐在她右手边的女人,始终在打量薛铃音:“你就是那位薛警官?”
她听说过她的事迹,搅了乌宁真的制毒工厂。
还经常去临检娱乐场所,乌宁真的一家场子被勒令停业半个月,损失不小,都是拜这个女人所赐。
关键,三爷似乎特别照顾她,并未找人收拾她。
换作以往,这个女警早不知死了多少回。
她以为多么国色天香,才让三爷另眼相看,今日一见,不过如此。
这种货色,场子里一抓一大把,不稀罕。
薛铃音不回答,只是盯着她,一身黑色西装,干练的短发梳得服服帖帖。
扮相中性,五官却妖艳绝色,身材不胖不瘦,恰到好处。
这就是西部传奇女性,步彤,与想象中有出入。
这么能打,她还以为身材会很壮实。
薛铃音想不通,凭她的颜值和身材,当个明星绰绰有余,非要混H社会。
见她盯着自己,也不说话,步彤一摆手,身后一名女下手会意,快步上前。
距离薛铃音三四米的时候,女人挥拳过去。
她的动作快如闪电,薛铃音反应快,还是躲过去了。
她微微惊讶,有点佩服地看着这个与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也非常瘦,却不想身手这么好。
不仅动作快,从拳风判断,力道也很大。
“不错哦……”女孩有点闽南口语,普通话不是特别好。
她捏了捏拳头,骨头咯吱作响,随即又是一拳过来。
“喂……”
“怕什么?一个警察,你还怕她死了!?”乌宁海想制止,步彤冷呲一声打断他。
乌宁海撇了撇嘴,看见薛铃音再一次闪过,他点了一根烟,不再作声。
薛铃音并不是这个女孩的对手,她的动作太快了,只够时间判断从哪个方向来,根本没机会反击。
十几个回合下来,她一直在躲避,慢慢地有点吃力。
几分钟之后,女孩突然停手,她退到步彤身后。
“勉强合格。”她笑着道,眼睛注视着薛铃音。
薛铃音沉着脸,她是个要强的人,第一次遇到一个女对手这么强,觉得有点狼狈,明显不太高兴。
“不必不服气,能够躲过她十招,你也算个牛人。”步彤靠着椅子,“莎莎可是全国锦标赛轻量级冠军。”
薛铃音扯了下衬衣袖子,双手背在后面,握紧了拳头,犀利的目光注视着莎莎。
“我钟意她。”莎莎说。
闻言,乌宁海立刻坐正身子,“别别别,她是直女,对女人没兴趣。”
他摆手的样子,生怕薛铃音被抢了去。
薛铃音蹙眉,听出他们话中的意思,该不会……这女孩是个GAY?
“海哥,开个玩笑。”莎莎举手示意,“我不动帮里的女人。”
乌宁海自然也是开玩笑,他挥挥手,看了眼薛铃音。
此时,主位上的男人起身了。
他把烟头丢在烟灰缸里,随即走出了会议室,一众人立刻跟上。
薛铃音岂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紧走几步。
在男人上车前,她走到门边,说:“霍三爷,能不能聊两句?”
听到这话,在场的人全震惊了。
乌宁真本就瞧不上她,一把甩开她,“你以为你是谁?敢跟三爷这么说话!?”
薛铃音退开两步,没再作声。
霍翌看了她一眼,随后坐进车内,他伸出手,冲女人示意。
薛铃音立刻上前。
男人靠着座椅,一手搭在扶手上,姿态随性,带着几分慵懒。
硬朗的脸孔,看不出一丝一毫的表情。
“聊两句可以,但要看在什么地方聊。”他突然勾唇,笑容野性,目光如狼,“跟女人,我只在床上聊。”
薛铃音心中冷笑,表面却不动声色,沉默不言。
“不敢?”男人睨着她,沉默了一瞬,转头道,“开车。”
乌宁真立刻关门,车子扬长而去。
薛铃音望着车队远去,脸色如冰。
“你真以为,什么女人都能上三爷的床?”乌宁海站在她身后,突然说了一句。
薛铃音扭头,男人摸了摸嘴边的小胡须,邪气一笑,插着兜上了车……
回到虹街,薛铃音照在领着一帮人巡视场子。
今天人特别多,每一家夜店人满为患,客人需求量也特别大。
薛铃音看着那帮小弟在夜店私下散货,她别在胸口的别针装了微型照相机,轻轻摁下去就把这些罪证拍了下来。
不过都是小啰啰,她的目的不是他们,是要找出最终的货仓。
“音姐。”她在吧台坐下,一名服务生向她打招呼,并递上来一杯酒。
她喝了一口,环视整个大厅,音乐震耳欲聋,舞池内有性感的美娘在跳舞,许多男人围在台子前,拼命给舞娘丢钱。
看了一圈,她的目光定格在角落里的一个卡座。
那里坐着一个男人,穿着严严实实,戴着帽子,非常低调。
虽然光线昏暗,她却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出于警察的警觉,她走上前,刻意从男人面前走过。
经过的一霎那,男人刚巧抬头,薛铃音看清了他的脸。
她一震,多看了几眼,那人立刻低下头,自顾自喝着酒。
薛铃音蹙眉,迅速走出夜店,两个小弟跟着她,借着街上人多,她顺利把他们甩掉,然后找了一个电话亭。
这里距离虹街有一段路,靠近马路,行人极少。
她拨通了一串号码,对方很多就接通了——
“你好?”
听到声音,薛铃音看了下四周,确定没人,才开口:“老大,是我。”
“在哪里打的电话?安全吗?”单宸勋正在办公室值班。
“嗯。”她换了个手,眼睛环顾四周,保持着警惕,“老大,刚才看到一个人,不知道是不是长得太像,还是……”
“谁?”
“余葵。”
“余葵?”单宸勋倏然起身,“他在西部?”
“怎么?”薛铃音沉下脸,“真的是他?”
她以为自己认错了人,余葵这个时候应该在帝城。
“有可能。”单宸勋告诉她这几天发生的事,“上次放出假消息后,原本以为余葵会来找我们,谁知一直没出现。前天收到线报,有个长得很像他的人在火车站附近出现过,他可能离开了帝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