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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鞘目前住在涉谷区,是一栋离车站不远的普通公寓。不少住户是单身社畜,邻里关系冷漠。
青柳彬光坐在沙发上,因为很晚了,谷鞘没倒茶,从冰箱里拿出来两瓶矿泉水,自己拧开一瓶,另一瓶随手扔给他。
“谢谢。”
听着坐在对面的男人礼貌道谢,谷鞘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这两天发生的一切,一一涌上心头……
……
这次谷鞘的任务,是从那个叫寒川龙的自由作家身上确认一笔交易。
——一笔和美国军方某位人物有关、最终金钱从戈德瓦塞尔某个账户上划出去的交易。
戈德瓦塞尔作为组织三把手,手里的银行账户数不胜数,朗姆常年盯着他,自然查出其中一些。因此在发现某个在日本的现自由职业者、前战地记者被打钱后,朗姆第一时间派出心腹调查。
为避免惊动对方,朗姆还特地借来基尔,寒川龙以前在日卖电视台工作过,她先和他接触不会引起怀疑。
然而,任务中途发生了意外。
在谷鞘来大阪的前一天,青柳彬光突然在临时群聊里通知她,说动物园组织的残党蜘蛛混入了日卖电视台,已经和史考兵碰面,可能影响这次任务。
谷鞘看过剧情,知道史考兵的身份,她原以为怪盗基德的消失会让这次任务变简单,没想到从另一个角度上了难度。
青柳彬光通知了她具体的身份,谷鞘变成鹰,在蜘蛛和电视台抵达时,碰触到他的身体,将自己一半视力转移到他的身上,进行无法被察觉的监视。
之后她进入基尔给出的酒店房间,和这位卧底见面。
朗姆对琴酒的手下不放心,他没告知基尔真正的目的,只让她接触目标;谷鞘知道基尔是美国的CIA,因此她同样没有透露任务详情,只提醒对方小心蜘蛛。
由于视力转移,蜘蛛做了什么,谷鞘能够同步得知。在晚上蜘蛛完成收尾离开、美术商乾将一敲不开房门悻悻走掉后,她直接上门。
没错,她就是凶手之后、早上尸体被发现前,中间进过死者房间的人。
而且她是隔着门板,控制了寒川龙的尸体为她开门。
玩家对并非自己召唤出的动物使者的操控度,根据对方智慧决定。谷鞘通过接触活人,能暂时影响他们的五感,却无法控制他们的身体。
但是其中有例外,死人是可以的。
谷鞘一开始不想这样亵渎弄尸体,可寒川龙没开窗老鹰飞不进去、门锁控制系统不联网、房间的另一张备用门卡放在人来人往的前台、召唤的动物使者只能出现在玩家掌心,无法凭空变到房间里……
控制尸体,是那时最节省时间、也是动静最小的办法。
因为寒川龙是头部中枪,他起身后,血一路从他上半身流下,导致门口滴着一串血迹,内部把手上沾了他的血手印。
谷鞘进入房间后,发现了被取走储存卡的DV,就在她想着尽快搜查房间时,青柳彬光的蛇出现了。
他傍晚时故意弄坏铃木董事长给他安排的房间的房门,让酒店给他换房,新房间的通风管道与这里相连。
在小蛇指引下,谷鞘发现寒川龙放在保险柜的笔记本电脑。这个保险柜藏在电视柜里,普通人如果不仔细看,估计都不会知道这是保险柜。
在谷鞘通知朗姆目标被杀、打开电脑开始拷贝资料时,小蛇吐出寒川龙的手机,把它推到沙发底下,然后慢吞吞爬走。
在如何处理电脑时,谷鞘犹豫片刻,最终没塞回保险柜,而是把它放在沙发上,方便查案的警察和侦探第一眼看到。
随着目标被杀,她的任务被腰斩,朗姆让她赶紧撤,甚至都没提如何处理资料(估计是默认灭口的杀手已经做了),但基尔遇到了麻烦。
她不信任谷物威士忌,对下午的提醒完全没放心上,导致她在和蜘蛛的接触里被意外催眠。
幸好,这个最终也平安解决了。
……
结束回忆的谷鞘喝了口水,觉得脑子昏昏涨涨。
这一年她真的很累,到处奔波收拢日本本地的黑道势力,成吨成吨地给组织灌水……说996都是轻的,更别说她有时还得在空间里学习。
想到这,她看了一眼青柳彬光。
“你那时在动物园是怎么做的?”她忍不住问道。
谷鞘可没忘记,蜘蛛是青柳彬光中途当上三面卧底时认识的动物园组织的人,她一直奇怪他到底哪来那么多精力。
他的技能分身看似能分担,一旦解除,疲惫会全部回本体上,普通人根本承受不住。
当时动物园组织,到底是怎么毁灭的?
青柳彬光捧着水正在喝,听到她的话,他回忆了一下:“其实没什么,我只是想找个参考对象,看看一个内讧的犯罪组织到底能乱到什么程度。”
“当时我放走富商,导致内部开始排查卧底,两边人没有齐心协力合作,他们盼着卧底是对方的人,即使不是,也在拼命把帽子扣过去。”
他平静补充道:“最后,在我划走一笔赃款帮自己补税后,矛盾彻底爆发了。”
谷鞘觉得自己听到了不可思议的东西:“补税?”
“是的。”青柳彬光无奈道:“美国就是这样,哪怕总统,也只能赦免特工杀人,不能赦免他们逃税,那是富人才有的权利。”
“我不想回来后被IRS盯上,所以早就想补税了。虽然我对金钱看得不重,但也不喜欢倒贴、拿自己积蓄去补,所以我一直等,直到等到了那个机会。”
谷鞘无言以对。
她默默复盘一遍今天的行动,想到基尔此时已经离开大阪警察本部,随口提到另一个话题。
“没想到波本会同意你那种荒唐的计划。”
想想她穿越前,哪怕是犯人的女儿,他们行动起来都会有所顾忌,不愿意把对方扯进来,更别说主动把无辜人卷入了。
青柳彬光笑了笑。
“他当然会同意啊……”
……
另一边。
塔楼下,工藤有希子披着易容的外貌,把自己变小的亲儿子塞上副驾驶座,上车时还在嘟囔:“真是的,小新现在一点都不可爱。”
江户川柯南用半月眼看她:“呵呵,知道我变小还想装成组织的人来恐吓我,这难道很好玩吗?”
“都是优作说的,要给你一个考验。”
工藤有希子听出儿子的不快,先解释,接着倒打一耙:“你自己也不好!发生这么大的事,竟然没第一时间通知我们!我们问阿笠博士才知道你变小了!”
江户川柯南闭嘴了。
见他老实萎下去,工藤有希子心情平复,她想起刚才见面时青柳彬光说的话:“对了,青柳说你们今天很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就是大家设了个圈套,帮警方抓捕国际犯人……”
江户川柯南将在大阪酒店和城堡发生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工藤有希子听着听着,眉头微微蹙起:“真是大胆的计划。青柳就算了,美国某些方面更危险,但日本警方怎么也这样?”
不是警方,是公安。
江户川柯南在心中默默补充。
如果是公安,同意这样离谱的、等于把几个普通人作为诱饵的计划,非常正常。
毕竟公安的正义和普通警察不同,在他们的观念里,为了更大的利益,牺牲少数完全可以接受,甚至在必要时会主动推动。
蜘蛛这次带的手下不少,还全是犯罪组织的前打手杀手,一旦混入人群,对社会产生报复心理,造成的伤害将难以预估,所以公安会不惜一切代价提前逮捕这批人。
……青柳先生大概就是清楚这点,才会提出这种计划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