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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觉醒!】
尖锐的警报声不知从何处传来,不待云清昼分辨,又被另一股熟悉的力量镇压。
令人窒息的寂静如潮水般褪去。
他下意识抱紧了怀中恢复生气的人。
“同一个人?”
沈在心好似对方才所发生的瞬间无所察觉,只是顺着他低声呢喃一句。
“云清昼。”
“嗯?”
沈在心指尖微勾,不远处桌案上便悬空飞到他眼前。
他执笔在宣纸上洋洋洒洒写下几十个云清昼不曾听过的名讳,每写一个,云清昼的眸色就变得愈发暗沉。
“这些,都是陛下的情债?”
沈在心轻笑,偏头看他,“国师大人可是糊涂了,我从未允诺过什么,又何来情债一说?不过是一些有过身体纠缠,用来打发无聊的野男人罢了……”
他说着顿了顿,凑近云清昼耳边轻声呢喃:“他们和你,是一样的。”
云清昼接过宣纸的手骤然用力,舒展平整的页脚被攥成一团。
“算算吧。”
沈在心从他怀里起身,看似漫不经心,扫过云清昼卜卦的手时却又是冷凝一片。
他并非全然不在意。
凭借云清昼的实力,为几十个人卜卦,应是瞬息间,就像当初为他算出如何续命一般。
可一个时辰过去,屋内烛火即将燃尽,云清昼额前已沁出细汗,仍旧未曾卜卦完。
直到沈在心重新换上新的红烛,方才听见闭眸的男人终于启唇。
“是空。”
“哪些是?”
云清昼垂眸看不清神情,“……都是。”
“……”
沈在心沉默片刻,眸中思绪变幻莫测。
但他好似早已有此猜测,倒还不算惊讶,只是淡淡应了声,“我知道了。”
转身欲走,又被叫住。
“沈在心。”
“还有事?”他不耐转身。
云清昼走到他面前,定定望着他,道:“方才,我也为你卜了一卦。”
“什么卦?”沈在心拧眉道。
“风月卦。”云清昼缓缓低头,贴在他耳边,一字一句道:“卦象显示,陛下……红鸾心动了。”
“呵……云清昼,你莫不是——”
讥讽的话语被突如其来的吻堵在唇间,化作零碎的呼吸。
他微仰着头,被云清昼双手捧住脸颊,掌心滚烫的热意透过血肉,直达灵魂。
唇瓣被轻柔地触碰,不掺杂丝毫的欲望。
沈在心未闭眼,那双凤眸愣愣望着近在咫尺的面容,竟觉得有些陌生。
剑眉凌厉,鼻梁挺拔,面冠如玉,就连呼吸间闻到的冰雪气息都一如既往。
到底是哪里变了?
蜻蜓点水般的吻一触即分。
沈在心被高大的身影拢在怀中,低沉的嗓音贴着耳朵凿入脑中。
“听见了么?”
听见什么?
不待他问出口,胸膛间强有力的心跳就已经给了他答案。
“……”
这个答案或许在他得知那些人都是同一人时,就已如同拨云见月,清晰明了。
可那又如何?
就算红鸾心动,又如何。
“啪!”
狠厉的一耳光甩在云清昼脸上,将他打偏了头。
“云清昼,看来你还不明白。”沈在心抬眼轻笑,指腹抚过他脸颊肿起的红印,“真心,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屋内暗香散去,昭示着那人的离去。
云清昼弯腰捡起那张写满字迹的纸,他低垂着头,白发遮挡住落寞的神情。
烛光将他的身影映照在墙壁上,如同一条被雨淋湿的丧家之犬。
*
清晨,皇宫。
自一年前陛下夺回属于自己的皇权后,脾气反而愈发阴沉不定,比先帝更甚,所到之处皆是噤若寒蝉。
此时本该是上早朝的时辰,养心殿外的宫人却不敢催促,每过几日,陛下总会像这般晚起,不准让任何人进来。
当今陛下.体会过权利被人架空的感觉,向来勤政,也不知一人在这殿中神神秘秘,到底是为何。
忽而一阵狂风吹开殿门,殿前侍卫与宫人慌忙环顾四周,却并未见异常,匆匆关上殿门,片刻不敢怠慢。
而吹进殿内的那股妖风,已然变成了一位红衣美人。
【呜呜呜宿主我进不去了。】
红衣美人肩上蜷缩着一只身形幼小的黑猫,正委屈地嗷嗷叫唤。
沈在心偏头淡淡瞅它一眼,抬手摸了摸它背上乌黑柔软的毛发,“这样挺好。”
152:【宿主你就惯着云清昼那个大坏蛋吧,小心他又把你锁起来,哼!】
它就没见过比云清昼还小心眼的男人!段恒之都比他像个男人。
瞧着人模人样,一颗心早就脏透了!
系统的醋都吃,是不是有病?它就这样被迫脱离宿主,很没有安全感好不好?!
152显然还没适应这具黑猫的身体,在肩头摇摇晃晃,沈在心只好勉为其难将它拎起,抱在怀中。
在他不经意间,黑猫偷偷蹭着他胸前的衣襟,两只猫瞳陶醉般地翻着白眼。
难怪那群野男人总是跟狗似的乱嗅,原来宿主真的好香。
沈在心环顾四周并未瞧见姜池玉的人影,只有一个通往暗室的阶梯口隐隐透着火光。
步伐从容走入暗道,他终于瞧见那个闻风丧胆的暴虐帝王,对着满墙先皇藏起的爱妻画像,做着做肮脏污浊的事。
第89章狐祸宫廷(11)
“唔……沈在心。”
一声咬牙切齿的低喘过后,暗室里重归于寂静,沈在心毫不掩饰的脚步声就显得格外引人注意。
“谁?”
姜池玉蓦地扭过头,待瞧见那道熟悉的红色身影,顿时愕然睁大双眼。
他甚至顾不得下身的狼狈,穿着一袭凌乱得不成样子的龙袍,就朝那人大步走了过去。
沈在心只觉得一道残影闪过,整个人就被对方压在了冰冷的石壁上。
变成黑猫的152从他怀中跌落在角落里,细白的手腕被男人紧紧禁锢住,疼痛让沈在心不虞地拧起了眉。
“沈在心……真的是你?你竟敢回来?”姜池玉双目猩红,死死地盯着他。
帝王狭长的眼眸似喜似怒,爱恨交织,在昏暗的密室里如同一头即将被折磨疯的野兽。
天知道他一年是如何过来的!
他不过是看见了一场荒谬得令人唾弃的交欢,不过是偶然发觉了一间先帝遗留下来的密室,却自此再也不得安宁,就像被下了蛊,日日夜夜都要梦见那个浪荡的妖精。
可对方却在他沉沦在痛苦中时消失得一干二净,就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境。
“呵,比起陛下对着杀母仇人的画像纾解这种见不得人的欲望,似乎我回来这件事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