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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君王面前语无伦次,支支吾吾着始终无法将自己欣喜若狂的心诉说出来。
“爱卿。”
“臣……臣在。”
沈在心负手而立,微微仰头望着天上明月,澄澈眼底倒映着柔和的圆月,“你说朕的大将军能打赢这一场战么?”
谈论起朝政,谢寒衣又立马恢复到往日镇定自如的样子,“有陛下坐镇后方,燕将军定能所向披靡。”
“是么……”沈在心低笑一声,春风卷起地上的落红掠过他如画的眉梢,朝遥远的天际飞去,好似带着这一声叹息,一路吹到了南明的边境。
*
南明睦邻西陵的边境上。
燕无痕正等待着斥候的消息,忽而一片落红落于他肩上。
他拂下肩头绯红,垂眸望着掌心不知从何处吹来的桃花花瓣,如那人一般艳丽的颜色让他心头微动。
也不知陛下近日如何了,前些时日寄回京城的信如同石沉大海,了无音讯。
泛着冷光的盔甲披在身上,却无法抵御住那颗充满失落与思念的心。
“将军!将军!”一位麒麟军将士脚步匆匆赶来,那急促的声音瞬间唤回了燕无痕的神智。
“果然如将军所料,西陵二十万大军尽数入了咱们的包围圈!”
此言一出,身后静待军令的南明士兵们顿时振奋起来。
“好!”燕无痕翻身上马,手执长枪,高声道:“众将士随我冲锋,本将要让那大获全胜的捷报在明日早朝前便能送到陛下面前!锦衣还乡就在此时!”
没有一个苦守边疆的士兵不会思念家乡。
这阵忽然从京城方向吹来的春风就像是一个结束的预兆,它在温柔的告诉每一个南明的守护神们,该回家了。
次日清晨,荒废朝政多日的陛下终于出现在了宣政殿高台之上的龙椅上,众臣尚未来得及将耽搁多日的要事争先恐后的上前启奏,就被殿外激昂急切的声音抢了先。
“陛下!八百里急报!”
此言一出,众臣顿时紧张了起来,无不眼巴巴地朝殿外望去。
只见一匹骏马飞驰而至,马上人影微晃,迅速跳下马,快步跑进殿中,单膝跪于帝王面前,声音难掩激动:“启禀陛下,昨夜燕将军率领麒麟军夜袭西陵最后一道防线,我军大获全胜,不日便可攻破西陵皇城凯旋回京!”
“很好,不愧是朕的燕大将军。”龙椅之上,向来喜怒无常的陛下终于露出真心实意的愉悦,他垂眸望着跪在殿中的驿卒,朗声道:“告诉燕无痕,若他能带上西陵皇的人头回京,朕亲自在城门外为他接风洗尘。”
“臣遵旨!”
“陛下万岁!”众臣叩拜于地,恭贺道。
驿卒退下后,早朝一如既往继续,只是群臣脸上皆带着轻松之色,往日剑拔弩张的氛围亦得到了缓解。
待一切要事启奏完,沈在心懒懒瞥了眼高台下难得心不在焉的谢寒衣,淡淡道:“丞相留下,其余人都退朝罢。”
谢寒衣猛地回过神,眸中神色闪烁,在身后群臣‘恭送陛下’的声音中,跟随在陛下身后踏进了御书房。
第65章风流陛下(16)
御书房内。
沈在心褪了厚重的朝服与冕旒,懒懒坐在书案前,瞥了眼垂眸不语的丞相,淡声道:“方才在朝堂之上,爱卿在想什么?”
殿门早已合上,殿中只有他与陛下,耀眼的天光被窗棂筛成斑驳的光影落在陛下如画的眉梢,谢寒衣愣愣望着,如同被蛊惑般将心中所想说出:“臣在想,陛下要亲自去城门口迎回燕将军,是因为那振奋人心的捷报,还是陛下对曾经的皇后怀有旧情?”
陛下既然允许他心怀不轨,那他会纠结于此应也在情理之中。
有些私心一旦放纵它立于人前,便再也收不回来,譬如他对陛下日益深厚的占有欲。
他甚至忍不住深思,陛下许他这般,是否是接受了自己的心意,是否对自己有过片刻的心动?陛下与燕无痕之间又是否还藕断丝连?
其实以他的聪明,何尝不明白,帝王之爱,从来都是最虚无缥缈的东西。尤其这位陛下,比南明历代的任何一任皇帝都要凉薄无情得多。
但心中的贪恋却因为那一句调情的话语不受控制疯狂滋长,以至于他甚至能够体会到,云清昼为何会剑走偏锋将陛下困在身边。
“爱卿这是在吃醋么?”
那人似笑非笑的声音让谢寒衣心中一惊,想起历代帝王最厌恶善妒的后宫妇人,连忙跪下请罪。
轻缓的脚步声逐渐朝自己走近,他的心也随之提起。
“抬头看着朕。”
谢寒衣抿了抿唇,顺从地抬眸望去,却见陛下只着了一袭单薄的内衫,衣领开到腰腹,胸膛雪白,线条流畅的小腹若隐若现。
那夜偷来的欢愉又在眼前重现,谢寒衣好似被灼烫到,当即挪开视线,偏头闭眸,然而下一瞬他的下巴便被陛下强硬地扳回来,继而抬起。
他避无可避,直直撞入那双醉人的凤眸中,连理智一并吸入其中。
“爱卿啊,良辰美景近在眼前,还不来把握住它么?”那人的嗓音比琼浆玉液还要醉人心怀,时时刻刻撩拨着别人的心,话中暗示的邀请,没有人能够拒绝。
谢寒衣做了此生最大胆的一件事——他径直站起身将帝王打横抱起,然后朝最前方的龙椅走去。
谁知刚俯身将陛下放下,他袖中便落下一本书册,沈在心侧眸望去,赫然是一本春宫图。
谢寒衣:“……”他一世英名竟毁于一本春宫图!
陛下戏谑的眼神几乎让他无地自容,只好硬邦邦地解释道:“臣自知不熟床笫之事,却又痴心妄想再得陛下垂怜,便想寻几本册子学些取悦人的手段。”
“呵……”沈在心低低笑了起来,整个身子都缩在丞相怀中颤动,半晌抬头咬着他的耳垂轻声道:“床笫之事,看书是没用的。”
“那臣——”
“嘘。”洁白如玉的指节抵在他欲言又止的唇上,继而往下滑过他不停滚动的喉结,探入衣领,朝更深处抚弄去,“朕教你。”
“陛下……”
丞相虽纯情,却是在天资聪颖,很快便将二人姿势颠倒,将教过自己的陛下困在龙椅上,让对方除了破碎的呜咽再也说不出任何话。
【有这么舒服?】
001冰冷的声音让沈在心勉强扯出一丝理智,喘着气回道:“唔……想不到主系统还有……啊……观看别人上床的癖好。”
【你不是……】
谢寒衣滚烫的舌尖倏然舔过他的耳蜗,以至于沈在心并未听清后半句是什么,但他从来不会在意漏听了一句狗叫声,于是置若罔闻,全身心都沉浸在这无上的欢愉中。
那双凤眸早已蓄满水汽,半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