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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反而像是期待已久的某件事终于发生了,“姑姑放心,我待会上完课就去看看。”
交代完这件事,江晴又询问了一些自家外甥进入大学的情况。
“唔,挺好的,老师和同学都很友善。”
“那就好。”
挂断电话,江晴不禁回想起自懂事以来,江渡作为玄门江家的下一任继承人,不但没有被常人看成神神叨叨的异类,反而永远是最受欢迎的存在。
这或许与他善解人意的性格有很大关系。
另一边,江渡收回手机后,并未等到上完课,而是迫不及待驱车赶往了西城区。
*
“叩叩叩。”
门外响起有规律的敲门声,不过分刺耳却也能让屋内的人恰好听见。
林清鹤恍恍惚惚睁开眼,第一反应是艳鬼回来了,又立马意识到鬼是不会敲门的,只好暂时收拾好心中的失落,拖着虚浮的身体打开了门。
他看见来人愣了愣:“江道长?”
门外的青年阳光帅气,一双浅色瞳眸中盛满了清亮的光,见他开了门立即弯了弯眼睛,笑起来时唇边两颗虎牙若隐若现。
“好久不见。”江渡说着,眼神不动声色掠过他往屋内探寻,却没有看见预料中的那抹身影,心中浮起失望,但面上依旧笑着说:“我姑姑担心你的情况,就让我来看看。”
“麻烦了。”林清鹤想到狠心将自己抛弃的艳鬼,眸光微暗,侧身让开了路。
江渡一走进来,空气中残余的几缕暗香伴随着未曾完全散去的寒凉便钻入肺腑。
当初赠与林清鹤的符咒都是他精心绘制,除了沈在心无差别攻击任何闯入此地的鬼怪,再结合林清鹤身上所剩无几的阳气,这里有谁来过昭然若揭。
可惜还是来晚了一步。
“林同学身上的阴气很重,莫不是遇到了什么连符咒都不怕的鬼?”江渡掩盖住眼底的冷意,状若担忧道:“若是我再来得迟一点,恐怕你就是一具干尸了。”
旁人听到这话怕是早就开始为自己的性命筹谋后路,而林清鹤只是落寞地低下头,声音没什么起伏:“有没有什么恢复阳气的办法?”
要是他能快速恢复阳气,沈在心就会回来了吧?他只想沈在心回来。
“当然有。”江渡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白瓷小瓶,瓶塞一经打开,屋内残存的阴气就被迅速吸附进瓶中,快得林清鹤都来不及阻止,身上残留着的属于艳鬼的气息瞬间消散殆尽。
“抱歉,缠着你的那只鬼道行较深,有他的阴气附着在身上,你的阳气永远也恢复不了。”江渡小心翼翼将白瓷小瓶放回口袋中,似是察觉到少年的情绪不太对劲,琥珀瞳眸中恰到好处流露出几分无措,“林同学,你不会生我的气了吧?”
林清鹤喉间一哽,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江渡是好意,他却总觉得这话不太对劲。
“江道长是好意,我该感激。”
“噗,瞧你正经的。”江渡熟稔地将手搭在少年的肩上,在人皱眉之前抹去他肩上最后一抹残余的鬼气,放在鼻尖轻嗅后终于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鬼气只残存在表面,看来他们还未做到最后一步。
“呐,将这个符咒揣在身上一周,阳气就恢复得差不多了。”见人沉默地接过自己的符咒,江渡接着说:“林同学体质特殊,还是不要对鬼怪生了亲近之心的好,否则遭殃的还是自己。”
青年的话暗含警告,只是如今对林清鹤来说,已经太晚了。
自那夜他在小巷中停下脚步开始,就注定要清醒地沉溺下去,无法解脱。
此刻面对江渡善意的提醒,他也只能言不由衷地说:“我知道了。”
知道是一回事,做到就是另一回事了。
江渡看出少年心中的执拗与不甘,垂眸遮住眼中的嘲讽,重新扬起笑容,“那我就不久待了,你好好休息。”
他转过离去,在身后门合上的刹那,眼中的笑意褪了个干净,零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浅色瞳眸上,却照不清他眼底晦暗不明的情绪。
当初要不是意外撞见那人在算陌生男人的八卦,他也不至于顺藤摸瓜找到林清鹤,平白花费这么多心思还是没找到人。
纯阳之体又怎么样?不还是照样说丢弃就丢弃,就像以前的他一样。
青年兀自嗤笑一声,恰逢午后带着热意的风迎面吹来,覆盖在额前的刘海被吹起,露出冷漠讥讽的眉眼,再无半分平易近人的假象。
半空中,尚未真正离去的沈在心隐匿着魂体,看着打开车门坐入主驾驶的修长身影若有所思。
都说修道的人清心寡欲,这主角受怕是浑身都是心眼子。
152忍不住吐槽:【这主角攻也太嫩了,连绿茶都看不出来,一看就是渣男潜质。】
沈在心笑而不语。
江渡可不是普通的绿茶,而是在诸多备选中杀出重围的江家下一任家主。
但这种情况最多持续到林清鹤被林家接走,少年将会在林家的尔虞我诈中,迎来真正的成长。
“行了,接下来该去找点乐子了。”沈在心愉悦地宣布一声,随即消失在了半空中。
*
白炽灯照亮的教学楼在一声铃响后,如同破开了宁静的封印,骤然喧闹起来。
无数下了晚自习的少年背着书包从明亮的教室离开,星空下是一路的欢声笑语。
热闹的人群后,一个高大的身影慢悠悠地走着,蓝白校服松松垮垮穿在身上不但不损他的帅气,反而有种特立独行的潇洒。
“傅哥,还不快点走,等下宿管又要把你关外面了!”
身边突然擦过一个男生笑嘻嘻地打招呼,傅沉不屑地冷哼一声,并不搭话。
少年保持原来的速度,渐渐地周围便只有他一个人。
距离上次的诡异事件已经过了一个星期,傅沉早就将那么点害怕丢到九霄云外,此刻一个人被落在后面依旧是云淡风轻。
这种淡然一直维持到他感觉有人对着自己的脖子吹冷气。
一开始他只觉得是夜晚清凉,有风刮过也正常,可周围静默无声,就连枝叶都没有丝毫颤动,傅沉这才琢磨出不对劲。
好不容易死去的记忆又开始作祟,傅沉默不作声将校服衣领竖起,下一秒对着他脖子吹的冷气便上移至耳垂。
甚至恍惚间他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淡香。
某种猜想伴随着颤栗蔓延至全身,傅沉的瞳孔骤然紧缩。
“操!”高大的少年健步如风,瞬间追上了前方喧闹的人群。
但他并未停下脚步,如一道残影穿过人群,以从未有过的速度到达了宿舍楼下,直到打开宿舍门坐到床上,提着的心才放下来。
“我去,傅哥你这是见鬼了?”
“啧,就你长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