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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身影提着始终不染尘埃的霜迟剑缓缓朝玄天塔走来,突然,他抬头朝沈在心所在的塔顶望来,眼神空洞而茫然。
分明知道他看不见,可152还是有一瞬胆战心惊。
雨水延绵不绝,将他一身的脏污与血渍冲刷得干净,什么都不剩了,他什么也没有了。
宁无尘力竭般跪在永久沉睡的青年旁,青年身上被他布了结界,一点雨水也不能沾到。
沧澜城的雨下了三天三夜,将一切血色都掩埋,宁无尘在雨中抱着一具不曾腐烂的尸身,也跪了三天三夜。
【世界重置】仙君饲犬法则(14)
沈在心半透明的魂体从塔顶飘了下来,他面色淡淡,垂眸看了宁无尘片刻,眼中情绪难以捉摸。
良久,他突然轻声道:“还不打算出来吗?”
话落,一道黑色的身影凭空出现,他就站在宁无尘的旁边,然而对方却毫无察觉,就像是被屏蔽了某种感知。
男人有着一双十分独特的异色瞳眸,缓缓走到沈在心面前,无奈道:“什么时候发现的?”
沈在心不知想到了什么,意味不明轻笑一声,他凑到男人耳边低语了几句,男人沉稳的气息顿时紊乱,头不自在的偏过,露出微红的耳尖。
152看着云时古怪的反应,好奇道:【你和他说什么了?】
“他和谢临风那里长得一样,而且连频率和力度都差不多,大概唯一的区别就是……他比较熟练?”
熟知他身上的每一个敏感点,对他的身体十分熟悉,就像是他们曾经做过很多次这样的事。
没有来处也没有归处,如同凭空出现在魔界,谁是主体一目了然。
152:【……】它不干净了,它居然听懂了!
“沈在心,留下来。”云时定定地看着眼前半透明的魂体,每一次他终究还是要说出这句话,然而那个人从来都不愿意。
云时,或者应该说初始世界的谢临风,他在沈在心第一次死亡脱离世界后便窥探到了这个世界真相。
他是天命之子,一举一动都会被天道察觉,于是在重启世界时,他将自己的魂魄割裂成五瓣,并且将身上的气运全部分给四个分魂,如此分散了天道的注意,主魂体才得以保全记忆。
只是凡是皆有代价,带着记忆的主魂体无法完全融入这个世界,他不能过于干涉这一切,大多数时候都只能淡化自己的存在,然后通过与分魂共感来感受那人的存在。
沈在心并不回答,他的魂体几乎是与男人紧紧贴在一起,手虚搭在男人肩膀上,唇瓣若有若无擦过对方的颈侧:“我与谢临风欢好之时,你会有感觉吗?”
152疯狂尖叫:【……宿主求你别问了!待会我就要因为传播不良信息被主系统送入销毁站了!】
云时闭了闭眸,即便知道对方不过是在转移话题,还是沙哑着嗓子回答道:“会。”
作为主魂体,他可以自愿选择是否共感,但每一次那人与分魂共赴云雨,他还是……
与此同时,主系统冰冷的机械声姗姗来迟:【任务失败,即将脱离位面。】
沈在心闭眸感受着灵魂渐渐从这个世界脱离的奇妙感觉,失去了意识。
男人缓缓睁开了泛着异色光芒的眼睛,看着那人魂魄逐渐透明直至不见,眼底一片幽暗偏执之色,只听得他喃喃道:“我不会让你离开。”
有光芒从他身上浮现,紧接着身躯逐渐透明消散化作无数纯白光点,时间在此定格。
【警报!程序发现异常!】
【世界脱离再次失败,正在强行重置位面。】
【滴——】
【重置完成。】
*
覆雪城处于无念海的南边,修真界与魔界的交界处。
前几日在沧澜派发生的大事,已然成为了城中酒肆茶坊最炙热的谈资。
“诶,听说了没,沧澜派的清融仙君竟在讲学当日灵力失控暴露了魔族身份,杀了不少人呢!”
“这还用你说,整个修真界谁不知道,若不是宁无尘的师弟沈在心及时赶回来,怕是当时在场的所有修士都成了霜迟剑下的亡魂咯!”
“咦?那位朝炎仙君的名讳不是沈长宁么?怎得改了?”
“嗐,那名字是宁无尘给他取的,往日深情厚谊的师兄弟突然成了仇人,沈仙君失望痛心之下就改了名。”
“这么说,那位沈仙君岂不是位可怜人?”
两位酒客正说着,一道嚣张又欠揍的声音从邻桌传来:“你们这些人可真有意思,不觉得自己可怜,居然还去可怜高高在上的那什么仙君?”
两人转头望去,邻桌旁,身材颀长的黑衣青年懒懒倚在窗边,他束着英姿飒爽的高马尾,右手手随意把玩着桌上长刀,面容英挺,飘逸额发下一双狭长眼眸里尽是戏谑嘲讽。
“哪来的毛头小子,你知道些什么?一边去!”
青年换了只手玩刀,仿佛和他们杠上了一般,继续说:“就说你们嘴里的那位沈仙君,不仅名正言顺将那位大师兄挤了下去当了剑峰峰主,还得了美名,好处全让他占了,居然还觉得他可怜?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两位酒客顿时恼羞成怒站起身:“臭小子,你找茬是不是?!”
眼见两方人就要闹起来,客栈的掌柜连忙赶了过来,还未出声劝阻,只听得一声比酒还要醉人的嗓音响起:“借过。”
众人纷纷被那清风拂面般的声音吸引住心神,循声望去,只见一位红衣道长不知何时从二楼走了下来,正站在剑拔弩张的三人间,道长红绸覆目却难掩姿容绝世,一袭鲜艳的红不显得妖娆俗气,反而衬得他愈发肤白胜雪唇若朱丹。
这哪里像是除妖的道士?瞧着简直比那些世家大族圈养的金丝雀还要稀罕。
其中一位酒客愣愣地盯着红衣道长隐隐勾起的唇角,本就是如狼似虎的年纪,方才又喝了些许酒,头脑微醺下被美色迷了眼,不自觉吞咽了几口唾沫,悄悄挪了挪站在同伴身后,掩住不自然的反应。
隔着太近,道长身上的暗香一个劲的往鼻尖钻,把人的魂都要勾得跟他走了。
一身痞气的青年将这人的反应看在眼里,心里莫名浮起一阵火气,可又觉得自己真是奇怪,那不成自己已经嫉恶如仇到这种地步,连一点腌臜事都容不了了?
三人默默退开,红衣道长微微颔首以致谢,缓步离开了客栈。
不过瞧了那人一眼,心里跟有爪子挠似的,青年颇为烦闷地‘啧’了声,也不再寻事打发嘴皮子,跟着走出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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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在心顺着人流漫无目的的逛着,虽然眼前覆了红绸,但过于明亮的天光依旧让他有些不适。
每一次刚渡完劫,他的身上总会有各种毛病,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