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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张地用突厥语说些什么,大意是在催促呼延昭快些动手。
“呼延昭,”方喻咳完一阵,舒了口气,平静道,“既然是利用,那就利用到底,别又说些不明不白的话,浪费彼此的时间。”
呼延昭看着他,慢慢笑了一下,低低说:“许容……你果真没有心。”
手下的催促愈急,呼延昭往后望了一眼,正好看见纪云山率人出了城门。
呼延昭握住腰侧的弯刀抽出,将刀刃抵在方喻颈侧片刻,忽然一把将人从马上推了下去,收了刀,对手下厉喝道:“走!”
手下愕然且不解,但后面纪云山很快就追上来了,只得放弃询问,扬鞭驱马迅速往突厥地界赶去。
方喻被推到马下,即将摔到地面的时候,淡定地挣开缚着双手的绳子,在地上稍稍滚了半圈,利落地翻跪起身。
与此同时,纪云山率先到达方喻身边,猛地一拉缰绳,俯身伸手一揽,就把方喻拦腰抱上了马,坐在他身前。
“云山大哥,”方喻咳了一声,笑着说,“好身法。”
纪云山没说话,先以手按了一下方喻的小腿,问:“摔到哪里?”
方喻摇摇头,手指忽而轻巧勾出了马腹边绑着的箭筒里的箭,笑盈盈道:“云山大哥,突厥刺客还没追上,现在不是说这些闲话的时候吧。”
呼延昭与手下已经驱马进入了突厥地界,远处隐隐有黑色的点出现——那是来接应的突厥人。
纪云山取出长弓,弓身由梧桐木制成,触手沉重而冰冷,他正要搭箭,却听见身前的方喻说:“我来。”
纪云山很轻地皱了下眉,与方喻对视半晌。
顿了一顿,他将长弓递到方喻手中,但还是托着弓尾,并道:“小心。”
方喻不以为意,将捏着的那枚箭搭上弦,拉开弓,对准远处的呼延昭。
呼延昭发觉自己的马有问题,已经慢下了速度,同时似有所察地回头一望——
利箭猎猎破空而来,隔着遥远的距离,精准射到了呼延昭身下那匹马上。马匹长长嘶鸣一声,再也承受不住,轰然跪倒在地。
呼延昭瞳孔剧缩,翻身从马上飞跃而下,不等他看向那个人,第二箭就迅速而至,一如当初在御林围猎的情形。
呼延昭反手用弯刀斩断了第二支箭,听见背后自己的手下接二连三摔下马的声音,脸色骤沉。
他瞧见纪云山率的兵已经乘马到了极近的距离,手中剑光雪亮,而突厥过来接应的人还在数里外。
方喻搭上第三箭,这次看也不看,径直松了手。
呼延昭的手下扑过来,替他挡了这支箭。
第四箭,呼延昭转身弃马而逃,在被射中前一刻猛地侧了下头,箭从颊边掠过,带起一串血珠。
突厥手下已经和赶过来的纪家士兵缠斗在了一起,方喻瞥了一眼呼延昭疾奔的方向,抽出了第五箭,搭上弓弦。
因着用力过度,方喻的胸腔已经泛起了剧烈的疼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秀丽面容上却没有半分表情,修长优美的手指稳稳拉开弦。
第五箭以前所未有之势穿过试图阻挡的突厥人,直直追上呼延昭。
男人似有所感,但没有回头。
锋利的箭头刺破护甲,呼延昭感到后心一凉,继而痛感袭来,步伐不自觉踉跄了一下,怒声道:“许容……许容!”
方喻抽出了第六箭,搭在弦上,却始终没有动作。
“没力气了。”在纪云山看过来时,方喻懒洋洋说了这么一句,身体脱力般往后仰去,被身后的人托住。
纪云山接过那张弓,重新搭上箭,缓缓拉到极限。
远处,呼延昭浅褐色的卷发在风中卷起,而后猛地晃了两下,摔进了半人高的草丛里。
*
丙子年六月,晋国天子于宫中遇刺,定国将军纪云山率兵追至北境,在关外擒获突厥刺客,并以两箭重创突厥部落大王子呼延昭,而后呼延昭被前来的援兵救走,生死不明。
同日,许家长子许容陷入昏迷之中,药石罔效。
纪云山率兵驻足边关,任凭宫里的天子如何下旨传召,也没有动身回程,终日只守在边城内,越发沉默。
作者有话说:
中午有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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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恶魔的觊觎
(二更)世界三完结、世界四开始
(第二更)
连绵数日的雨终于停歇,纪云山立在城墙下,看着士兵给厚重的城门打上新铜钉,焊上铁条进行加固。
身后有一人行来,先是一礼,而后对纪云山道:“将军,许编修醒了。”
纪云山转过身,就见刘赠披着一件长袍,脸色略有几分苍白——那日呼延昭动手,刀尖并未没入他的心脏之处,刘赠才堪堪从鬼门关捡回了一条命。
纪云山回到驿站时,那陆郎中正给方喻诊脉。
青年将军站在房门口片刻,没有惊动里面的人,直到陆郎中起身,才走进去。
“如何?”他沉声问。
青衣的陆郎中一边收拾摆在桌上的药箱,一边淡淡道:“短则三日,长则半月,可以准备后事了。”
方喻躺在贵妃榻上,身上盖着厚厚的狐毛毯,闻言只轻动了动长睫,阖着眼没说话。
纪云山神情冷然开口:“若是他死了,你一并陪葬。”
药箱被合上发出一声响,陆郎中转过身,普通面庞上一双点漆般的墨眸直直与纪云山对视片刻,说:“将军,人各有命。”
说完,他竟连礼也未行,径直绕过纪云山往外走去。
方喻睁开眼,若有所思般看了一眼陆郎中如竹的背影,不经意道:“本来也治不好,你恐吓旁人做什么。”
纪云山在他身边坐下,说:“治得好。”
“我已写信寄给师父,”他抿了抿唇,又道,“等你身体好转一些,我们便启程回去。”
方喻倦懒地撩了一下眼皮,瞅着他的脸看了片刻,无奈笑了笑:“云山大哥,你以前可不像现在这样。”
纪云山垂下睫,过了一会儿才低低开口:“你也说了,那是以前。”
窗外明艳的阳光洒落下来,数日来积攒的湿意在光下蒸腾成雾,从木窗望出去,一片灰黑的屋顶上升起朦胧白烟,如进了蓬莱仙境。
鸟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