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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上带有几分不情愿,过了半天才开口:“……你还要和我演多久关系不和的戏码?”
“怎么能说是关系不和呢,云山大哥?”
方喻笑盈盈地,轻轻朝他眨了眨眼:“我俩分明应是割袍断义、分道扬镳、互不相容、有你无我、势同水火才对啊。”
纪云山:“……”
纪云山偏开脸,沉默片刻才出声:“我做不到。”
作者有话说:
纪将军表面:O^O
纪将军内心:QAQ
第61章新科探花郎
杀机
夜晚的凉风吹过,方喻将一颗白子落在棋盘的中央,转眸看向纪云山,问:“为什么做不到?”
“云山哥哥,”方喻缓缓道,“你这句话,会容易让人误会你是……舍不得。”
纪云山沉声说:“那就这样认为吧。”
“不过是做几场戏给崔氏看。”方喻有几分诧异,不明白纪云山为何如此抗拒,斟酌着道:“也不是真要你对我刀剑相向。”
纪云山仍是神色冷淡:“你才刚入朝堂,就和崔氏绑在一处,即便是假意接近,之后崔氏倾覆,你也一样落不着好。崔氏的目标不过是我,你没必要将自己卷进去。”
“况且,”青年将军视线移开,远远落在院子一角的花树上,语气平静,“就算是演戏,我也做不到对你狠下心。”
他脸上的红晕已经消下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坚石般亘古不动的决心,一双黑眸里沉静如水,昭示着没有任何再商量的余地。
方喻把手里剩下的白子都丢回棋奁里,看着纪云山站起身,若有所思。
“我走了。”纪云山嗓音平平:“今夜过来,只是为了告诉你一句,我不会再配合你的计划。此后你走你的仕途,崔氏那边,我自会对付,用不着你操心。”
说完这句话,他似乎又觉得太过生硬,稍微柔和了语气:“……我是兄长,没有让你一个晚辈以身犯险的道理。”
“但云山哥哥,”方喻将手从棋盘上收回,拢在袖中,也敛了面上漫不经心的笑意,静静看着纪云山,“我不得不这样做。”
“崔竹给我下了毒。”
方喻像是在说今夜月色不错,慢慢道:“我已经请过几次大夫来看,但依旧没能发现什么异样。要想取得解药,只能从崔氏手里拿。”
纪云山脸色倏然大变,要往外走的脚步急停,转过身一把攥住了方喻的手腕,沉声道:“什么时候的事?”
他按住方喻的脉把了一会儿,只觉气血虚空,没有发觉任何问题。
“应是刚与崔竹相识的时候吧。”方喻一手撑在石桌上支着头,懒洋洋地回想了片刻。
至少在进入任务之前,否则崔竹不会有机会下手。
由此看来,崔家这位少爷实在是心思歹毒难料。其他人或许以为两人的结识乃是偶然,但实则在初遇之前,就早被埋下了草蛇灰线步步为营的真相。
纪云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嗓音低低道:“你怎么知道被下了毒?身体可有什么不适?”
方喻心说连被下毒都辨认不出来,那业务能力是会被管理局批不及格的程度。面上还是一派淡然,只说:“前段时间我每日嗜睡,而如今则食欲减退,味觉不灵……”
纪云山凝视着方喻的眉眼,确实觉得比之前憔悴了些许,但因容色实在殊艳,那点病气还没能到让人能瞧出来的地步,就被秀丽的外表掩去了。
纪云山冷声道:“崔氏在朝多年,前朝后宫皆有无数势力,要私藏宫廷秘毒实在太容易不过。”
他俊秀侧脸在月色下泛着玉石般的光晕,眉眼凌然,显然是动了杀意:“我在边境有几位相熟的名医,明日我便带你启程前去。崔氏那边……”
纪云山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等把你身上的毒解了,我再收拾他们。”
没想到方喻却道:“我不去。”
“你……”纪云山一愣。
“云山大哥,”方喻淡淡道,“崔竹在我身上下毒,却短时间内不欲置我于死地,是因为我还有用处。如果我们二人一同前往边境,脱离了他的计划,这毒也许就会瞬时爆发,等不及离开京城多远,我就会身亡。”
纪云山紧紧抓着他的手腕,胸膛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了几下,低下声道:“对……你说的在理。”
“是我一时心急,忽略了此事。”他松开方喻的腕,下意识想用指腹揉揉被握得发红的地方,意识到什么又顿住了,收回手背在身后。
“为今之计,最好的选择是继续与崔竹斡旋。”方喻并不在意,说:“纪将军,还得难为你……与我做做戏了。”
*
十日后,天子邀突厥大王子呼延昭赴京郊外的皇家御林,进行春猎活动,并命数位臣子随行。
纪云山则没有去,天子倒也表示理解——纪将军没有把呼延昭一刀斩于马下就不错了,哪还能一同围猎?
“许容哥哥。”崔竹从马车上下来,又转身拉住方喻的手,乌黑的杏仁眼弯弯:“快过来与我挑一匹良马,我们一起去围猎。”
方喻一手掀起帘子,一边任由崔竹牵着他,缓步走下来,闻言懒懒嗯了一声。
今日阳光正好,明亮的日色映得他肤如羊脂玉,眉眼秀丽风流,淡红的唇轻轻翘着,神色虽有几分恹恹,也依旧风姿独特,气质卓绝。
附近有望过来的人,只扫了一眼,又慌忙将视线挪开,不敢细看。
原因无他,不过是这个名叫许容的年轻臣子,如今已是人尽皆知的崔氏一派拉拢的新宠,崔竹崔公子现下的心头好,不管到哪儿都要带着许容一起。
而听闻许容还曾是纪云山的儿时旧友,但因二人政见不合,不久前还在下朝的路上大吵了一架,二人关系降至冰点。
三日前,许容夜半与崔竹在留花楼饮酒赏歌,失手将一个酒壶从窗口抛了出去,正正巧砸到了路过的纪云山马车的灯笼。
马车被大火烧成了灰,而纪云山拔剑怒上留花楼,一刀斩在许容寻欢作乐的软榻上,许容受了些轻伤,两人就此反目成仇。
崔竹撩开方喻长及指尖的衣袖,看了眼腕背上那道浅浅的血痕——那是被纪云山剑气所伤。
“许容哥哥,”少年轻轻抚过那道已经结痂的伤痕,长睫掩住眸中神色,“还疼吗?”
方喻摇头道:“一点小伤而已。”
崔竹蹙着眉,似是十分忧心:“我那晚不该留你在楼里那么久的……纪将军如今见你如仇人一般,是不是我的错?”
“怎么会是你的错呢?”
方喻用另一只手勾了勾少年的下颌,似笑非笑道:“我与谁在一处是我的自由,纪云山素来干涉良多,我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