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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做好饭。”沈连忽然抬手,轻轻揉了揉方喻的头发,说:“你太累了,还是早点休息。”
到了诊室门口,沈连敲了敲门,很快门便被人打开,戴着严实口罩的医生转过身,淡淡道:“患者进来吧。”
方喻本来注意力还在沈连和韩照身上,不经意瞧见那医生的眼睛,神色微顿,对沈连说:“那我先去看医生了。”
“嗯,”沈连松开一直握在他腕间的手,语气平静道,“外面等你。”
方喻走进干净整洁的诊室,一边转了转刚才被攥得发红的手腕,一边反手将门关上。
“舍得露面了?”方喻轻扬着唇,对着坐在诊疗桌前不动如山的医生问。
K抬起墨黑的眼眸,依旧很冷静淡定:“过来治伤。”
方喻随意在凳子上坐下,一边上下打量着K的这副装扮,忽然问:“你一直在这儿?知道我要来?”
K大半张脸都隐藏在口罩下,因此方喻无从得知他的表情细节,只能瞅见男人长而直的睫毛,低低垂着,像是兴致不太高。
“赛车场时我也在。”K说。
但他当时没有用这张标志性的脸,难怪方喻没能认出来。
K用消毒棉球拭过方喻额角上的伤口,发现手底下的人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沉默几秒还是问:“疼不疼?”
“不疼。”方喻坦然答道,话锋又一转:“自然也可以很疼。”
他指的是可以演出很疼的模样,毕竟来的时候他就是这么干的。以至于沈连一路上把车开得飞快,像是怕慢了几步方喻就晕在车上了。
K又给这道不小的磕伤上了药,还细心地贴了个纱布。
方喻随手解锁手机,翻转前置摄像头看了看自己,说:“不错,这样才像个伤患。”
K把用完的棉签丢掉,洗了洗手,冷淡道:“注意不要碰水,少吃辛辣油腻食物,至少养一周才能好。”
方喻懒洋洋坐在凳子上,身子往后斜靠在诊疗桌边,开口:“找我什么事?”
依他和K的过节,非必要时候,K应该不会用自己的脸出现在他跟前。
——更何况两个人进任务前似乎还吵了不大不小的一架。
K洗完手,又仔细用纸巾擦干,这才转身看向方喻。
方喻在这次任务里的外貌有些微的改变,眉峰眼尾的凌然弧度变得柔和,瞳孔似乎也更加圆了一点,整个人看起来显得更加单纯无害。
当然,这要抛开他那戏谑玩味的眼神而言。
K:“我来告诉你这次任务的委托。”
方喻神色不变,甚至还在凳子上晃了两下腿,十分放松道:“不是模拟测试么?有真实委托人?”
“有,”K说,“介于测验的特殊性,委托人同意被委托人在任务内享有高度自由性,但目的还是有的。”
这个世界,科技发展到一定高度,经历过太多极致的玩乐和刺激,获取最简单的情绪变化反而成了不少人的困扰。
因此,不少来自各种时空的委托人出于五花八门的目的,向管理局提出请求,要求购买情绪元药物,以此来刺激自身麻木不仁的神经。
而管理局通过发达的技术手段构建起服务于大脑神经网的虚拟世界,将委托人提供的简单的信息进行整合,生成各式各样的任务世界,以此在任务内截取到大量波动的情绪元,进行处理后,反馈给委托人。
快乐、痛苦、悲伤、绝望、癫狂……
任务内多个对象生出的情绪元丰富多彩,每个委托人可能只需要获得其中的一小部分,其余全部由管理局接收,贩卖给其他人。
简而言之,委托人在支付高额的费用之后,可以收到与之价值相匹配的情绪“多巴胺”。
而星际联盟学院的学生,则是管理局专门训练针对各类世界的“任务玩家”。
只不过管理局内对购买情绪元的委托人资料保密程度极高,凭方喻的身份,还没有见过购买情绪元的都是些什么人。
K简单道:“你要完成的不是一个任务,而是管理局下派的多个任务。”
方喻眨了眨眼,也不感到意外:“一个和几个也没什么区别,不过多耗点时间。”
K站在窗前,洁白的大褂穿在他身上,难得显出两分禁欲来,他皱着眉,金丝边平光眼镜下的黑眸里情绪冷冷,像是在思考,又如同只是在片刻出神。
方喻有一瞬觉得K和沈连的气质有些许相似,但细究起来却又很大不同,至于是哪里不同……
方喻懒懒地数了数K与自己隔着的距离,不多不少,正好五步远。
除了处理伤口时不得不靠近的那几分钟,其余时候,K都有意无意地保持着离方喻几米远的距离。
这个男人——方喻恶劣地想,比沈连难搞多了。
K终于结束了短暂的思考,开口:“出于考官条例的规定,我不能在下个任务前对你透露相关信息,但可以告诉你,这些任务的目的只有一个——”
“惩戒。”他说。
*
诊室的门打开,方喻从里面走出来,一眼竟没在走廊看见沈连的身影。
走廊尽头的阳台外顺着风传来几句模糊的话语,没等方喻过去看看,就见韩照一手推开阳台玻璃门,咬着烟从外头迈进来。
他无意间撩起眼皮望见走廊中央的方喻,脚步一停,转而抬手取了嘴上的烟,在墙边的花盆里摁灭了,才走过来,说:“这么快完事儿了?”
韩照没觉得自己身上烟味有多重,却看见方喻不自禁蹙着眉,悄悄往后退了两步。
“这什么表情?”韩照闻闻自己的袖口,好气又好笑:“哪有那么臭?过来让我看看伤。”
“没什么可看的,”方喻拒绝道,“好得很。”
“还生上我的气了。”
韩照烟瘾没解,又摸了根新烟,却没点,夹在指尖把玩,一边开口:“不过我带你出来玩,出了事确实算我的责任,你想怎么补偿?”
方喻不答他的话,只盯着阳台方向看。
果然不一会儿,沈连便推门进来。
他将西装外套脱了,只身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衬衫。外头夜重寒意浓,沈连走近时,方喻仿佛能嗅见他衣上冷冷的寒露气息,以及极淡的烟草味。
在方喻的记忆里,沈连从来没在他面前抽过烟,今晚实属罕见。
“回家吗?”方喻瞅着沈连,轻声问他。
被晾在一边的韩照慢慢收了脸上的笑意,眸色沉了下去。
沈连从方喻手里拿过装有药膏纱布的小塑料袋,又检查了一下恋人额上的包扎。
“疼不疼?”沈连问。
方喻垂着睫,面上犹豫了几秒,摇头说:“不疼。”
沈连对韩照略点点头,开口:“我先带他回去了。”
“还有,”他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