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挤碎、被毒杀,大卸八块已?然成了日常。
但这并未将他动摇。
魏尔伦已?意思到了,只要他还?在思念中也,只要他还?不肯屈服,这个无稽的世界便会?令他品尝各种残虐之死。
似乎是有人千方?百计的想要证明,他的努力、他的挣扎、他的渴望,全都毫无意义。
但他不曾屈服。
他从未停止前往横滨的步伐,从未放弃寻回中也。
…………
……
真令人感动啊。
感动的,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羽生莲仪拍了拍手,他依旧穿着那身乖巧可爱的少爷服饰,干净漂亮的小皮鞋在重力使与英雄制造的废墟中踩出了“嗒塔”的回音。
随着他的“掌声”,一切都被静止了。
怒目圆瞪的福地樱痴维持着那个气势十足的表情,变成了一具灰白色的雕像。
与此处战场画风不符的小男孩步伐轻快的站到了魏尔伦面前,对他虚假的笑了一下。
“你好啊,自以?为是中也哥哥的人。”
孩子敷衍地点了点头?。挑剔的、嫌弃的审视着对方?。
浑身是血的魏尔伦摒弃了一切本能,某人为他培养出的谍报员本能在此时发挥了作用。魏尔伦上牵嘴角,冷淡的笑了一下。
“我的确就是他的哥哥。”
此事他绝不相?让。
但面对最可怖的敌人,魏尔伦还?是主动转圜道:
“你好,中也最年幼的友人。”
俊美仿若神明,此时却狼狈的好似遭遇了狂人亵渎的金发青年,他注视着面前的孩子…这一切的幕后黑手。
他冷静的沉默着,没在第一时间出手,尝试着再次挤破孩子的头?。
说实话,
魏尔伦也有点迷茫。
他的确也曾假设,若是再见到那个令白骨发声、创造并扭曲了这个世界的少年,他该怎么办呢?
当?然是反抗。
当?然是竭尽全力的出手。
但那并不具有意义。这点儿事,魏尔伦还?是清楚的。
——他已?杀死了对方?一次。
他曾以?重力压碎了那孩子的头?,这并非是因他本性残暴,又或是对青年会?的众人持有怨恨。
魏尔伦之所以?那样做,做的那般夸张,其本意不过?是为了确保这些少年都能速死——
不过?是,想要彻底斩断弟弟对人类同伴们的期望。
人类,人类乃是这世间,最可怖、最可憎、最……
思索至此,有道幽光猛地亮起。一个念头?令魏尔伦突兀发问:
“你到底是什么呢。”
“是即将倾倒世界局势,摧毁一切固有规则的,属于日本的超越者?…”
“还?是——还?是说——少年啊,你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吗?”
魏尔伦不再伪装虚弱。他不顾身上的伤口,站直了身体。
这个冷淡又高贵,仿若只喝露水就能活的家伙,此时的神态竟有几分急切。
即使是羽生莲仪这样的笨蛋,也听?出了他的未尽之意。
——你也是人造生命吗?
——你也是如我这般可悲又可怖,虚无且空洞的……我的弟弟吗?
莲仪被他胸腔中的情感灼伤了。
看似毫无温度的冷焰,却令莲仪瑟缩了一下。
但他立即重打精神,找回了初心。
莲仪还?是忘不了眼前这家伙做的那些蠢事。
“我当?然知道我是什么。”
羽生莲仪略带不耐的自我介绍了一遍。
这番话第一次说来还?很酷炫,可若总是重复…怎么说呢?
奇妙的令人有些羞耻。
可更叫他不快,让他不自在的,还?是魏尔伦闻言后给出的反应。
莲仪真的搞不懂魏尔伦。
就算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莲仪也还?是难以?理?解不喜欢人类,只渴求同类的魏尔伦。
金发青年的表情瞬间柔和了下来,近百次的惨死似乎全被他忘到了脑后。他又变成了那个年长的、经验丰富的哥哥。
青年嘴角噙笑,他望着莲仪的眼神,简直像是发现了另一件珍宝。
……
“你好恶心啊。”
莲仪身上起了一身鸡皮。他紧抿着嘴,不快地后退两步。
“你好讨厌——”莲仪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他竟觉得自己很受冒犯。
“不许这样看我!”
魏尔伦闻言只笑了笑,当?真微微移开了目光。
他开始说话了。他的嗓音有种奇妙的空灵感,日语带着少许外国人的腔调。若是让人听?来,大约会?觉得他身上有些奇异的神性。
他说他很高兴,很高兴自己能见到莲仪,很高兴莲仪与中也早就认识,彼此为伴。
“太好了。”
他庆祝着莲仪的强大。
“只要你不遭蒙骗,那便是无敌的。”
这是个多么扭曲、多么纯粹、多么简单的人…哦不,的人造生命啊!
魏尔伦为莲仪具有玩弄自己、虐|杀自己的力量而由衷欣喜。
他怜爱地望着眼前的孩子,甚至出声为自己初次见面时的失礼道歉。
……
面对这样的魏尔伦,莲仪的表情变得非常微妙。
“……你好奇怪啊。”他努力抚平自己胳膊上的鸡皮。“在我生气之前——在我捏碎你随便哪条胳膊之前,请你停一下。”
“不许摆出这副为我自豪的模样——你我根本毫无关系,就像你和中也同样毫无关联那样,你根本就不是任何人的哥哥!”
魏尔伦不自觉地虚握了下拳。清俊的男人微微皱眉,那股神明般的冷漠一闪既逝…
“你这么觉得,也没关系。”
莲仪:?
男人竟摆出了一副“我在包容你”的态度。
就好像自己才是那个因不懂事而耍小脾气的人。就好像-
“但在我看来,你也好、中也那孩子也好…你们都是我最珍贵的兄弟,是我必须-”
“住口!”
魏尔伦再次精准摸雷*,令孩子猛地炸起毛来。
“别开玩笑了——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你这家伙——你这家伙就是这点最让我受不了!!”
“什么兄弟什么哥哥啊,哥哥根本就不是你这样当?的,你知道你害中也有多伤心吗?!”
莲仪控诉着、嘶吼着。他愤怒地盯着魏尔伦,仅仅是回忆都令他眼泪翻涌。
“…对不起。”
他道歉了。面对这般年幼的弟弟,他当?然只能道歉。
但魏尔伦接下来的话语,却令莲仪发出了更为痛苦的呻|吟。
魏尔伦真心实意的认为,无论是中也还?是自己,亦或是面前的莲仪——他觉得他们的诞生毫无意义。
他是个狂躁的虚无主义者?,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