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想二:由于在前代死后他就回到了红叶身边,又有人猜测她是他的母亲——更离谱的则认为娈|童这东西也能被继承。
什么魔鬼猜想,真是人杰地灵横滨市。
还好羽生莲仪并不喜欢直接读取人心。因此,这些奇怪的杂音只在某些不幸的俘虏于垂死挣扎之际被肆意喷吐。
这些下水道里的耗子们明知道自己承受不住代价,却还要好心的告诉莲仪他在外边的真实风评,这可真是叫人十分感动。
港口黑手党的审问室里永远都不缺尖叫。他的召唤者尾崎红叶手下有着一支精锐拷|问部队,而只要是红叶能踏足的地方,羽生莲仪便也能自由通行。
美貌的干部给予她可爱的义弟无限特权。羽生莲仪在声名狼藉到可止小儿夜啼的港|黑内部,过的相当自由潇洒。
不过,他总是喜欢待在熟悉的人身边,而这几个言语粗暴的俘虏似乎与一笔数额巨大的假|钞案有关。
一开始小人造人想着,或许能因此而见到那位身姿高挑、面容英俊的钢琴师*,于是便跟着红叶的部下一起钻进了空气黏着的审问室。
万万没想到他竟成了俘虏们的攻击对象。大约是恶徒都爱向看起来最为弱小的目标下手吧?
那几个只从事过经济犯罪,其实并没怎么受过苦的家伙大咧咧的叫嚷着,接着迅速为此付出了惨痛代价。
惨、痛!
一般情况下,红叶的部下都能以极快的速度获得组织需要的情报。尽管横滨已足够混乱无序,处处卧虎藏龙。但说到底绝大多数捞偏门捞过界的“散户”,还是缺少觉悟与立场的。
当他们吐尽了自己上线与下线,失去了利用价值以后…其结局最好也不过是遇到个和善些的奴隶主,最坏大约比死亡更坏。
但这部分羽生莲仪就没兴趣关注了。他的确见到了钢琴师,而两人直到走出了审讯室,这才与彼此打了招呼、停下叙话。
“好啦。”
身穿黑外套与白色长裤,手指纤长的青年无奈而纵容地笑着。
“给你买个冰淇淋好了。莲仪酱,别不开心了。”
其实,倒也没不开心。
但有免费的冰淇淋吃哎!那也可以不开心一下。
莲仪眨了眨眼,他有一对蜜一般的淡棕色眼眸,和寻常处于这个年纪的小孩不同,他很安静、很乖巧,就好像永远都不会感到不满似的,总是有种奇怪的淡定气质。
钢琴师还挺喜欢他的。这个几乎承包了港口黑手党内所有假|钞交易的青年总被人说是“反复无常”,明明有着一张令人如沐春风的俊脸,却总是喜欢一边愉快的微笑,一边做出不得了的恐怖举动。令人深感难以琢磨。
他是港口黑手党诸多年轻人中最接近权利中心的那数人之一,只要别出大错,也别突然暴毙,那注定会有远大的前程。
此时,这样一位年轻俊才,却相当自然的关心着一个毫无用处的小孩。
对于钢琴师来说,他的友善并非是为了向尾崎干部示好。他本性不羁,之所以愿意搭理莲仪,还是因为好奇。
眼前这年幼的关系户,不知为何,明明自小便在前代首领身边长大,却奇异的不染淤泥,就好像-
好像一个再普通不过,简直是在以自身诠释着普通二字的小孩一般。
看上去非常的“干净”。
而这种气质在港口黑手党内的显眼程度,大约就像是在狼群中冒出了一只羊。真的非常有趣,总会让如他这样心思复杂的人产生如下思考:
羽生莲仪的本性是否当真如此呢?还是说,他是被刻意教育成这样的?
直到现在,钢琴师都没从莲仪的言行中发现哪怕一丝破绽。
“你真的会请我吗?”
一头柔软黑发的小孩压低了声音问道。
“红叶最近看我看的还蛮紧的。她不想我吃太多零食…”
“哎呀呀,竟然要和干部大人作对吗?”钢琴师夸张的、滑稽地说道。“那这还真是让人为难啊!”
接着又学莲仪的样子压低声音:
“今晚六点到食堂外靠着左边走廊的那个拐角交易。你想吃什么口味?草莓?奶油?”
羽生莲仪笑了起来。他是个很爱笑的小孩,笑起来以后看着更天真了。
“谢谢你,钢琴师。你帮我挑就行。”他琢磨了一下,这才真情实感的赞美道。“今天你也穿的很好看哦。你衣品好好,每次看上去都比上次腿长。”
——真是个奇怪的小家伙。
今年才刚满二十的钢琴师早就注意到了。羽生莲仪,他并不怎么使用敬语。
结合男孩略有些欧洲人特征的面孔,他曾以为这孩子是个在国外长大的混血儿。但考虑到也有例外出现,比如“森先生”,他思索一阵,最终还是直接对其发问。
结果却得到了个令人哭笑不得的回答:“因为很适合啊,不是吗?我曾听太宰这样称呼首领。总感觉叫森先生,比叫他森医师、首领,都更合他的气质。”
仅仅是因为好听而已。
怪孩子。
还有更怪的地方。
“啊,织田先生!”
与他同行的小孩面露惊喜之色。羽生莲仪向某个隐约有点眼熟的下级成员挥了挥手。
哎,这可真是。
钢琴师无奈的想着。
整个港口黑手党,得到羽生莲仪敬语相待的似乎只有这首领与这个红发男人而已。
要是知道自己与一个下级成员平级,也不知道首领大人会怎么想。
森鸥外似乎是经不起念叨的。
与钢琴师共进午餐的计划破灭了。织田作之助大步上前,先向年纪比自己更小的钢琴师微微鞠躬,接着便向羽生莲仪转达了森鸥外的邀请。
“首领希望您去他办公室一趟。”等羽生莲仪充满困惑地点了点头,织田作之助才垂着头,轻声问道。“还没吃饭吗?饿了的话我可以去楼下找自动贩卖机,帮你买个奶油面包。”
所以,
是准备陪着他,在去首领室专用的那栋电梯里吃吗?会不会有面包渣掉到那张昂贵至极的地毯上呢?
光是想象了一下那副场景,钢琴师都忍不住笑出了声。他拍了拍羽生莲仪的肩膀,表示冰淇凌交易依旧算数,但也可以延后。
毕竟,这一切都要以首领的命令为准。
其实钢琴师也有点好奇。是有什么事需要这么幼小的孩子去做吗?但他从不在有第二个人的场合表达对首领命令的疑惑。于是三人就此分道扬镳。
羽生莲仪也有相同的好奇。森先生找他有什么事呢?他实在搞不懂森先生这种人类的想法,又或者说,他实在没兴趣搞懂森这类人的想法。
之前坏心眼的吓了吓他,本以为会让对方有所收敛,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