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点逃吧。”
在陆昭然忽视掉周边一切审视目光和嘈杂的争论声想闭目休息一会儿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了起来。
是之前的那个女孩。
“往哪边逃。”
陆昭然无心的一句话就让女孩愣住了。
是啊,他们该往哪边逃呢。
他们本就是低贱的人类,生存本就艰难,更何况他们呢,能被抓到这里搜寻珍珠的肯定是得罪了仙子的罪人。
他们这种人这辈子算是完了。
“你们被困在这里挖什么?挖矿吗?”
陆昭然见她不说话,便知道这女孩也不知道该怎么逃出这里,她见他们一直挖掘寻找着什么东西,便想到他们可能是被抓来挖矿的劳役。
“不是挖矿,是找珍珠。”
“找珍珠?”
陆昭然皱起了眉头。
大荒漠里面找珍珠,这不是有病吗。
“监工说,只有在这里找到珍珠的人才能离开,否则,要一辈子待在这大荒漠里挖珍珠。”
听了这话,陆昭然算是明白了。
狗屁的劳役,这完全就是罚役,就是故意变着法的折磨人。
“你是因为什么被抓来这里的?”
陆昭然实在想不明白,这群看着就不像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为什么会被这么折磨。
他们身上几乎全是伤疤,一个个面柴骨瘦的可怜样,身上穿的衣服不能说是破烂了,完全就是快衣不蔽体的程度了,这里风沙这么大,一些较大的沙粒混着风打在人身上极疼。
“去年有位仙子的宫殿招收幼女,说要培养成为专供仙子取乐的舞女,我母亲把我和妹妹送了进去……”
“本以为我们或许能得到一份安稳的活计,累点苦点我都不在意,能好好的活着便好。”
“可是……”
女孩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已经哽咽了起来,那双炯炯有神的眸子里此刻满是恨意。
“那里根本不是什么仙宫圣殿,那就是个吃人的魔窟!他们强迫我们学习各种超出人类极限的舞蹈,只为了博那宫殿主人一笑。”
“有很多人因为做不到,而被他们活活打死了。”
“我妹妹……我妹妹……她不一样……她是因为惹怒了精灵,被抓到高处甩下来摔死了。”
陆昭然沉默的听着女孩的叙述,此刻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是来到了个与她原来的世界完全相反的地方,寥寥数语之中便充满了血腥与残忍,仿佛那场景就在眼前一般,让人不寒而栗。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无情地刺向听者的心脏。
“那你呢。”
“我?我不如我妹有骨气,我怕死,所以我跪了好久好久,久到自己也不知道跪了多久,再睁眼我就被丢到这里了。”
陆昭然望着女孩低垂的脑袋和那双握紧的手,这可不像一个贪生怕死的主。
“你想报仇吗?”
“想又如何呢?仙子们那超乎常人的能力时,再恨到了现实里也只能感到深深地无力与绝望罢了。
这些仙子们仿佛得到了上天的眷顾一般,拥有着无与伦比的天赋和神力。尤其是那些身居宫殿之中、地位尊崇的大仙子们更是如此!他们只需动一动念头,就能让整个山河变色日月更换,人类怎么能抗衡得了。
人类就是可笑的存在,拥有了比一般动物要高的神智,可上面却有比他们更得上天宠爱的仙子,人类或许就是这个世界最搞笑的存在。”
陆昭然沉默的听完了她的话,许是憋闷太久,一下子说出来后,她感觉身心都舒畅了不少。
“人类也能令山河垂泪日月同悲。”
“你在开什么玩笑。”
女孩摸了摸陆昭然的头,她觉得这个疯子真是什么胡话都敢说。
“没骗你,人类没什么得天独厚的先天优势,唯一优势便是那颗脑子,生存的压力催着他们不断动脑用脑,创造出了不亚于这些先天之力的文明。”
“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就算不可能也得给我变可能。”
陆昭然没再多说了,还是那句话不可能也得变可能,毕竟谁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鬼地方,她可不想被奴役,所以必须必须要变不可能为可能。
“咻!”
“躲开。”
一支飞箭射来,陆昭然眼疾手快的拉着女孩躲开了那支箭。
“不好!是灵怪兵,他们一定是监工找来报复你的。”
女孩看着陆昭然拉住自己的那只手,那双眸子里各种思绪翻涌。
如果……如果……
“等等,先中场暂停一下。”
“?”
这话一出来围观的懵逼了,灵怪也懵逼了,几只灵怪对视了几眼,豆大的眼里全是不理解,虽然他们听得懂人话,但这几个字组一块,他们怎么就有点听不懂啥意思了。
都开打了,还能说停就停吗?
不过也就几秒的事,你以为是谁啊,说停就停。
一瞬间愣神后,这只灵怪小队又继续向着她们发起了攻击。
“圣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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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然召唤出盾牌挡下后,又熟练的将盾化为利剑,此刻她还召唤不出曳影剑,手中这把是李白原皮的剑。
但是对付这些只会放箭的小灵怪倒是绰绰有余。
不一会这几只小怪物便被她踩在了脚下。
“能听懂人话不?”
“他们能听懂人话,但是因为等级太低还不能人言。”
那几只灵怪想点头但是他们被挑成了一排,脑袋都搁在剑上,根本不敢乱动,不过好在旁边的女孩善解人……不,是善解怪意,帮他们做了回答。
“既然能听懂人话,方才怎么不听呢?”
“嘭!”
陆昭然上嘴皮碰下嘴皮的瞬间便踩爆了一个灵怪的脑袋。
……
一时间四周变得鸦雀无声。
生怕自己的脑袋成为下一个开花的。
此刻唯有那几只灵怪瑟瑟发抖的声音显得极为突出。
“哪几个是监工?”
陆昭然一嗓门下去,周边的人都在往后退,退着就显出来了几个人。
也不知道是他们自己听话站出来的,还是所谓的“罪犯”们故意把他们推出来的,反正是一眼过去留出来的全是了。
这些人衣着面貌很明显要比这些沙漠里挖珍珠的冤种好太多了,他们胳膊上也挂着红绳子,只不过颜色比她招惹的那个要浅很多,莫不是她一来就招惹了个小头头?
同时他们的腰间还别着一把鞭子,有几个不注重卫生的鞭子上面还带着血。
看来是没少剥削人。
“嗯?少了一个。”
不是陆昭然知道有几个,而是少的那个正巧是她认识的那个。
她瞅了一圈也没瞅到之前那个跟大公鸡一样的家伙。
“这呢!这呢!他要跑了!”
人群中很快骚动起来,不一会便有人发现了那个躲在岩石后面想偷溜的监工。
这里的人估计是恨毒了他们,好不容易等到一个能收拾他们的人,又岂能让个混蛋给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