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纲手得知弟弟死讯时,整个人直接瘫软在了地上,心灵更是被强烈的惊恐与悔恨所占据。
她挣扎起身想要冲进停尸房内看看自己的弟弟,可自来也却在下一刻伸手拦住了她。
“别去看……”
绳树死得极惨,完全就是面目全非。
要不是那半身破碎衣物以及大蛇丸的肯定,自来也甚至都不敢相信这会是记忆里那个活泼开朗的可爱弟弟……
“无所谓啦……其实看不看都一样,反正也分辨不出来。”大蛇丸喃喃低语了一声。
“够了,大蛇丸!”自来也大声呵斥。
原着里他还会说上一声:‘因为是战争,谁也避免不了死亡’,可有了之前对漩涡水户的保证,他却是没脸再说出那样的话语了……
纲手罕见的没有去怪罪大蛇丸,因为她才是那个最害怕面对奶奶的人,她才是最自责的那个人。
看着面前那具可怕的残破尸身,想起之前她与奶奶的激烈争吵……纲手一时间只觉得呼吸困难,周围的景象开始颠倒旋转,整个人直接晕倒在了地上。
自来也见状急忙抱起了她,在经过通道路口处,他停下脚步,看了一眼低头沉默的大蛇丸。
随后便径直离开了这一处伤心之地。
绳树的死讯在两国正式开战的第二天就传回了木叶。
这位太子爷的死亡,彻底激怒了整个木叶,也在同一时间内引起了火之国的强烈震动。
猿飞日斩当即命令在雨之国境内的部队全面进攻,不惜一切都要让雨忍付出惨痛的代价!
火雨两国爆发了极其惨烈的全方位大战,双方都杀红了眼,整个雨之国战场就犹如巨型绞肉机一般,短短一天时间,交战双方就出现了极其恐怖的伤亡数字。
国外战争打得正猛,流云却是没有过多去理会战争。
每天依旧雷打不动的进行着炼体修行。
“流云,你快跟我去一趟千手族地,水户奶奶她要找你……”
这一天,玖辛奈急匆匆跑到河边修炼场找到了流云。
此时的玖辛奈眼睛都哭红了,流云赶忙问她出了什么事情。
“绳树……死了!”
闻听此言,流云的瞳孔猛得收缩,脸色也稍稍苍白了几分。
‘终究还是保不住吗……’
“水户奶奶还是让他去了雨之国,对吧……”
流云淡淡开口,他站在河畔处看着缓缓流淌而过的河水,并不着急去见漩涡水户,或者说有些不想去见她。
“你先跟我走吧……她一直在哭,也一直在自责,我很怕她想不开……”玖辛奈拉着他的手,面上很是焦急。
“我知道她为什么想见我,至于想不开?那是不可能的……”
“先说说绳树去雨之国的事情吧,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去见她……”
流云的话让玖辛奈明显愣住了。
她觉得流云对于绳树的死亡似乎早有预料似的,表现和态度都有些不太对劲。
而且就连漩涡水户想找他干嘛都知道了,两人明显隐瞒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玖辛奈深吸了一大口气,压下急切,并把绳树执意前往雨之国的事情说了出来。
“以那家伙的性格,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流云轻轻叹息了一声。
“忠告不仅挽救不了他的生命,反而.…..还给所有人增添了痛苦!”
“是我…错了……”
闻听此言的玖辛奈一脸茫然。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绳树死亡关流云什么事?为什么要认错?
流云轻轻摇了摇头,并未作答。
片刻之后,他抬头望向了黑压压的阴沉天空。
他感觉冥冥中好像有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在主宰着所有人的命运轨迹。
明明他都已经进行了干涉,可绳树依旧还是死了!
依旧是那个死法、依旧还是那个死亡时间,他不干涉,可能木叶三忍、漩涡水户都不至于会自责,不至于会那样的痛苦……
这是他第一次尝试去改变他人的死亡命运,但从这一次的结果来看,他毫无疑问失败了,而且代价貌似变得更大了!
喜爱绳树的那些人们,承受了比原来更多的痛苦。
这一结果让流云不禁生出了挫败感,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一股挫败慢慢转变成了愤怒。
“我的命运,我珍视之人的命运……只能由我们自己决定,谁也无法掌控!”
此刻流云的猩红眼眸里满是坚定。
伴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天上顿时传出好几道闷雷之声,零星雨滴也很快下成了瓢泼大雨。
当玖辛奈回到千手族地时,却见漩涡水户神情恍惚站在了大雨之中,任由漫天雨水冲刷着她那苍老的躯体。
“水户奶奶,求你快点进屋好不好?这样淋雨会生病的……”
玖辛奈一边哭着,一边想要将她给拉进屋内,可漩涡水户此刻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般,呆滞的愣在原地,根本就不为所动。
丈夫死了,儿子、儿媳死了,现在连孙子也死了……她在这一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与绝望。
人言长寿是一种福气,她却觉得长寿是这世间最为恐怖的一种诅咒。
若非仅剩的一点理智告诉她自己还不能死,九尾还没从她身上转移出去,漩涡水户早就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
玖辛奈,已经成为支撑她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至少要给眼前这个喊她奶奶的亲人族裔,再多争取一点时间。
嗒…嗒…嗒……
流云踩踏着地上的雨水,缓步走到了漩涡水户的面前。
尽管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去面对漩涡水户,但终究还是过来了。
“我来了……水户奶奶不是要见我吗?那就进屋说话吧……”
听到流云的声音,漩涡水户的黯淡眼眸瞬间变成了野兽一般的竖瞳。
大量的猩红色查克拉自她的体内冒了出来。
下一刻她一步踏出,整个人直接瞬移到了流云的面前,利爪一般的枯瘦手掌抓住了他的双肩,冷声质问:
“告诉我,谋害绳树的凶手……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