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朋友的不同特色时光,和一个人混在一起,会腻味的。
而且旅行者这家伙肯定会看着他不让他乱玩,估计会破坏很多愉悦体验。
海什木又不是傻,没事给自己找一个爹。
“海什木你这家伙,有些单纯啊。”凯亚忍俊不禁,在海什木疑惑看来的时候,他指了指旅行者的方向,“博士给你的罐装知识,还在派蒙那里,你会为此和旅行者再见面,那时候——想要甩开旅行者可不会像是现在那么容易了。”
海什木:“……”
哦,对,罐装知识。
博士最后给他的情报资料都在那里面!然后被派蒙和旅行者直接带走了!
狡猾!
海什木直接忽略是自己提醒了旅行者、加速了旅行者离开,眼眸压抑着不爽的负面情绪沉淀内心,他的语气平静:“那就伪装成博士接近旅行者,他认不出来我的真实身份的话,暴揍他一顿,带着罐装知识离开。”
凯亚:“……”
迪卢克:“……”
完美的做法。
既试探了旅行者有没有重蹈覆辙,又拿回了海什木想要的罐装知识,但听起来真缺德。
说真的,博士能把海什木演的那么像也不是没有道理,海什木有时候脑回路和博士一样阴间,主打一个不按套路出牌。
“拿走罐装知识,你准备做什么?”迪卢克询问。
“我之前的目的,是回到我的世界,探知我身体的异常;现在也是同样,无非多加了一条,我会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将那家伙千刀万剐。”海什木没有点名,但在场的人都知道他在说谁。
“我并不打算给你泼冷水,但别以为略胜一筹而轻视博士。”迪卢克淡淡道,“他看重你的价值,才放任你的放肆,若他翻脸,你赢不过他。”
“我很清楚。”海什木也很冷静地回答了迪卢克,“所以我会借助他对我的兴趣,对他动手。”
他的手按住了残缺的左肩位置:“我并非自视甚高,但至少比沉默承受一切更好,自怨自艾,让凶手逍遥法外却不作为什么的,也太逊了;你也不必说我不重视自己的身体,当两者的差距过大时,我唯有自己的性命可以押上一赌。”
迪卢克盯着海什木的脸,没有第一时间说话。
海什木歪头。
“我倒是赞同你的做法。”凯亚轻笑,“过程如何,并不重要,如果你的手段能够让你走向成功,那就放手去做吧,能与死亡擦肩而过,能逆风翻盘赢下必败局,不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吗?”
迪卢克冷下脸:“凯亚。”
凯亚举起手:“好好好,我不妨碍你给小朋友讲课,您继续,您继续。”
被称呼为“小朋友”的海什木扯了扯嘴角,看向迪卢克,大有迪卢克真的说教他就翻脸的意思。
“……稍微依赖你身边的人吧。”迪卢克按住眉心,“你不止一个人。”
海什木惊异地看着迪卢克,着实没想到对方能说出这种话。
因为对方看上去就像是那种独狼,凯亚说这种话都比他看起来可信度更高。
可能是想的入神,海什木把话直接说了出来,凯亚撇过头去耸动肩膀,而迪卢克剜了眼凯亚,收回视线,看向了海什木:“我的父亲因使用邪眼葬送性命,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与愚人众作对,最终遭到了执行官的剿杀,一位观察者救下了我,将我引入了北大陆地下情报网组织……我并非否认你单兵作战的正确性,但同伴的作用不可忽视,无论是旅行者还是我们,都不介意与你共同迎战。”
“很麻烦。”海什木皱起眉头,“一个人能解决的事情,我不需要他人来帮忙。”
“因为这是你和博士之间的事情?”迪卢克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显然海什木若是回答“是”,他真的会生气,因为这种做法自以为是又充满愚蠢。
“你们不是我,我也不是你们,我不能把握你们的行动能与我配合,也不能肯定我会一直站在你们这一边。”
“……?”迪卢克的瞳孔微微睁大,他理解海什木的意思,正因为理解了,才觉得愕然。
眼前之人平静瞥来视线:“谁也不能为谁的人生负责,我怕你们背叛我,也怕我为了自己将你们当做踏脚石。”
“哪怕是你肯定的朋友,你也是如此认为?”这句话是凯亚询问的,他没想到海什木如此不信任他人,也不信任自己,“不说我和迪卢克……旅行者?派蒙?或者,你认识的温迪?那维莱特?”
凯亚挑了几个最近且在他看来最具有典型的人物例子。
海什木哑然:“是朋友,我也非常相信他们的品行,但那也不妨碍我喜欢独自行动,因为要是被这样的人背叛了,打击更大吧。”
迪卢克:“你这是在杞人忧天。”
海什木挑眉扫向对面两人:“抱歉,我之前不知道你们的名字,但在我的世界见过你们——迪卢克老爷,你亲爱的义弟不就在你父亲身死雨夜向你坦白了他坎瑞亚间谍的身份?”
“……”
“……”
空气骤然降至冰点。
海什木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话语有多么戳人心肺,但或许是因为戳人心肺他才有所提及:“不如一开始只信仰自己,省得被伤得鲜血淋漓,我并不介意和符合我心意的人交朋友,但他们,一直符合我心意就够了。”
弯着的眉眼如此精致,他笑起来的模样比博士用这张脸颔首勾唇时更加好看,却似乎在光线的躲闪下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幽暗。
第112章112
言语化为利刃,有时候能比物理的武器更伤人心。
那个滂沱大雨的夜晚,无论是对于迪卢克,还是对于凯亚,其实都是惨痛的记忆。
对于海什木而言,也是血淋淋的例子。
兄弟都能反目,更不用说朋友,总有人自以为了解对方了解自己,但深陷局中,所有人都是一样的身不由己。
“……有趣的说法。”凯亚没有表现出被戳到痛脚的恼羞成怒,他弯着眼睛,瞳孔里的星芒忽明忽暗,看上去倒显得更加愉悦,“的确,拿博士举例子,作为同一个人的切片都能互相算计,更不用说是两个个体。”
海什木顿时用一种“看吧,你也很清楚”的表情看着凯亚。
“但这种不稳定性,也很有趣不是吗。”凯亚笑着,“你将自己的性命做筹码,是在赌;揣测非己之人是否会背叛自己,不也是一种赌?甚至后者比前者更刺激。”
独特的解题思路,让海什木愣了一下,回过神来转念一想,竟是觉得凯亚的说法很有道理。
赌命,是把自己作为筹码;而拉上朋友一起赌,是把双方都作为筹码,不确定的因素增加了,自然更惊险。
“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