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我和钟离解决完再出来。”海什木说道,“你可以去外面吃个早餐再回来。”
房门在温迪的面前关上。
钟离侧头遮掩唇角笑意的画面虽只是瞥到,却刻骨铭心。
回过神来的温迪:“……”
他叹了口气,碰了碰自己的娃娃脸:“还是被当成小孩子了啊,真让人难过,算是没有主动承认他是旧识的报应吗……”
眼前的门遮住了房内的风景。
但风无处不在,温迪随时可以感知到里面的情况,干涉里面的发展,不过这时候温迪也不会扫了海什木的兴致,稍作梳洗后,跑去外面的街道给往生堂的每一个人都带了早餐。
回来的时候,看到海什木已经坐在客厅里和胡桃、旅行者他们闲聊着今日的活动,温迪还愣了一下,条件反射看向钟离。
这么快啊?
钟离拿杯子的动作一顿。
“你还去买早餐了。”海什木第一个注意到温迪的出现,“还以为被我的话冒犯到你了。”
“哎,那海什木准备做什么补偿吗?”打包好的早点和早茶在风的协助下送到了他人的手边,唯有海什木的那份,被温迪递到了他的面前,“或者给我点听话的奖励?”
“没什么想法。”海什木接过包子咬了一口,“我又不是第一次这样做,再说那时候的确很尴尬,让大家都冷静下最好。”
懂了。所以钟离估计在他之后也被扔出来了,只是他走得太早,没能看见而已。
温迪稍显遗憾地看了眼钟离:还真以为老爷子雄风已减当年,他的趁虚而入可以更理直气壮,现在看来果然是他想多了。
然后脚下勾到不知名突起直接一个平地摔。
“好痛……”温迪泪眼汪汪抱着脑袋坐起来。
“哇,温迪你没事吧?”派蒙吓得掉了包子,第一时间飞了过来,“怎么忽然摔跤了?”
“奇怪,往生堂的地板平的啊。”胡桃纳闷地踩了踩温迪刚才摔倒的地方,“刚才好像是看到翘起了,错觉吗?”
旅行者微妙的视线从慢条斯理置身事外的钟离身上收回。
本来还好奇他们大早上发生了什么的,现在忽然一点不好奇了;人还是不要有好奇心最安全。
“你也太笨手笨脚了。”海什木皱着眉头,在温迪面前单膝跪下来,附上冰霜的掌心触碰他的伤处,“今天不是还要登台演出吗,总不可能肿着额头上去吧。”
“……”其实可以直接恢复伤口的温迪沉默了一下,拿海什木化出的冰块敷在额头站起来的同时,忍不住笑,“也不是特别严重,稍微遮一下就好了,不会影响我登台的。”
他耸了耸肩:“我是那种会把小伤嗷出重伤感觉的家伙啦,听听就好,让你们过度担心我才会愧疚啊。”
钟离视线落于杯中竖起的叶片,轻抿了一口茶水:若真不准备让人担心,要做的就不是保留伤口说些似是而非的话语了。
但这种话,这种手段,钟离同样有用,所以他也不会在这时候戳穿温迪。
就是略微不爽自己反倒意外促成了温迪的好事。
“我也是合理担心。”不知情的海什木在冷静反驳,“你说不碍事,也可以,等个半小时,看看伤口情况。”
派蒙和胡桃也是同样的想法。
好在温迪的额头位置到最后也是略微蹭破了皮的红肿,温迪只乐意用指尖点了往生堂的红药抹在伤处,便不准备管它,反倒是抱着竖琴,兴致勃勃询问诗词大会什么时候开展。
活动办得比预想中还要盛大。
往生堂一行人赶到的时候,工作人员已经在维持秩序。
参赛者在宣传到位的情况下,早已从两位独苗扩充到了几十人的规模,冒险协会具有丰富社交经验的人作为主持,熟练地以不间断的百字顺口溜开启了序幕。
吟诗作对。
吹弹歌舞。
比起往生堂的宣传活动,其实这更像是诗词音乐交友会。
不过考虑到相关广告插得够多,所以往生堂的存在感仍然很强;再加上决赛最终的主题已经敲定围绕“生死”进行,与这一概念息息相关的往生堂,永远不会是输家。
当然,广告啊,大赛主题啊,看上去也是很浅薄的东西,人们并不会因此改变对往生堂的看法。
似乎热闹就是和往生堂格格不入的存在;如今人们的其乐融融,欢声笑语,也只是因为他们汇聚于此,于主办方往生堂没有太大的关系——聊着聊着,也不知道为什么话题就变得如此正经严肃了。
就连派蒙也双手环胸,发表着自己的意见:“嗨,总觉得这事过后,大家对往生堂的看法也不会怎么变呢。”
胡桃扑哧一声笑出来,给了派蒙一个不轻不重的脑崩:“这个世界上能平静对待死亡的人,可以说根本不存在呢。”
派蒙捂着脑袋愣了:“哎?可是胡桃你不是希望大家喜欢往生堂吗?”
“哇,派蒙你傻傻的哎,往生堂就代表着死亡,代表着分别,我难道要让他们去喜欢这个吗?”胡桃笑得更开心了,“我无意改变大家对死亡的看法,活着的人害怕死亡,才会敬重;害怕失去,才会珍惜;我只是希望大家能端正对死亡的态度啦。”
现在很多人都把往生堂的仪式视作繁文缛节,胡桃是承认很多仪式需要精简改进顺应时代的,但有些东西是不能丢的。
“没有人能逃过生老病死,尤其是死亡。”胡桃摊开手,“即使不想分别,也得在亲友死亡时选择放下,给予自己和故人体面的告别。这是往生堂可以做的,也是人们需要去做的。”
“我是和往生堂有不同的看法啦,但还是很高兴能得到胡堂主的邀请哦。”温迪指尖拨弄琴弦,伶仃的音符从指缝间吞吐蹦跳,看似破碎无关联的单音,却像是在演奏精心调配的残缺美曲谱,“与过去之人的回忆,将如风裹挟我前进;我不承认与故友的分别,终有一日,风落下的种子会开出重逢的花。”
“重逢的是不是那一个人就不一定了……”胡桃并不否认温迪的观点,但她仍有自己的看法和观点,反驳的话还没说完,她便听到台上有人在叫着温迪的名字,胡桃歪头,冲着温迪笑了笑,“喏,不多说了,该你上台了。”
微弱的琴音溶解在活动的喧闹声中,直至年轻的吟游诗人登台,仅凭开场那一句高声吟唱,就让所有人鸡皮疙瘩颤抖。
别说第一次看到温迪演奏的海什木愣住了,就连派蒙和旅行者也睁大了眼睛,瞳孔之中满是惊艳,甚至一曲终了,还意犹未尽。
“原来卖唱的说自己是最棒的吟游诗人,这句话没有吹牛啊。”派蒙的脸上残存不可思议。
旅行者不能更赞同:“感觉身体和灵魂都被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