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工地上发生的古代怪兽的蛋被消灭这一事件,不过是日常生活的一次插曲。
就算在TV剧情中,虽说每集都有怪兽出场,但在剧集中其实已经过去了几天或几周,乃至几个月的时间。
这些时间,就是观众并不会看到,但在故事角色中至关重要的背后的背景设定。
夏龙现在也沦为必须要参与背景设定的角色了,也就是如果没有波澜,他也几乎没有出手和参与的工地古代怪兽蛋后,又要参与更加事务性的工作。
工作的内容甚至让他忍不住发出叹息。
“太过离谱了,甚至让我说不出话。”
夏龙在车上拧开矿泉水的瓶盖喝水。
他刚刚完成了一项工作,工作内容是,有人称自己所在的公司会发生奇怪的事情,夜晚明明没有人的时候公司里却会发出声音,失窃了东西调用监控却什么都发现不了,在厕所里的时候能听见哭声。
然后就是这样的事情,居然让塔克队来了,夏龙感觉血压直上升。
是不是之前工地的事情让那群人的脑袋发生了什么不对劲,变得两头极端化?
连这种一点确凿证据都没有,一张嘴就足以说出来的东西,让应付严肃事件的部队特别来侦查参半。
那个部长的脑子坏掉了,他他妈应该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居然因此要连累公共资源,他知不知道塔力(塔克队的人力)有多缺失啊?
夏龙为了预防万一,当然检查了一遍,用亚波人之力认认真真检查一遍,结果什么都没有。
山中哼哼的上了驾驶位,嘴里骂骂咧咧,门关的特别有力。
“真是白痴!什么没影的事情都要报警,这样下去的话,是不是学校的都市传说都要找塔克队!”
夏龙转头看了山中,山中察觉到这明显的注视,有些不自然的看回去。
“怎么了。”
“接下来的任务就是附近高中的灵异传说,你懂吗,七大不可思议的那种。”
或许每一所学校都有一个自杀过的学长学姐,或者说有显得无聊的人讲的无聊的鬼段子。
山中缓缓张大了嘴巴,喃喃自语道。
“这种事情不交给警察,居然也要我们动?”
“也许警察也是这么想的。”
山中打了下方向盘,气愤的说,“工地那里有怪兽我认了,但是这些灵异传说是什么鬼,什么怪兽会扮幽灵吓人,要是侵略者也无聊到这种程度的话,那简直就是过家家!”
“我也这么认为,不过开车吧,敷衍也好,赶快把事情做完。”
山中骂骂咧咧的开车了。
到了高中之后夏龙与山中下车,学校大门处就有老师在等着,看到两人的制服后就急匆匆的上来,讲述这所学校的诡异情况。
山中听老师在喋喋不语的说话。
夏龙则是在观察学校,鼻子不自觉的哼了一下。
虽然没有敢光明正大抽烟的,也没有顶着黄色头发就敢流里流气的走来走去的,不过一所建筑都有自己的氛围,有时候只要走进去看看学生的风貌就能很自然的摩挲出这所学校怎么样。
普普通通的学校,不过偶尔也能看到几个拽里拽气的,整体上偏差。
夏龙看到有几个人在不远处的台阶上坐着,笑骂着往这边看,不知道在说什么。
其中坐在中间的一个人看到他看过来,似乎一点都不怕一样,只是不说话,吊着眼角笑着看过来。
夏龙面无表情的注视了他几秒,移开了视线。
远远的,他还能听到他们几个说话的声音。
不过夏龙倒是不在意这种对他们的讨论和注视,他只是转过头后,冷淡的想。
如果不是因为我是塔克队,真想教训教训他们。
夏龙当然有道德底线,不过教训几个街溜子显然还远远不至于让他有负罪感,尤其是他有相应的超能力的时候,倒不如说他脾气火爆,同时一点不在意升迁,面对蠢货和恶人无论是谁都敢动手。
虽然这种事情细想的话,可能会和某种普通人与非普通人,原则性之类的事情扯上关系。但是很多事情都是灰色的,夏龙虽然不会不管那种想法,却也不会全面的被那种想法束缚,他并不是真的法官。
真是无聊透顶。
山中和夏龙跟着老师进去了,打算“实地调查”一下。
夏龙真的有点感觉无趣,说实话他也不感觉这种地方会出什么事情,但为了保险起见,他姑且还是会调查一下,却不想听老师扯淡,听之前任务里那个油腻自大的部长扯淡就已经够了。
夏龙找了个理由从教务处出来,在两栋楼之间的那个空中走廊的旁边待着,他两只手搭在上面,看着还没有上课来来往往的学生。
——直到那个东西走过他的背后。
夏龙没有第一时间转身,甚至一开始没有察觉到,但当那个东西如此接近他的时候,那种黑色的感觉就已经难以从他的视界中消失。
简直就是一头狼从背后走过一样。
夏龙不敢调查了,他故作平静的转身,两只手还朝后,胳膊朝后搭着,眼神却看向那个已经走过去,却逐渐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女性。
那是个女学生,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大概就是这所高中的学生。
她身穿校服,有一头黑色的柔顺长发,穿着校服,皮鞋,与小腿上的黑色中筒袜。
意外的,夏龙突然想看她的眼睛。
那只是突然之间的想法,但是夏龙却突然为自己的想法感觉恐惧不已,因为在他的想象中,那个身影已经如他所愿的转过身来。
那是一双黑色的眼睛,那么的黑,就像乌云笼罩下,在暗夜下冰川碎裂流淌的大海。
破坏神不在身边,那个家伙常驻东京,而这里是京都,就算他让破坏神立刻赶过来,也需要时间,而那个时间下来,什么都够不上了。
如果出声叫住她,那就是最坏的棋,那个女孩身上被下了“种子”,有那个种子的话,如果这个女孩发生什么,背后的人已经会知道,甚至或许那个背后的人目前的眼睛还在看着这个学校。
如果轻易妄动的话会被发现的。
【火种能做到的事情有很多。】
突然,脑海中久未出现的亚波人这么说道。
【闭嘴,你应该知道你现在什么也做不到。】
【只是一些提醒罢了,不要那么紧张,姑且来为你说明一下吧。】
夏龙眼睁睁的看着少女远去,而拉德苏朱似乎沉思了一下,然后说道。
【所谓亚波人,是一种高位进化的种族的名称,也就是我们这个族群的名称,但在最初的时候,我们也只不过是在天体上一无所知的普通生命而已,为怪兽的出现而恐惧,同时又崇拜某些怪兽,为自然的风暴而畏惧,同时也崇拜自然的神威,也就是说彻头彻尾的原始部落生命,但在后来,我们逐渐进化,进步,用智慧进步,就像你们人类一样。】
【生来就能作为异次元生命体降生的家伙当然有,不过那是稀少数,价值观也和通常的物质宇宙生命体迥异。】
夏龙没有说话,他继续沉下心一边听拉德苏朱的谈话,一边把自己的力量内敛的更深,以此让自己不会被发现。
【这个世界存在某些力量,对于你们的大部分群体来说,是被认为超自然的不可思议的力量,我们也一度那么认为——只能说亚波人与人类都不怎么走运——但是随着我们逐步迈入星海,科技不断放大,对生命自己的研究也就出现了,不只是为了消灭疾病,消灭病痛,要如何让生命体更进一步呢,很自然的走向了这一步。】
【火种就是这么一个东西,最早的火种是一种纳米机械,也就是人为的力量,把这种纳米机械植入人体中,借此让人亚波人拥有超凡的力量,更快的反应,更少的教育时间,甚至是更多的......娱乐。但是到了后来,我们更加进化,因此亚波人的生命形态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我们哪怕不需要机械的帮助,也可以凭借细胞凝聚的力量就影响外界,甚至是精神的意志力来影响现实,但是火种的名称延续下来了。】
夏龙看来往的学生,大多数的学生都不敢多看他,离远的时候还敢用好奇的目光多看几眼,等到近了就会非常拘谨,像照照片一样头僵硬的朝前看,不敢转头。
夏龙装作自己正在观察学生的样子,一边听拉德苏朱的话,他知道拉德苏朱还没有讲完。
【也就是说,火种就像是蒸汽,电力,核动力一样,他本身并不带有任何的情绪上偏移,你可以指责有人枪杀了人,但你不能指责枪本身为何会被扣下扳机,你所感受到的恐惧,所谓的黑暗,只不过是你受我的影响太多,像看到枪械一样知道那是危险的东西而害怕,并不是枪械本身就是害怕的东西。比如说,你身为塔克队成员用枪械消灭外来的侵略者,难道你不信任它吗?】
【你想说什么,你的意思是说......】夏龙思考了一下。
【只有我一个人火种是特别的,是充满了怨念与憎恨的,也只有你的火种是特别的,是浸透了怨念与憎恨的,因此你的火种会像墨水一样能轻易的染黑其他人无色的火种,之前杀死卢比卡,啊,就是那位在怪兽发现现场被你察觉杀死的我的同胞的时候,才能那么轻松,但实际上,危险的是你,与你以为的铭刻在基因中的那个火种的恐惧感,对于其他人来说,火种只是一种力量而已,而力量的使用,是看使用者,而不是力量本身的。】
【......即便如此,我所感应到的东西也不是虚假,那个少女身上寄宿着黑暗。】
拉德苏朱发出了几声轻笑声。
【是的,这是你独一无二的能力,你唯独能精确的体察别人的负面情绪,甚至是吸收大地本身残留着的记忆,那个少女身上的确寄宿着黑暗,但是我想说的只有一点,错的并不是火种与亚波人,而是你们人类本身寄宿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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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这种诡辩——】
【法官先生,我可不是来跟你诡辩的?】
拉德苏朱冷漠着说,声音毫无变化,却又好像冷了好几度。
【我们的平均道德水准比你们高高几千个世纪,我们比你们更清楚什么是黑暗什么是不公,也比你们更厌恶这种行为。】
【那么你们的行为.......】
【所以我们是罪人,每一个来到这颗星球的亚波人们,都是深信自己是罪人并且不被亚波人社会所容纳的犯罪者。】
【或许我们有罪吧,借用你们的黑暗来向整个人类复仇,但如果有的选择,又有什么人类会向我们许愿呢?】
山中一脸不耐烦的从教务处出来,走廊里已经空荡荡的,上课铃打响后已经十几分钟,他揉了揉头感觉刚才那个主任真是殷勤的要死,但是太殷勤了,一种想要他赶快查完赶快走的样子,反而让山中不舒服。
他揉完头后找夏龙,看到夏龙在稍远的走廊上一动不动,仿佛雕塑一样,目光似乎在看什么东西又像在发呆。
“真,准备走了。”
山中叫了他一声,而在他的视线中,真夏龙听到他的呼唤,回过神来,走过来。
少女的身上有亚波人的力量,虽然一开始无法察觉,但接近后便理所当然明显起来。
入夜了,夜色黑重重,看不清远处的事物。
夏龙进入少女的屋内,屋内空荡荡的,只有一个活人的气息,他来到少女的房间,在房间的门旁边处,悄悄轻轻的关上门,看着在床上的少女纠结不语。
少女长得很好看,在黑夜中他可以视物,因此甚至能看清少女的眉间,有一丝让美丽打折,实际上却又添了一份楚楚可怜之感的忧愁。
少女突然睁开眼,夏龙感受到‘种子’动了。
一丝轻微的声音传出来,像是喉咙干涸发出的声音“许......愿......”
那是少女心中的想法,她心中想的是许愿。
这女孩有愿望想要达成,而那愿望是要向谁许愿自不容说。
但是亚波人曾经说过,火种的力量是没有自我情绪的,也就是说,至少假设拉德苏朱说的如果是真的话,少女的黑暗难道是自己产生的?
那种黑暗,是自己产生的,不是亚波人所为?
于是他启动提前布下的隔绝屏障,等到少女直起上半身起来,看到他,面对少女无神似乎什么都不在乎的双眼,夏龙迟钝的,开口了。
“向未知的存在许愿,真的能得到幸福吗。”
“向人类所不能理解的存在许愿,真的能得到人类意义上的幸福吗?”
“向他们许愿的话,最后真的可以解放自己内心的感情,而不被吞噬吗?”
“能确定......那不是个谎言吗?”
不可以向他许愿,那是个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