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啥时候扯的证?”许大茂眨了眨眼,望着娄晓娥,又看向王同宗。
“许大茂同志,你也太过分了。人家现在是合法夫妻,女方怀孕了,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陈所长见许大茂欲言又止,抬手打断他的话,“看在都是老街坊的份上,你胡搅蛮缠、报假警的事情,我不跟你计较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陈所长,陈所长!”许大茂跟在陈所长身后,“他们俩真的关系不一般。”陈所长白了他一眼:是不一般!两口子,关系再不一般,那才不对了。
直到陈所长离开,许大茂才明白过来自己究竟错在哪。这不对啊,和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在他的想象中,陈所长出马,问题便能迎刃而解。怎料到最后自己反倒成了恶人。许大茂在心中呐喊:我才是那个受害者好不好。
经此一事,许大茂深受打击,将自己关在家里好几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像个小媳妇似的。最近四合院也没什么大事发生。阎家自从上次向王同宗借钱未遂,矛盾进一步加深。三大妈碰到王同宗,时不时来一句:王同宗,娄晓娥肚子里的孩子,不会不是你的吧。这老娘们也就只会捕风捉影,耍耍嘴皮子似乎成了她唯一能自我安慰的方式。可结果,每次都被王同宗怼得落荒而逃。
直到这周,院子里才又热闹起来。贾婶要再婚了,新郎是傻柱。哪怕前几天两人已扯证,但流程还未走完。别看贾张氏年纪大,可该有的彩礼一样不能少。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傻柱如今算是深切体会到这块“宝”的能量了。三转一响虽不过时,但这“一响”已不是收音机,而是电视机。这年头,电视机可不便宜。虽说傻柱经济条件尚可,但这些年被贾家吸血严重,存款所剩无几。单单两百块钱的彩礼钱,傻柱都是硬着头皮掏出来的,自行车还是二手的,哪还有钱买电视机。当然,贾张氏也并非完全不通情理,没东西没钱也行,先欠着,但必须打欠条。傻柱这哪是娶老婆,分明是请了个祖宗回来。可他不答应又不行,贾张氏那无赖脾气,可不是好惹的。甚至,贾张氏得逞后还安慰傻柱:“柱子,你不吃亏。你也不看看自己啥条件。你说,除了我,哪个女人还愿意嫁给你,守活寡啊。我这直接送你一孙子,俩孙女,你也算是子孙满堂,将来就等着享清福吧!”不管怎么说,贾张氏这话也有几分事实依据。试问,这大院里,谁还有贾张氏这样的“优势”。
炮仗放了差不多十分钟,整个大院披红挂彩。拜天地时,院里的人可没闲着。
“傻柱,笑一个!”
“傻柱,你今天可是新郎官,高兴一下啊。哪有结婚耷拉着脸的。”
“傻柱,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你得支棱起来。”
此刻,傻柱心里苦啊。别人结婚兴高采烈,娶的是如花似玉的美娇娘,他结婚娶的是啥?他感觉自己这一辈子算是完了。以贾张氏的为人,何大清也没落得好。不管怎样,从今天起,贾张氏成了他何大清的儿媳妇,改口费自然少不了。坐在高堂上的何大清,听到贾张氏喊自己一声爹,怎么听都觉得别扭。如果说白天拜天地是热闹的开端,那么晚上才是真正的高潮。
闹洞房自然是免不了的。傻柱家门口和窗外早已围满了人,一个个都在听墙角,要说不好奇那是假的。今天是傻柱结婚的第一天,新婚初夜便是洞房。一个三十多岁的光棍娶了个五十多岁的老寡妇,这洞房肯定非比寻常。
“傻柱,睡了没?”
“傻柱,今天可是你的洞房花烛夜!”有人甚至不怕事大,还大声喊着。
“话说回来,傻柱的传家宝,不是已经没了嘛?”
“不会用手指嘛!”
“这也得下得去手啊。”
“人家就好这一口!”
新房之中,贾张氏出马了。也就是这老娘们有一套。虽说昨晚傻柱洞房花烛夜大家没看出啥门道,门锁着,窗户也关着,但正是因为看不到,大家才更能发挥想象。
“看,是傻柱!”
“无精打采的,天闹的动静不小。”
“怎么闹,拿手闹!”
“他倒是不想拿手闹,关键是也得有别的办法啊!”
傻柱可不是个能忍气吞声的主。众人这般议论,他虽在某方面有所欠缺,但拳头可不饶人。自古以来,太监多高手,古有雨化田、东方不败等,如今这四合院又多了一位——傻柱。所谓枪打出头鸟,别人对傻柱冷嘲热讽或许没事,可许大茂在傻柱即将发飙时撞了枪口,更何况他本就是傻柱的死对头。结果,一动手,许大茂又趴窝了,再次被送进医院。以前没人给许大茂撑腰,现在他老婆于海棠趁着这股风,来要医药费了。贾张氏一听要掏钱,吓得躲在屋里不敢出来,这不是要她的老命嘛。傻柱想平息此事,可无奈囊中羞涩。关键时刻,还是秦淮茹出手,拿出十块钱,才将此事暂时平息。
这边何家与许家的矛盾刚化解,易家又出问题了。易中海年纪大了,就怕秦淮茹在外面胡来,给他戴绿帽子。不是易中海多疑,实在是秦淮茹以前的口碑不佳。如今秦淮茹为傻柱强出头,虽说现在秦淮茹的婆婆嫁给了傻柱,可这帮忙真的只是因为成了一家人这么简单吗?
易家。
“秦淮茹,你老实交代,你跟傻柱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易中海拿着笤帚,质问秦淮茹。此时,傻柱在他口中已不再是“我们家柱子”了。原本一大妈在世时,两家关系不错,易中海和傻柱相处也融洽,因为易中海和一大妈无儿无女,指望傻柱给他们养老。可现在一大妈没了,易中海又娶了小,而傻柱却惦记着他的新媳妇,养老之事只能暂且搁置。易中海可不想沦为笑柄。
傻柱听到动静,有心帮忙,却被贾张氏拉了回去。
“柱子,别管人家的事情,管好自己再说。”贾张氏丢下这么一句。此时,秦淮茹的事情在她眼里又成了别人家的闲事。
最近,阎解放早出晚归,忙得像个陀螺,不知在捣鼓什么。有一次,王同宗碰到他打招呼,他理都没理。后来王同宗才知晓,原来这段时间阎解放忙着饭馆的事。之前,为了阎解放开饭馆,阎埠贵这老东西还找过王同宗借钱。
只不过,那时……
阎埠贵上次找王同宗借钱碰了一鼻子灰,王同宗并非不愿借,只是拿出的天地银行冥币阎家不接受。至于阎家从哪弄来钱开饭馆,王同宗不得而知。
开饭馆虽已提上日程,但阎解放不会炒菜,自然得请厨师。傻柱厨艺精湛,尽管脑子有时不灵光,却成了阎解放巴结的对象。
如今傻柱家情况不同往昔,以前单身时凡事自己做主,如今家中掌事的是贾张氏,那可是个掉进钱眼的主。
“解放,你想请我们家傻柱给你饭馆做大厨,这个没问题。不过,这工……”贾张氏话音刚落,阎解放赶忙笑着说:“贾婶,你看你说的,我还能亏待了傻柱……叔!”这称呼一出口,阎解放就觉得别扭,心中暗骂:他妈的,傻柱这傻逼比我大一辈了,这称呼咋这么不得劲。他内心其实不服气傻柱,可此时有求于人,不低头奉承,这饭馆还没开张就得黄。
见阎解放没说具体工钱,贾张氏显然不满意,直言道:“先礼后不争!你说吧,这一个月工钱,具体是多少!”阎解放被逼到墙角,刚伸出一根手指,贾张氏便狮子大开口:“一个月一千?”阎解放原本挺直的腰板差点闪了,他本想说一个月一百块底薪,还有全勤奖等,在他看来这工钱已不低,甚至想过若对方不满可提到两百,最高两百加,毕竟在这个年代,月收入三位数的打工人都没几个。可贾张氏的报价远超他预期,一千块一个月,这不是抢钱吗?
“贾婶,你跟我开玩笑吧。什么一千!是一个月一百块。你也不打听打听,整个四城哪有一个月一千的厨子。一百块钱只是底薪。如果傻柱叔表现得好,满勤的话,工钱能开到两百多。”阎解放解释道。
贾张氏一听,明显失望,她原以为工钱没有一千,也得有四百。
“给你当厨子?我不干,多少钱都不干。阎解放,你爱找谁找谁去。”傻柱也强硬起来。贾张氏本想讨价还价,见傻柱这态度,有点慌了,毕竟两百多的工钱可比傻柱现在的收入高多了。
“三百块钱,三百块一个月,我让傻柱上你那干去。”贾张氏给出心理价位。
“贾婶,三百块一个月的厨子,工钱高了。两百,最高两百,这还得全年无休,我可以给到这个工钱,如不然,我只能找别人了。本来,看着一个大院的,大家都是老街坊,我也想着有好事,先照顾自己人。可是我带着诚意来,你们这个态度,我看这事也没得谈了。”阎解放虽想雇傻柱,但也牢记家风,不肯轻易松口。
“解放,这两百太难听了。二百三百,半熟加难揍。你给你傻柱叔开这个工钱,不是恶心人嘛。两百!”贾张氏退了一步。
“最多两百,不能再多了。”阎解放作势要走。
“两百就两百。”贾张氏着急了。
最终,抛开傻柱这个当事人,贾张氏和阎解放敲定了工钱。阎解放不愧去过南边,还准备了合同,声称情分归情分,该签合同必须签。
“我来!”贾张氏虽眼睛不好使,积极性却很高。
“贾婶,你可不行,这得傻柱叔来签。毕竟,给我打工的人是他!”阎解放连忙抽回合同,因节约成本,他只打印了一份。
“我不签!”傻柱依旧不愿。但老话说得好,恶人自有恶人磨,在贾张氏的威压下,傻柱最后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签了。
阎家饭馆八字还没一撇,三大妈就开始嚷嚷,日子都定好了,这个月初开张。三大爷也加入宣传队伍,邀请大家去捧场。对于大院的人来说,吃饭是擅长之事,且秉持着“不吃白不吃,不光吃,回来还得打包”的理念。
“王同宗!”原本阎家与王同宗势同水火,互不理睬,此时三大爷却主动打招呼,让王同宗有些意外。他虽不知老禽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也不好驳了面子,况且也想看看对方有何花招。对王同宗而言,两家僵持并非好事,毕竟没人理他,他就没法收割怨念值了。
“是三大爷啊,有事吗?”王同宗笑着回应。
“是这样的!你解放兄弟的饭馆,这个月初就要开张。”
“这事我知道!”
“到时候,你跟娄晓娥一块去,人多热闹。你可千万不要推迟啊!”王同宗心想,这老禽兽怕是想要红包了。
这时,有人问道:“三大爷,到日子,我们一块去,是不是还得给你随点礼啥的?”这问题一出,众人都竖起耳朵。让他们去捧场可以,但若要随礼,事情就大了,那不就等于自己花钱吃饭了吗?
“大家都是街坊邻居,用得着这么客气吗?如果你们想给,我也没意见,看心意。只要到日子,人到了就行。”阎埠贵笑着回答。
“三大爷,那我到时候空着两手去。”有人开玩笑道。阎埠贵也没生气,依旧笑呵呵。王同宗都看不懂他的意图了,阎家向来不大方,尤其是阎埠贵,精打细算到极致,连自己的子女都不放过,更别说外人了。如今这一出,难道他开窍了?这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