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密谋结束后,宰相和几位尚书迈着从容的步伐走出幽暗的密室。
室外,六月的风光无限好。
宰相脸上挂着一抹自信的微笑,那笑容中透着几分阴狠与毒辣。
几位尚书也是昂首挺胸,眼神中满是惬意,仿佛胜券在握。
他们相互对视一眼,微微点头,便各自散去。
而负责牵头执行此次密谋的礼部尚书,更是加快了脚步,心头涌动着强烈的使命感和决心。
他穿过庭院,炽热的阳光洒在他的官服上,却无法照亮他那被阴谋笼罩的内心。
一路上,他脑海中不断盘算着具体的行动计划,势要将乾赢的名声搞臭。
一个名声烂大街的人,在未来不会对他们构成威胁。
毕竟官员都是名利之人。
所谓名利,有名气才对自己有利。
而名气,自然道德楷模。
要不然,当官的,即便是个鸟官都害怕被人知晓他们的龌龊事呢?
礼部尚书郑左回到官邸时,面色沉郁,神色凝重异常。
郑如烟见爹爹归来,其脸上那极不自然的神情,瞬间勾起了她满心的好奇。
她莲步轻移,迎上前去,娇嗔地问道:“爹爹,您这是为何这般表情?”
郑左不知道如何处理丞相交代的事,被女儿这般缠着追问,愈发地烦躁不堪。
“别问了!”郑左一脸愠色。
然而,郑如烟并未就此罢休,依旧刨根问底地缠着着郑左,非要他把事儿说出来。
郑左被她问得实在厌烦,很无奈,只得把丞相交代的事说了出来。
郑如烟本就对乾赢心怀厌恶,当她听闻此事,眼眸中倏地闪过一丝狡黠之光,旋即对郑左进言道:
“爹爹,女儿想到一个计策。若想要败坏乾赢的名声,咱们不妨发行书籍。
寻觅一些文笔出众的才子,将乾赢的私密之事编撰成书,如此一来,必定能够迅速传播开来。买书之人以国子监的学生居多。
并且咱们根本无需去和国子监的人有所接触,倘若接触,定然会被暗卫察觉。”
郑左听闻女儿的献策,不禁大喜。
“哈哈,女儿你真行啊!”
郑如烟嘿嘿一笑:“那是,谁让我聪明来着呢?”
“丞相家公子到了婚配年纪了,女儿……”
还没等郑左说完,郑如烟就打断了。
“爹爹,丞相公子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那人很……咳咳,总之,我可不要和他成亲。”
郑左不满的道:“丞相家的家仆都云,宰相门前七品官!”
“哼!那又怎么样?不是我心所系。”
“女儿,你该不会是看上某个男人了吧?给爹爹说说,是谁?只要爹觉得可以,按照咱家的门第,倒贴千万贯也行。”
郑如烟此刻脑海里闪现出乾赢的身影来。
领她觉得可恶的是,这人喜欢苏雨柔。
对她那是路人甲。
因此,那天在街上,她就想臭骂一顿乾赢。
这女人是因爱生恨?
不是,是见不得苏雨柔好。
觉得自己比苏雨柔的才能强,她苏雨柔凭什么被乾赢喜欢?
郑左凝视了女儿一会儿。
见她脸色一会儿喜悦,一会儿愁苦。
很是奇怪。
于是,和声询问:
“如烟,你告诉爹爹,你究竟喜欢哪家的儿郎?”
郑如烟却低垂着头,双颊绯红,扭扭捏捏,始终不肯吐露半字。
郑左见女儿如此,心中愈发急切,连连追问。
郑如烟被问得烦不胜烦,猛地抬起头,娇嗔道:
“爹爹,您别再问了!我的婚事,不准您再过问,我自己能做主!”
说罢,一甩衣袖,转身跑掉了。
郑左望着女儿离去的背影,无奈地长叹一口气。
“终究是女大不由爹啊!也不知道是哪家的便宜儿子拱了咱家的白菜。”
郑左的老婆刘氏正好送茶过来,刚刚到门口,就看见女儿灰溜溜跑开,心里正纳闷……
便听到了郑左的问话,顿时怒上心头。
她“彭”地推门而进,将茶壶重重地往桌上一放,茶水溅了一桌面。
刘氏瞪大了眼睛,眉毛倒竖,大声斥问道:
“老头子!真是糊涂!哪有当爹的这样埋汰自家闺女的?如烟可是咱们的心头肉,你这般说话,简直是为父不尊!”
郑左被这突如其来的责骂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缩了缩脖子,小声辩解道:
“夫人呐,我这不也是为了孩子的未来着想嘛。你想想,如烟也到了适婚的年纪,若是能寻得一门好亲事,咱们做父母的也能安心啊。”
刘氏依旧余怒未消,双手叉腰说道:“哼!就算是为她着想,也不能这般埋汰自家女儿啊!咱们的女儿也算是大家闺秀!多少贵公子惦记呢!”
郑左见夫人气还未消,赶忙把刚刚心里想的嫁女给丞相公子的事和盘托出:
“夫人呐,我是这么寻思的。你看,丞相家的公子一表人才,将来前途无量。
若是咱们如烟能嫁过去,那就强强联合,咱们家也能继续做大做强。这难道不是好事一桩?”
刘氏听了,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她在心里默默盘算着。
过了一会儿,她点了点头,说道:“嗯,你这么一说,倒也在理。和丞相家结为亲家确实是难得的好事。
老头子,你别管了,这事儿交给我,我去办!不过,可得好好筹划筹划,不能委屈了咱闺女。”
郑左忙点头道:“那是自然,如烟的婚事,全凭夫人做主。”
这货,真是耙耳朵一枚!
这要是被同僚知道,一定会当成笑话在他面前说。
郑左满意了,让老婆刘氏别打搅他做正事。
刘氏也不再多言,随即走掉。
在老婆走了之后,郑左开始思忖如何编纂乾赢的小黑料。
乾赢这个人浑身都是毛病。
但这些都是小问题。
根本就不足以搞臭他的名声。
想来想去,就只能添油加醋,无中生有了。
反正,把别人的黑料强加给乾赢就行了。
看官们也不会在意真假嘛!
郑左想到这儿,脸上露出了狞笑。
“嘿嘿,我可真是个大聪明!不愧是我啊!”
他自我欣赏了一番,摊开空白纸张,拿过毛笔,就开始编纂。
他能做礼部尚书,那定然是才笔上乘。
所以编纂起来很是游刃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