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颜无奈,只能从腰间拿出随身的几枚银针。
这几枚针,不是给人针灸的,而是用来防身的。
是以,针没有那么讲究,比针灸用的火针还粗上一圈。
此时,那王屠户腿痛的厉害,她也来不及准备趁手的,只能拿她的护身银针将就一下。
吩咐阿福找来烈酒浇在银针上,又把针放在烛火上炙烤一番。
最后,舒颜执针快速扎到王屠户的腿上。
很快,王屠户腿上几处大穴位就布满银针。
尽管这些针比火针要粗,可是王屠户并没有感觉到痛苦,反而在针刺入穴后感到一丝轻快之意。
他不由长呼一口气。
这种轻松自如的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感觉到了,不仅腿不疼了,他还有种身轻如燕的感觉。
这样感觉着,他就真的从地上站起来,蹦跳了几下感受自己的双腿。
“咦,我的腿竟然不疼了!”他高兴的道。
舒颜没给他好脸色。
“你尽管乱动,再多动几下,银针就窜进你的体内游走……”
王屠户这才醒悟,他腿上还扎着银针。
他立刻老实下来。
“姑娘,你医术高明,是我王屠户看走了眼,刚刚多有得罪,还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这王屠户也算豪爽之人,见对方救自己于痛苦之中,立时对舒颜大为改观。
言语间,也充满了佩服。
舒颜见他诚心认错,不再多和他计较。
又等了一会,她收走了他腿上的银针,然后写了药方递给他。
“你以后,按这个方子抓药。”
“这方子不是和钱大夫开那个方子一样?”
王屠户只看了一眼,就发现这方子和钱大夫开的方子竟然一样。
所以,两个大夫之间的差别是一个给他针灸,一个没给他针灸的区别吗?
舒颜用烈酒清洗着银针,“你瞪大你的眼睛仔细看看,一样吗?”
阿福急忙从他手里接过药方。
仔细看过之后,“王掌柜,这和钱大夫开的方子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王屠户指着上面的药材名字,又指指自己那张旧方子,“我看药名都是一模一样。”
“药名是一样的,可是……”阿福指指每个药材后面,“分量不一样!”
“是,是吗?”王屠户又仔细看了看,“的确是不一样啊,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呢?”
“那关系可大了,”阿福道,“是药三分毒,凡事物极必反,我想这就是你腿疾迟迟不好的原因。”
“物极必反?”王屠户重复着这个词。
“所以,你就让这位神医来给我瞧病?”这会,舒颜已经在他口中从小丫头变成了神医。
“太过而伤阴,是疾病更缠绵难愈。”舒颜漠然道。
她擦完了银针,小心收到腰间,对阿福道,“咱们该走了……”
他们可不是专程来给这个王屠户看病的,还要去找钱大夫。
王屠户送他们出门,怔怔的来到自己的肉摊前。
刚刚发生的一切,仿佛梦一般。
进门前,他还瘸着腿,这会出来,他竟然能顺畅的走路。
又想到钱大夫为了敛财,让自己的腿病一拖再拖,他剁肉刀往案板上狠狠一扔,刀就深深扎进木墩子里。
他开始收拾摊子上的东西。
隔壁沽酒的老赵头问道,“王屠户,怎么这么早就收摊?”
又见他灵活的挪动着脚步,诧异道,“这钱大夫可真是神了,你的腿好了?”
附近的人对这位钱大夫还是有口皆碑的。
王屠户低头看看腿,“可不是,我这就再去找他给我看看腿!”
此时,阿福已经带着舒颜和张姗来到钱大夫看诊的摊子前。
“舒姑娘,这就是钱大夫了!”
他一指端坐在摊前的那个人,只见那人正给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妇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