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坐下来,安丽青话里话外就是试探他们的家世。
郭梅并没有反感她的试探,在京待久了什么人没见过,像这种势力的人还真的见得挺多的。
“我们家青峰啊!曾经在京当了几年的干部,后来调到地方干了快十年,现在又调回来,当了个小小的市委副书记。”
“这位孟洁同志担任肉联厂会计,丈夫在政府上班,另一位是陆首长的夫人,本人曾经是在教育部门上班的。”
秦红点点头,然后冲刘佳佳抱歉的笑了笑,“佳佳,早就想早就想上门来拜访了。今天刚好碰到郭梅要过来,就结伴一起过来了,没想到我们来的还真不是时候。”
刘佳佳摇摇头客气道:“怎么会呢?只是一些小事,说明白了就就解决了。倒是让陆伯母看笑话了。”
“刚在门外听了一耳朵,肖大嫂不介意我们做个见证吧!”郭梅似笑非笑的看着安丽青。
安丽青面色一冷,想说很介意,但是又顾虑三个人背后的家世。
再想想刚刚去梳妆台那看的一眼手表分明已不在,对那村姑说放到抽屉里的话,她半句都不相信。
就半辈子没见过好东西的乡下小村姑,看到那么好的东西能不眼馋?心里便胸有成竹起来。
蔡大芬像是找到组织一样,拉住郭梅的手,就向他们受委屈,句句话说得有理有据,又铿锵有力。
“对,几位同志,你们来了正好给我家三孙女做个证人,这亲家今天整的这出,非得给个明确的说法,咱们家是爱钱,钱嘛,谁不喜欢?但也是个有底线的人家,绝对不能让后辈干出偷鸡摸狗的事,也不是艳羡大城市的好才来这的,实在是家里孙子在部队受了重伤。需要我们这些家人来照顾才暂住家里,亲家母不欢迎我们,我们都知道,我们也尽量避着点。可她凭什么拿一只破手表就侮辱人,还要去我孙女房间里搜查,难道活生生的一个人还比不上一只破手表,是不是我穷我们是乡下人,所以我们的尊严就一文不值。”
“老人家先别激动,我看秦大嫂也是个明白事理的人,如果发现小妹妹真的没有拿她的手表,一定会给你们道歉的。”
“妈!这件事情很好解决的。我妹妹既然已经明确的说,捡到手表就立即放回抽屉里,现在去抽屉里看一眼,有没有一目了然。”
刘佳佳好整以暇的看着安丽青。
说真的,她想不到安丽青会用这种小学生才会使得招数,在娘家人身上泼脏水。手段简单粗暴,可是在这个时代却很有用,这个时候最注重名声。
如果传出她的娘家人是一班手脚不干净,眼皮子浅的,看见好东西就上手偷的人家,那他们家一直在大院里经营的好名声,将会消失殆尽。
街坊邻居家将会用异样的眼神看待他们,甚至远离他们,就因为他们是潜在的小偷。
所以这次刘佳佳非常愤怒!
结婚两年多,这是家人第一次来家里,还是因为要来照顾受伤的家人才住家里的,她一直对他们视若无睹,刘佳佳也就当没有看到,自己的家人自己疼。
可是她居然没品到用这种手段赶人,太卑鄙下做了。
安丽青骑虎难下了,脸拉的老长,回瞪一眼同样怒视自己的小村姑。
“既然你不见棺材不掉泪,那我就去重新找一下,找不到看你怎么说。”
“慢着。”蔡大芬身体一横,挡住安丽青的去路。
“我信不过你,也信不过你那个朋友,我们找个第三方当证人,我们跟进去,然后让那个人去找。”
安丽青气了个倒仰!恼羞成怒,“你这么说什么意思?”
林芳听了这话就要上前理论。
“那我就来当个这个见证人吧,本来这种事我们做外人的也不能插手,不过呢,既然你们两方面都互相不信任的话,找第三方有公信力的,确实是更合适一些。你们也可以跟着进去看,免得到最后说我偏了谁,这种事情早结早好,知道明确的位置看一眼的事,非常简单的事。”郭梅笑呵呵的开口插话。
安丽青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看了眼三个女人,拿着钥匙打开房间门往里走,郭梅冲刘佳佳点点头跟了进去。
蔡大芬和刘小月,刘佳佳三人也跟着进去。
最后进去的是林芳,刘启江和刘福贵是男人,毕竟不好进去,就留客厅等结果。
刚一进去,刘小月目标明确的指着,梳妆台最左手边的一个小抽屉,说手表就被放在那里。
于是,郭梅没有费功夫找其他地方,直接奔着梳妆台去。
小抽屉里上了锁,是安丽青用来放比较贵重的东西。
也是赶巧,昨天刘小月之所以能拉动这个抽屉,是因为那天安丽青忘了锁了。
郭梅看了眼安丽青,安丽青得意洋洋地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她多数都是把这个抽屉锁着的别人根本打不开,这个乡下丫头说放在这个抽屉里,摆明的就是说瞎话。
心下大定,嘲讽的看了一眼刘佳佳,把钥匙给郭梅,然后到抱臂站一边。
郭梅打开抽屉,完全没有伸手进去,只是将抽屉拉得最开。
然后弯下腰仔细观察,叠放整齐的一堆盒子的间隙里,有一样东西。
郭梅用慢动作两只手扒开了两边的盒子,“啪嗒一声”,那只手表平平的跌在了抽屉的底部。
捡起来,一只漂亮的手表赫然出现在郭梅的手心里,华贵精致,高雅神秘!
郭梅转身高举着手表,声音透露出轻快俏皮:“找到了,刘家妹子没有说谎,人家小姑娘勤劳淳朴的很呐!来打扫卫生,发现主人家粗心的把这么名贵的手表落在缝隙里沾灰,还细心地给擦干净收好,真是一个好姑娘。”
一时间大家都将眼光落在安丽青身上,站在房门处的秦红和孟洁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满意的笑意。
安丽青瞪大双眼,不可思议的喊道:“不可能那个抽屉我一直都是锁着的,她怎么可能打开抽屉把放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