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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
太阳高悬,温暖的阳光从窗户照进。
忽然一道缝隙打开,吴献拉着狗尾巴回到了自己的领地。
这狗东西不想离开离恨天,还要吴献抓着尾巴才能将它强行带走,一回到家耳朵就耷拉下来,简直是肉眼可见的不高兴。
吴献的家是已经有几十年历史的老旧低矮门市楼。
只有两层加一个地下室。
一楼是用来招待客户的大客厅,还有厨房和餐厅,二楼是卧室书房卫生间,地下室则是吴献给自己搞的末日据点。
吴献虽然花钱拾掇了一遍。
但经过十几天的狂玩烂摆,现在看上去又有些散乱。
一回到家吴献就要进卧室。
此次福地在现实中,只过去半天,但在福地里却经历了许久,吴献身心俱疲,现在回到了安全温暖的家中,只想好好睡一觉。
“汪汪!”
黑姑拦住吴献。
吴献猜它是饿了,于是去冰箱里找出前天的剩饭剩菜,倒进一个不锈钢盆中。
“先凑过吃吧,明天再去给你买狗粮。”
“另外不许拆家,不许乱拉尿,想出去就自己遛自己,别打扰我睡觉,让我不爽我就抽你血。”
黑姑用鼻子闻了闻剩菜,小心翼翼的浅尝一口,顿时就呲牙咧嘴发出不满的哀嚎。
吴献嘎嘎怪笑,跑回卧室关上了门。
那些剩菜是他进入福地前两天,尝试自研新菜式的产物。
如果味道好吃,还能剩在冰箱里?
坑害了宠物一把后,吴献心情大好,就此沉沉睡去。
……
咕咕……
吴献被饿醒。
先扒拉手机看了下时间,是晚上八点钟。
他隐约闻到一股香味儿,于是推开门寻找味道的来源,终于在一楼餐厅中看到一桌菜肴。
红烧排骨,糖醋鱼,干锅双笋,清炒油菜,菌菇鸡汤,标准的四菜一汤,卖相比吴献自己做的强多了。
“这菜是哪儿来的……”
吴献低头看去,就见黑姑正眼巴巴的看着他,吐着舌头摇尾巴,它脖子上还系着一个围裙。
“这是你做的?”
黑姑大口哈气,眼神期待,似乎是在示意吴献尝尝。
吴献看了看狗,又看了看菜,木然的坐下,久久没有动筷子。
“汪汪!”
“别催,我在思考。”
这事儿该怎么理解?
主人做菜太难吃,所以宠物连夜做了四菜一汤?
吴献满脑子都是吐槽的欲望。
这只狗是怎么做菜的?狗做的菜能吃吗?会不会不卫生,它洗爪子了吗,菜里面有狗的口水吗?
看着大黑狗扑闪扑闪的眼神,吴献实在说不出自己的不礼貌疑问。
叮咚!
就在此时,门铃响了。
吴献如释重负,连忙走下楼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身穿一套牛仔服,内衬是白色T恤,脖子上挂着一条银色项链,脸上有些许胡茬,头发凌乱看着有些不修边幅。
“这里是侦探社吧,我想要找一个人。”
“早倒闭不干了。”吴献摆摆手:“伱可以往东走左拐,那边还有一个侦探社。”
“不,那些都是庸才,我要找的人只有你才能找到。”
吴献被吹捧了两句,顿时心情大好,再加上他的确想要拖延一下时间,找借口不吃黑姑做的晚餐,于是带着些许吹嘘的心态接话。
“那几个老哥笨是笨了点,但人还是不错的,说说吧,你想找什么人?”
“我是荆轲,我找戚志勇。”
吴献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戚志勇曾经说过,他们是‘信条’,他本打算过段时间就调查一下这个组织,没想到他们却先找上门来。
“怎么,不请我进去坐一坐吗?”
吴献沉默片刻,让开身体。
荆轲大咧咧的走了进来,并自顾自的走到餐桌旁坐下,他顺手想要摸摸黑姑的狗头,却差点被黑姑咬到,于是悻悻的缩回了手。
“我们先来办正事儿吧,我来问你来答,之后我可以回答你几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卢玉珠手机里那个压缩包是你搞的?”
吴献瞳孔又是一震,看来‘信条’和掳走霍盖的组织有联系,他脑海里想过许多,最终干涩的吐出一个字。
“是。”
“那压缩包里面,有关于福地的信息吗?”
“无。”
听到吴献的回复后,荆轲当着吴献的面拨通了一个电话。
“小林啊,人可以放了,那个压缩包没有风险,直接删掉就行……不谢不谢,咱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
一阵商务寒暄后,荆轲挂断电话。
“好,第二个问题,戚志勇死的值吗?”
吴献又沉默了一会儿:“我不知道。”
“那就算是值吧。”
问完这两个问题,荆轲好像一下子就放松了,他眼睛盯着桌子上的四菜一汤:“你家的伙食真不错啊,我为了你的事情东奔西走,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呢。”
吴献面色古怪。
“你想吃的话,请随意,千万别客气。”
“我这人最不客气!”
荆轲开心的打开电饭煲,给自己盛了满满一大碗米饭,在黑姑凶狠的目光注视下,迫不及待的吃下大块鱼腹肉。
吴献试探问:“我现在可以提问了吧。”
荆轲夹走了造型最完美的一块排骨。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等你有了道行,就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了。”
吴献点头:“那我懂了。”
炮制压缩包事件时,吴献花了许多功夫抹除和自己的关联。
但眷人拥有道行后,就可以在现实世界使用道具,荆轲只要进行占卜,就能轻松锁定自己这个幕后黑手,因此他他能找到吴献根本不是技术问题,而是玄学问题。
“那你确认我知道戚志勇的死因,也是因为道行吗?”
“不,这是因为笔记。”
“信条发放的笔记,是用信条前辈从福地里带出的空白‘阴司案卷’改造而成。”
“案卷上的信息,只有眷人可以看到,这样就不会因笔记遗失导致福地信息泄露。”
“同样这笔记也是我们‘信条’组织的身份标识,只要离得足够近就可以互相感知,你不是信条的人,而近期在福源市死亡的成员,只有刚刚加入的戚志勇。”
“因此我断定你和戚志勇参与了同一次福地,并且他临死前将笔记给了你。”